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成熟如果不收割,那肯定落到地上一大片,麥苗在8月份,都長得老高了。
墨非常肯定的看著唐琳:“我能確定,我見過這個物種!”
焰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定,“我見過的好像和這個不太一樣。”
“不管一樣不一樣,回頭我多畫點物種出來,你們沒事兒多看看,然后看到了就給我把位置記好,我覺得這日后能夠解決咱們的口糧問題,是個大問題,不能掉以輕心。”說這話得用手比劃著解釋。
“要不我們現在帶你去找找?”
唐琳聽了直搖頭,“晚了已經,這個時候它們都變成小苗苗了,喏,就是這樣綠色的小苗苗。”
唐琳用手里的彩筆刷刷刷的又畫了起來,她在黃鈺婷那一世《丑下鴨也能變天鵝》學過美術,雖然不夠專業,但是應付一般的情況是一點問題都沒的,所以當她栩栩如生的畫作呈現在白.花.花的紙上的時候,兩人欽佩不已的看著她。
“看起來還挺漂亮的樣子,不過,這個種類我們見的太多,不好分辨,恐怕也就只能到它快成熟的時候再出去找了。”
唐琳深以為然,雨季雖然快要過去了,但是馬上又到狩獵季了,感覺這一年過的也很快。
到了十一月左右,紅薯、花生、蘿卜白菜、玉米都是收獲季。
就食物而言,因為唐琳時不時的會幫村里的雌性看病,所以他們家會獲得一定的獵物當做感謝費,畢竟這個時候沒有貨幣,都是用食物來交換的,還有她種的這么多糧食,今年就算他們不出去狩獵也是沒問題的。
可是獸世的男人都很愛面子,而且這決定了其實力,怕是沒有人會愿意留在家里吃雌性的,所以她提都沒提。
獸世有很多的中草藥,還是純天然的,古有神農嘗百草之說,后來有專家評論說,神農為什么嘗百草?
絕對不是他大公無私,而是肚子餓了,沒辦法了,才會那么做,她覺得很有道理。
她無比慶幸自己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中醫,對中草藥方面認識的雖然不是說多厲害牛逼,但是應付一般的癥狀足夠可以的,偶爾她還會去找村子里的巫醫,不過因為溝通上的障礙,他們倆經常的驢頭不對馬嘴,可算是愁死個人了。
習慣了和墨對話,有時候焰都未必能聽懂她的意思,罷了,還是等她真正意義上的學會獸語,再來和巫醫進行深入的討論和學習吧。
因為9月份差不多要出去狩獵了,所以7月中旬以后,村長就下達了指示,每家每天都要做泥磚,因為這個時候沒有所謂的計數法,所以大家就以天氣為準,一般家家戶戶都要忙活半天的功夫,上午啥也不干,就在家里做泥磚,晾曬泥磚,等吃了晌午飯,才可以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唐琳這邊也不意外,有時候是墨出去抗土,有時候是焰,扛回來的土夠他們忙活一個上午,差不多能做出百十來塊兒是沒問題的,人多力量大嘛,而且從最開始的笨手笨腳,現在他們把握住了活黏土的水分量,所以基本上一步到位,非常快,除了黏土,還要燒柴火,每天算下來,也是忙活的腳不沾塵。
別人家人多力量大,他們家估計是整個村子里人口最少的一家,但這活可沒少出。
進入8月,村子里的壯丁開始在村子的周圍挖坑,活黏土,沾著黏土的土磚一點點的堆砌起來,地基起碼打造了七八十公分,往上還要再壘個兩三米高,獸人們在外面圍村墻的時候,雌性在家里繼續燒轉頭,為了整個村子的安全,所有人都動員其中。
活黏土的時候里面需要加入干草,作用是粘性更強,如果都是泥土,時間長容易被水澆透,繼而散掉。
之后的一個月,整個百獸族愣是向周圍擴展十幾里尋找可用的黏土,附近的黏土基本用到了百獸族的圍墻建設中去了,有的人家甚至來不及搭建自己家的房子,也先幫忙將村子里的圍墻搭起來。
