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是因為理虧,不好和這個女人爭辯,只能她說,她道歉,畢竟自己的確有做的不合適的地方。
但是慕雪莉人緣那么差,還敢這么數落別人,其他人能看得過去?
當趙淑琴端著盆進來,看到某個女人一臉跋扈的懟李想時,頓時不樂意了。
“慕雪莉,你在說別人之前,是不是先想想你自己?說到連累我們六班,你貌似扣的分最多吧?”
劉春蕾也跟著冷哼,“就是,你不但連累我們扣分,還連累我們干活,打掃食堂也就算了,就連廁所也拜你所賜打掃了兩次,現在你還有臉說人家李想?李想是遲到了,是沒請假,她都已經道歉了,你這么沒完沒了的,是想干什么?難道你出錯的時候,我們也是這么沒完沒了的找你扯嘴嗎?”
魏薇看了眼時間,趕緊拉了李想一下,“好了好了,時間不多了,咱們得趕緊過去集合,晚了可又得被罰,”
魏薇根本就不給慕雪莉辯解的機會,就把李想給拉走了,人都走了,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沒人搭理她,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憋屈死了。
到了洗漱間,翁玲玲看了李想一眼,“你小心點慕雪莉,我總覺得她好像在針對你一樣!”
王秋月也附和,“我也覺察出來了,你一回來就不依不饒的,看來這件事還沒完,今天早上是拉開了,可是等早訓結束,估摸著還得找你的麻煩。”
李想微微一笑,“無妨,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找我的麻煩了,習慣了!”
快速的洗臉刷牙,收拾齊整床鋪,穿好作訓服,到了樓下,再背上負重的背包,五公里越野開始。
這是每天的必修課,從一開始得一塌糊涂,到一個月之后的適應,這些女兵真的成長了很多。
平時還好,最怕遇上的就是雨天和例假期。
在部隊,可不會因為天下雨就停止訓練,至于例假期,倒是還算人性化,可以給予兩天的假期。
但這兩天你也不是可以躺下去偷懶,別人去越野,你得去整理訓練用的各種裝備,比如負重背包,擦槍,彈夾,空包彈,校內一些設施定期的保養,這些都需要大家共同去愛護,所以即便你是女兵,也得承擔起這份責任。
只是李想從來沒有因為例假請過假,首先她沒那么疼,其次她的裝備好,不會有側漏的現象出現,因為有生理褲,有時候還會換上安睡褲,就是成人尿不濕類型的衛生棉,這種適合晚上用,既不側漏也不后漏,她覺得這是穿越女最大的福利了。
每次有例假,空間隨時都會準備一壺姜糖水,還會貼個暖寶寶貼,她準備的這么齊全,焉能會受罪?
同寢室的這十個女生,并不是她一個人這么漢子,趙淑琴、劉春蕾、孟秋冬、魏薇、翁玲玲也從來沒有用過這個假,但像慕雪莉這種能偷懶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她甚至覺得一天還不夠,還想找教練申請到五天上去,真是得寸進尺!
這不,還沒開始跑呢,慕雪莉就開始嚷嚷著不舒服了:“教練,教練,我肚子疼,我要請假!”
李想回頭看了慕雪莉一眼,忍不住側眸問翁玲玲。
“我怎么記得她上個月是二十多號來的?這才月初啊,她例假來的可真夠快的!”
翁玲玲翻了個白眼兒給后面:“我看她這是想偷懶呢,真想不通,她這樣的人是怎么考進來的,就這樣的人品,還去當醫生?真要讓她當了醫生,還不知道將來有多少人受連累呢,我怎么覺得她選錯系了呢!”
