翌日,唐琳爬上戟的背飛上了天,焰和墨則化身本體在下面跑,飛了大概兩個小時吧,就到了一片超級大的樹林里,這片林子雖比不得真正的原始森林,卻也是規模不小的林子,左右各一個,中間隔著一條小河,平原地帶,適合種植,也適合居住。
就在這片林子里,她不僅看到了槐樹、香椿樹,桑樹、榆樹、構樹、野葡萄藤、烏飯樹、辣木樹、柳樹、楊樹等這些可以食用的樹外,還找到了花椒樹、麻椒樹、柴桂(肉桂)、月桂(香葉)、小茴香等調料樹、植物。
她像一只興奮的小蜜蜂一樣,讓戟帶著她,這兒看看,那兒摸摸,原想直接爬到樹上去采摘,被戟嚴詞拒絕了。
等到三個男人一聚頭,她在下面看著他們在上面干活,槐花,香椿葉,榆錢、柳絮有多少弄多少,背著個大竹簍子,裝滿了,遞給她,她送到空間倒出來,再給他們繼續拽,反正這東西是季節性的,過了這個季節就沒了,準備夠一年的量,明年春天再過來。
低頭的時候,不經意掃到地面的蒲公英、薺薺菜、灰灰菜、馬齒莧、車前草等野菜、野生藥材,又是一喜,因為太多了,她干脆搬出個小馬扎坐在下面拿著小鏟子剜,沒有被人類涉足過的森林里,這些野菜、藥材不僅長的大,而且是墨綠色的,足以可見有多茁壯了。
唐琳的頭上戴著戟給她編的柳條帽子,再配上她一身干爽舒適的運動裝,最適合出游的裝扮了!
他們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這邊采集,晌午的時候直接在小河邊搭了個土灶,用空間里的大鐵鍋,注水擱入一個篦子,在上面鋪一層籠布,然后將槐花進行清洗,倒入大盆里掛上面粉,之后放到籠布上開火蒸。
蒸的時候剝蒜搗成泥,挖到小香蔥洗干凈切碎,倒入醬料盆里后加入生抽、醋、辣椒、香油拌勻,等槐花蒸好之后,就可以根據個人口味添加到碗里面輕拌著吃了。
光吃槐花肯定不行啊,他們仨還烤了魚和野雞、野兔,她還切了一些新鮮的蒲公英稍稍腌制一下,擱入辣椒、醋、香油、生抽拌一拌,味道微微發苦,但是下火,味道還能接受,配著甜甜的槐花,唇齒間彌漫著調料味道的同時,還有槐花的香味兒,倒是一種獨特的吃法。
她只吃槐花和蒲公英就吃飽了,末了又啃了一只墨遞過來的雞腿兒,焰遞過來的兔腿,戟再給她魚的時候,頭搖成撥浪鼓:“不吃了不吃了,我吃飽了,好撐!”
于是剩下的被三個人瓜分干凈了,吃完之后,他們連連點頭,這對從來沒吃過花的他們來說,又是一次全新的體驗。
吃過飯,該收進空間的家伙事收進空間,原地滅火,保護好森林是他們這些獸人必須具備的常識問題。
“焰,你說的稻谷在哪兒?我們過去看看?”
于是焰把大概位置一說,戟先帶著她飛過去,其余倆人繼續跟進。
一個小時后,他們到了一片平原,在距離河水不遠處的一片灘子上,果真長了一大片的水稻,就這點水稻的收成,將來指不定能種出超大片的稻谷出來,種子的魅力,絕對不容小覷啊!
他們先一步開始干活,拔草,等到焰和墨過來,唐琳就決定:“什么時候把這點活干完,什么時候再走吧!”