9月,村子里的墻圍的就剩下一面了,可是百獸族的壯丁們要出發去狩獵,剩下的活留給余下的看家獸人完成。
這次去狩獵的人選是墨,自打焰回來之后,墨就自覺的把位置讓了出來,可是唐琳還是不太適應和焰在一起,雖然夏天和他在一起很涼快,可真的很恐怖好不好,只要一睜開眼都是《狂蟒之災》的畫面,所以她睡覺的時候,不讓他變身,她怕做噩夢,雖然此舉對焰很不禮貌,但她真的無法克制自己對他的恐懼,而她也好心的向他解釋了一遍,焰雖然無奈,卻也沒辦法,畢竟雌性害怕他們,也不是唐琳這一例。
墨在這個時候出走,也是想讓焰和唐琳的感情得到進一步的升華,說來慚愧,他感覺自己霸占她太多太多的時間,焰平時冷冰冰的,雖然沒有跟他計較,但他覺得自己還是識相點比較好,畢竟他們家就他實力最強,他多一些歷練的機會也是應該的。
這次墨離開的時候,唐玲給他準備了鋒利的匕首,還有一些日常傷病常用藥,有上次受傷的前科在,這次還是小心點比較安全。
9月初,大部隊出發,唐琳和焰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目送他們離去后,焰就帶著她去采集,因為他發現,自家雌性尤其熱愛采集,對這些植物比對他們倆還要感興趣,事實證明,她的興趣之下,飽含了他們的日常所需,比如食物,再比如藥,而她亦是靠著這些一點一點的征服他。
原先他強行契約,只是覺得這個雌性很特別,對她的欲.望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可是漸漸的他就發現她是真的容易讓人欲罷不能,且每天都生活在一種新奇的,充滿探索與發現的循環模式里。
他想,這大概是他見過的,最聰明最智慧的雌性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焰每天都會出去把家里所需的黏土運回家,等她醒來的時候,他基本就幫她把大塊兒的黏土粉粹成渣了,等吃過飯,他在幫她把黏土活好,接下來的工作就顯得輕松多了,之后他再去外圍建設圍墻。
這天下午,她和其他雌性一起外出采集,因為這一片長時間的采集,使得沒有太多可供選擇的機會,所以不知不覺間她就走遠了。
這里是獸世,雖然她是雌性,但不代表就沒有危險,因為很多冷血動物被排擠在其他動物之列,雌性嫌棄厭惡他們,他們就會用掠奪的方法強搶,這樣一來,雌性的下場通常會非常慘烈。
至于慘烈到什么程度,唐琳雖然不知道,但從焰的身上,她貌似看到雌性如果和焰在一起,應該會冷的凍死吧?
冬天他冬眠的時候,她自己要怎么生存?
蝎子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如果雌性和它在一起,難道要一直穴居,不見天日?
蜘蛛、螳螂、交配的時候,還有將對方殺死活吃掉的例子,雖說黑寡.婦是殺死雄性,可是,在這個什么都不會的獸世里,雌性如何能夠殺死雄性獸人?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啊!
反正不管傳說如何,唐琳為了自己的小命,隨時提高警惕的看著周圍,甚至還在身上用樹葉做了吉利服一樣的偽裝,危險倒是沒來,可她卻在草窩里撿到了一只昏迷不醒的大雕。
那是一只好大好大的雕,粗略估計得有兩三米長,這么大的雕,怎么會受傷呢?
她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沒有可見的外傷,可卻怎么推晃也不醒。
老鷹和雕按理說是天上的王者,很少有天敵,就算有天敵,也應該是人類,可這里是獸世,人類就是獸人,那這只雕應該也是獸人進化的吧?