別說,這話還真的中聽,李想也這么覺得的,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學醫絕對不可靠,除了平時表現出來的無組織無紀律外,在解剖課上,一個小白鼠也能嚇得她嘰哇亂叫,要不是看她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估計不需要女生開口,這個女人就能被男生們給踹出去。
五公里越野下來,每個人都累得夠嗆,最開始走的時候,女生一大半都沒能在規定的時間跑下來,現在一個月過去,雖然還是有跑不下來的,可是明顯成長很多。
其實,軍醫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干的起的,往部隊選拔人才,第一件事就是體檢,體檢不合格,再能耐也沒人要。
本身而言,他們已經夠身強力壯了,哪怕你是女生,也能適用這個詞,可是一個月下來,最嚴重的瘦下來十斤,這個年代的人本來就瘦,可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也能瘦下來這么多,足以可見他們的訓練強度有多高了。
每個人或多或少掉斤稱,變黑,都是正常范圍之內的,在軍校很難找得到漂亮的女生,因為環境不允許,能好好的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軍醫之所以要求這么嚴格,是因為未來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們所擔當的角色,也是非常重要的,有的甚至要跟著特戰隊一起出任務,這樣的情況下,體質差,或者能力低的,很容易拖后腿,所以軍醫不單單要專業素質強,自身的特訓經驗也應該是豐富的。
但是像慕雪莉這樣的,真的,二十個三十個里面,只怕也難找出來一個。
5點出發越野,七點回宿舍換上軍裝,去食堂吃飯,吃過飯就要進教室上課,下午可能還有槍擊訓練課。
這一天天忙的,連李想自己都覺得時間不夠用了,尤其這學期她還選學了藥學,這也是主課,不能怠慢,所以她每天不是作訓,就是上課,要么就是在奔赴這兩個的路上。
她已經盡量減少自己在教室或者寢室的存在感,可就是有些人習慣跟她作對,這不,晌午吃過飯,到寢室休息,一進去,就感覺氛圍有些不對勁,因為慕雪莉正坐在床邊哭,尷尬的是沒人過去安慰她,都在旁邊看著她哭。
趙淑琴身為班長,立即詢問其他人:“怎么了這是?”
劉春蕾撇嘴冷哼,“她說她的錢丟了。”
丟錢了?
趙淑琴的臉色當場就變得古怪起來,大家都住過校,這樣的事兒絕對都不是第一次見,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會引起足夠的重視,可當受害人變成這個慕雪莉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想,這女人又作什么妖呢?
“丟了多少?”
“五十塊錢!”
五十塊錢在八二年能抵得上一個人一個半月的工資,所以她王秋月一開口,其他人就都愣住了。
“什么時候丟的?”
趙淑琴走過去問了一句,慕雪莉哭得好不傷心。
“這我怎么知道啊,昨天還在的,可是剛才我去拿錢,打算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就發現不見了。”
“那你想怎么辦?”
“班長,你這話說的怎么這么刺耳啊,什么叫我想怎么辦?難道你不應該先幫我想想辦法?看是搜查一遍呢,還是匯報到保衛處去?”
趙淑琴被慕雪莉這么一懟,也不意外,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她不想管的,可誰讓她是班長呢?
只是搜查這個提議提出來的時候,所有的臉色都變得揶揄起來,那是一種意料之中卻又嫌惡煩躁的不善表情。
可這個時候,偏偏誰都無法拒絕,即便知道這是對她們人格的侮辱,卻也無法反對,因為你要是反對了,誰知道人家會不會反過來咬你一口?
趙淑琴看大家都不沉默,算是默認了這個提議,于是轉過頭去看慕雪莉。
“你要搜,可以,不過我得問你一句,你說你丟了錢,可有什么證據?”
“有,我記著每張錢的號碼呢!”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震驚了,唯有李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記號碼這種事她也干過,但那是她知道錢會被偷,所以提前留了個心眼兒,現在慕雪莉這樣,明擺著的是想冤枉她呀。
那這么說,這錢應該是放到她柜子里或者哪兒了?