目測收拾好這片地,怎么著也得三天,未免時間浪費在路上,唐琳決定晚上就在這邊住下,她空間里有帳篷,又有兩個可以保暖的獸人在身邊,著涼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都是很厲害的獸人,所以危險性應該也是不復存在的。
其他人倒也沒什么意見,說干就干,三個人一起行動,她就被禁止進入了,一個人搬著小馬扎坐到小河邊,欣賞風景的同時,再去看在陽光下揮汗如雨的三個男子漢,越發覺得獸世只需填飽肚子的日子,真的比任何世的勾心斗角都要輕松自在。
只是,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一聲虎嘯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一聲虎嘯,不僅把唐琳嚇了一跳,連帶著林子的鳥都撲騰著翅膀飛出來一大群,正在忙活著拔草的獸人三人組同時停下了動作,戟率先反應過來,變身之后對他們交代:“我先過去看看。”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戟飛了回來,指著前方不遠處的林子道。
“發現了虎群,似乎在爭權,被圍攻的那一只四段二級的高手,年齡和咱倆差不多大,不過好像是遭了暗算,如今出氣多進氣少了,圍攻他的獸人,達到十多只,且都是成年獸人,怎么辦?救還是不救?”
焰不是愛管閑事的,眉頭一皺,就沒什么興趣的開始拔草了,墨是個沖動熱情的小豹子,可是一想到有十多只成年獸人,就他如今的實力,不由自主的怯步了,最后,三個人同時看向了唐琳,似乎只要她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跑去救人一樣。
唐琳其實是無所謂的,不過她從戟和墨的眼神里看到了要救的信號,畢竟在獸世能修煉出一個四段高手,是何等的不容易?
如果他們救了它,也算結了個善緣,當即沖著他們點頭:“救吧!”
戟和墨同時看向焰,畢竟三個人里,屬他實力最強:“剛剛我看過了,如果咱們三個聯手,是能成功的!”
意思是那十幾個獸人的實力加起來,比不過他們倆嗎?(墨可以忽略不計)
戟是二段七級,墨是一段六級,焰則達到了三段四級,且三個種族不一樣,能夠發揮不一樣的優勢。
焰倒是沒有反對,畢竟自家雌性都答應了,只是他們一去,那糖糖怎么辦?
當焰擔心的目光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唐琳趕緊道。
“沒關系,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如果有危險,我就躲起來。”
她有空間,隨時可以躲藏,三個人略一沉吟,便交代她:“萬事小心!”
之所以不帶她一起去,一是因為自家雌性彌足珍貴,二是怕現場太過血腥嚇到她。
幸好她自己也沒多大的欲.望去觀戰,那場狩獵的凄慘程度到現在還殘留在腦海里,被虎群圍攻的下場只有更慘吧?
“沉死我了,你們倆就會欺負我,為什么偏偏是我來馱它?”
焰丟了記白眼兒給他,戟好心的提醒他:“我是飛的,你好意思讓我馱?馱上他,我能飛得起來?”
墨哀怨的看了眼焰,焰鄙夷的掃他一眼:“憑你出力最少,沒用的東西,連一只同級別的虎都斗不過,你該出去狩獵了!”
對于這個結論,墨無言以對,他能說什么?說自己體格比不上猛虎?還是說自己最近實戰經驗過少了?
不管說什么,結論是一樣的,與其那樣,倒還不如老實承認的好。
焰趁著這個機會把火生了起來,唐琳這才看清楚這個充滿血腥味兒的野獸,渾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口子,足以可見先前的戰斗有多兇殘。
“他傷勢不輕啊,有沒有辦法把他變成人形?這個樣子不好診治!”
焰搖搖頭,“他昏迷已久,除非他自己變,別人幫不上忙。”
既然如此,唐琳也無可奈何,只能找出消毒藥品,先為他做局部的傷口清理,動物有較強的自愈能力,尤其是獸人,她除了幫他們消毒外,其他的失血過多也無法幫忙,一切都要靠他們自身的免疫力。
手和腿的部分,消毒后用繃帶綁好,其他部位的,只能等他醒過來恢復人形再做打算了。
唐琳在空間的時候就把帳篷扎好了,超大型的帳篷,他們所有人都能躺進去,還買了軟墊子,拿出獸皮鋪在上面,既保暖又防潮,大虎身上還流著血,就沒讓它進去,而是單獨給他蓋了一層獸皮,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獸世春天的夜晚還是有點冷的,他們在河邊,大虎的血腥味兒這么重,為了避免吸引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在周圍點了一圈兒的火堆,晚上仨人輪流守夜。
沒想到半夜墨將焰和戟都叫醒,聲音里帶了絲緊張。
“糟了,我們被鱷魚盯上了,他們爬上了岸,足有十多只,怎么辦?肯定是被這只虎獸吸引過來的。”
睡的迷迷糊糊的唐琳聽到鱷魚的時候,一下子驚醒了:“鱷魚?居然還有鱷魚?”