她從空間取出一個葫蘆,里面裝著靈泉水,然后掰開它的嘴,往里面灌水,整整一瓶灌進去,大雕還是沒動,于是她用灌了一瓶,結果還沒反應,她搖搖頭,雖然摸著他身上還有溫度,沒死是肯定的,但為何還沒醒,她也愛莫能助了。
于是收了葫蘆站起身離開了那里,她離開之后大概有個十幾分鐘的時間,原本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大雕,忽的動了一下,撲棱棱的閃動著翅膀就立在了地上,他搖搖頭,覺得頭有些懵,砸吧砸吧嘴,感覺沒那么干了。
他是百獸族的傳信獸人金雕——戟(jǐ),因為長時間飛行,加上剛剛晉級的緣故,導致他體力不支暈厥倒地,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得趕快趕回部落才是。
戟是金雕族族長金的小兒子,因為長期在外修煉,所以已經兩年沒回家了,這次也是他在修煉地發現了獸潮侵襲,且來的方向就是他們百獸族這邊,才會在第一時間飛回來,希望能趕得上在他們狩獵前到家。
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馨香味兒,戟深吸了一口氣,往周圍嗅了嗅,到底沒有追過去,而是往族里一躍飛去。
唐琳不知不覺走遠,只顧著盯著周圍的有沒有動靜,卻沒有注意腳下,結果腳下一滑,慘叫一聲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戟回到百獸族,看著如今大變樣的部族,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等他長嘯一聲,穩穩的落到族長西亞的房子那兒,才覺得這的確是自己的部族。
“西亞西亞,”族長西亞沒有在族里面,不過他的雌性出來,看到戟,立即道。
“族長如今在西邊的圍墻那邊干活呢,”
戟看了眼周圍壘起來的圍墻,很是驚訝,但卻沒有多說什么,就撲棱著翅膀走了。
等他看到西亞,立即變身為一個身材矯健的年輕男人,他的頭發是黑褐色的,長得濃眉大眼,很是帥氣。
“戟?你不是在外歷練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戟往周圍看了看,人數上有些不對勁,皺眉問:“族長,狩獵的隊伍已經出發了嗎?”
西亞見狀,立即停止手里的動作,“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我在西南方向歷練,看到一大波的獸潮自南向西而來,我擔心它們會經過咱們所在的北地,趕緊回來報信,那咱們的隊伍是往哪個方向而去的?”
西亞松了口氣,“他們是往東北方向而去的,你們既然沒有遇到,那應該不會有交集。”
戟歷練的地方在西邊,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北,雖說聽起來不會有交集,可是獸潮所過之地,無一不是遍地尸骨,如果他們真的往這邊來,那后果…
戟皺了皺眉,“不是這樣的,他們是自南向西而來,如果他們改道自南向北呢?百獸族怕是第一個遭殃的部族,”
“這中間有一條河,都十多年沒過來了,這次應該也不會,”
“族長,我覺得咱們應該未雨綢繆,畢竟大部分的獸人都被派出去了,如果這邊真的出什么差錯,我們是會出大危險的!”
家里不是雌性就是孩子,要么就是老人,這樣的情況下,若真的有危險,那還真是案板上的肉,任他們宰割了。
“可是在那條河后面,還有一大片的森林,你在上面看距離很近,可是在下面走的話,那是相當遠的一段距離,戟,你的心思是好的,可我覺得你還是太過緊張了些,這樣,你再去探一探,看看他們有沒有改道,我們抓緊時間將最后的這一點圍墻完工。”
戟皺了皺眉,“這圍墻,很結實?”說著抬起腳踹了踹,沒有踹到,他挑了下眉:“是挺結實的。”
“可是就憑這些,是抵擋不住千軍萬馬下的獸潮侵襲的,族長,我希望您找大家伙商量商量,一會兒我會再去打探一次,”戟搖著頭離開的時候,路過焰身邊,鼻間立即浮現一股熟悉的味道,它吸了吸鼻子,銳利的眼睛朝焰看過去:“你身上的味道是…?”
焰抬頭看了眼戟,冷冰冰的問:“你想說什么?”
戟懷疑的聞了聞自己的手,再仔細的聞了聞焰,很確定的道。
“你身上好像有一股特別的香味兒,雖然很淡,但是這味道我確定我沒聞過,所以鼻間就記下了她的味道,這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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