放到床上這動作太愚蠢,那么塞到柜子里是最有可能的。
呵呵,既然這人要給她送錢,那她就卻之不恭了。
趙淑琴沒有私自搜查她們的柜子,而是請來了保衛科的戰士們過來動手。
就憑這一點,李想就覺得這人是個聰明人,估計也是看破不說破的一種了。
保衛科的人過來之后,先是檢查了她們宿舍的角角落落,包括床鋪枕頭被子,甚至連書桌上的書里面,都進行了細致的摸查,沒有任何發現后,就要求打開各自的柜子。
開柜子的時候,李想用余光瞄到慕雪莉興奮的小眼神,那迫切的希望,是不是表現的太明顯了?
她自認為她不會有她柜子的鑰匙,可是這柜子縫是存在的,想要塞進去不是不可能。
昨天她沒有動手的可能性,上午還進來換衣服,也不可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晌午吃飯的這點兒時間。
五十塊錢,這個年代還沒有發行五十的票額,所以最有可能是五張大團結。
五張疊加在一起,厚度不薄,一起塞進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只能一張一張的往里面塞。
如果她打開柜子,這些錢很有可能緊貼著柜面一起落下來,這種情況下想要轉移到空間是不可能的。
李想轉瞬就將自己的鑰匙交給了旁邊的戰士,似笑非笑的轉過身看他們。
“我覺得我的柜子今天有些不對勁,不如你們替我打開吧?”
戰士顯然沒想到李想會這么說,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做,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自己的班長。
“你來開!”
班長又不是傻子,也覺察出來這個宿舍的氣氛有些怪異。
于是當戰士將鎖打開的同時,幾張嶄新的大團結隨著柜門飄飄蕩蕩的落到了地下。
“真是天助我也!”
在開柜門的一瞬間,看到那嶄新的錢,李想慶幸的松了口氣。
正愁找不到自證的證據呢,這個女人就把這么大的一份禮擺到了她面前。
錢會在這個時候落下來,在場估計已經好幾個人想到了,在那戰士準備彎腰去撿的時候,李想率先開口。
“等一下,你先不要碰!”
慕雪莉在這個時候沖過來,驚愕的看著保衛科的小班長。
“班長,這就是我的錢,我的錢是新的,嶄新嶄新的,是我媽在我上學的時候,專門給我從銀行換的!”
“號碼都還連著呢,不信你們對對!”慕雪莉說完,不待這些人過去,就猛地轉過身,指著李想打罵小偷。
李想不疾不徐的看向保衛科的班長:“這位班長,勞煩您幫我報個警,這個人說我是小偷,為了自證,我需要化驗這些錢上面有沒有我的指紋,”
八十年代已經有這種技術,不過成本比較高。
保衛科的小班長顯然沒想到李想會用這種方法自證,他猶豫了下,“同學,這個恐怕得警察來了才行。”
李想點頭,“可以,我知道現在已經有這種技術了,既然這位同學說我偷錢了,那我為了自證,肯定得做點什么吧?化驗錢上面的指紋,不管多少錢,我都樂意承擔。”
慕雪莉沒想到還有這波操作,她愕然的轉頭看李想。
“不是,證據都已經擺在面前了,你怎么還死鴨子嘴硬呢?”
“什么證據?就憑這幾張錢你就說我偷你的錢?你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吧?沒看到你的錢都是平平整整的?就我柜子的縫隙,誰都能塞進去,試問,一個真正的小偷,怎么可能會傻了吧唧的就這么把錢塞到自己的柜子里?”
“更何況,這些錢這么新,目標這么大,她就是個傻子,也應該找個地方藏起來吧?我是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說你英明?連陷害個人,都這么的清新脫俗,搞一些和別人不一樣的特色出來,呵呵,今兒,姐姐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冤枉人的下場!”
李想立即請保衛科的人前往學校辦公室打電話報警,而她就這么靠在墻邊,滿臉嘲弄的看著慕雪莉。
慕雪莉被她這么操作搞得有些蒙圈兒,等警察一來,她居然還上演惡人先告狀。
“警察同志,你們要相信我,這個女人擺明了是想陷害我呢,連我都不知道錢上面會留下指紋,她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她偷錢的時候,肯定戴手套,她戴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