想想也是,這是獸世啊,又是在河邊,怎么可能沒有鱷魚呢?
她想出去看看,其他幾只卻按住她的腦袋按了進去:“別看,沒事兒,不是獸人,就是普通的鱷魚。”
“那也很兇猛的啊,別傷了你們,今天你們都掛了彩了,不能再受傷了。”
唐琳也是為那只虎包扎之后,才發現他們身上不同程度的口子,睡覺之前才給他們消毒并包扎好,這還沒給喘息的功夫呢,就又要打仗了?
哪想到墨很興奮的搓了搓手掌:“送上門狩獵的機會,不要白不要,糖糖別怕,待在里面別出來,也別看!”
焰鄙視的掃了他一眼,“剛剛是誰緊張的叫我們的?這會兒開始逞能了?”
墨挺直了脖子:“喂,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不可愛嗎?”
焰哼了一聲,“可愛?那是你的專屬名詞吧?”
焰率先走了出去,戟看著墨無力的搖了搖頭,墨委屈吧啦的看向唐琳,求安慰。
唐琳好笑的摸摸他的頭:“乖,快去狩獵,我祝你早日升到二段!”
墨吃了一顆唐琳給的鼓勵糖,覺得心里暖烘烘的,高興的出了帳篷,他現在是一段六級,距離二段還有四個級別的跨越,的確需要狩獵的機會。
所以當他走出去,被兩個哥哥推出去迎戰的時候,沒有覺得委屈,而是咬牙堅持住了,反正他知道,他們就在他的背后,不會看著他死的。
焰和戟雙手抱臂就這么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只豹子在鱷魚群里廝殺,一邊看一邊還點評他的動作。
“鱷魚的咬合力相當厲害,他剛剛的動作很危險,足下力量反應過慢,如果是獸人,他已經被咬住了!”
“不止是下盤不夠穩,前肢和后肢的搭配也不夠敏捷,實戰經驗不夠,以后有狩獵的任務,盡量交給他去完成!”
墨不知道,這場戰斗,奠定了他正式成為唐氏家族基層勞動力的事實。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可憐的墨才堪堪咬死最后一只鱷魚,整整十二條鱷魚,戰斗了幾個小時,身上更是留下了這場戰斗慘痛代價,當唐琳出來看到外面血腥的一幕幕的時候,到底還是震驚了。
尤其前一秒還朝她展露天真笑顏的孩子,此時此刻卻倒在血泊里費勁的喘氣兒的時候,嚇得她腿就是一軟。
“他沒事兒,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她埋怨的看了他們一眼,“為什么不幫幫他?”
焰目光冷漠的看著前方,說出來的話透露著這個社會的殘酷。
“現在幫他,真正戰場上誰去幫他?他都要當爹了,難道一直徘徊在一段嗎?”
躺在那里的墨,似乎聽到了唐琳的聲音,勉強的露出一抹笑:“我沒事兒糖糖,沒事兒,別擔心。”
唐琳走過去,摸著他的豹子頭,鼻子一酸,“你這個傻豹子,就算如此,也別太急功近利了!”
等他們把豹子拖到帳篷附近,唐琳一邊清洗墨身上的傷口,一邊抬頭看那些已經死掉的鱷魚。
“那玩意兒你們吃嗎?”
焰無比嫌棄的搖搖頭,“太硬,不好消化。”
戟也沒有興趣:“你如果有安排,可以自行處理。”
墨點頭,“是啊糖糖,那些骨頭都能賣錢,這些東西應該也能賣錢吧?”
賣錢一詞,還是唐琳跟他說的,他記住了那叫貨幣交換,所以這會兒運用的也算是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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