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戰鼓聲響徹四面八方,牛四和鄭虎匯合后便馬不停蹄拔營起寨。萬余大軍云集,展開猛烈的攻擊。隨著傳令官疾馳,一道道軍令下發到各個角落。
“大頭目有令。”
“先鋒出擊。”
“殺”
一個個方陣邁開腳步,往前面奔去。手中刀劍揮舞,仿佛無邊無際的潮水,迅速淹沒一切。無數弓箭手在女墻上疾呼,手中箭矢離弦,跑在最前面的人盡數陣亡。
“放箭”
“咻咻咻”
箭矢遮天蔽日,太史慈滿臉凝重的看著前方。伏虎村的形勢并不好,鄭寶兩路大軍來襲,想要重演上一戰,幾乎以不可能。
深吸一口氣隨后開始排兵布陣,也許他們聲勢浩大。但自己有決心和能力,盡可能把他們擋的久一點。
可惜我麾下兵馬不是精兵,如若不然又是另一種局面。
“將軍、主公以從水路親率三百虎賁奇襲落葉。”一人快速走來,對著太史慈說著。用眼角余光觀看女墻之外,心里有點后怕。
“落葉”太史慈有點疑惑。
有人拿來地圖,看了一眼變回過味來:“看來此戰主公不僅僅只是想被動防守,三百虎賁盡為精銳。身披輕甲,當可一戰而定。”
“主公有此膽量,吾等豈惜一條命。”太史慈說著,聲音抬高:“取本將的弓來,可有披堅執銳之士,隨吾出寨沖殺。”
“戰!”
“戰!”
“戰!”
略微有些低落的士氣迅速拔高,正在指揮作戰的牛四瞇起來眼睛。這伏虎村的敵將頗有些本事,居然有軍魂誕生的跡象。
所謂軍魂就是一支軍隊的精氣神,匯聚在一起的異象。上下宛如一人,可縱橫一方,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鄭氏苦苦追求的也不過是一支精銳而已,甲兵萬余足以盡收一州。但想要練出精銳何其之難,武器、盔甲好弄,決死之志難尋。
“大頭目、敵人沖出來了。”有人大聲疾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面對萬余兵馬,若換成自己,只怕早已嚇的兩腿發軟。
“猖狂!他是在欺我軍無人乎,左右何在。”
“在。”
眾水賊看著如入無人之境的敵兵大聲暴呵,臉上發青,顯然氣的不輕。
“主公有令,我等猛攻只是為吸引伏虎村主力。他們沖出來,豈不是更好。”牛四打斷了鄭虎的話:“傳令左右兩翼,給我壓上去。”
“諾!”眾頭目暴呵。
鄭虎大急:“難道我等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殺過來嗎?。”
“主公有令,此戰吾為主將,還請鄭頭目明白其中的意思。”牛四回復,隨后便不再多言。奪下一座水寨看起里是痛快,但伏虎村主力卻并沒有損失。
假若順勢繼續南下攻伐,勢必會付出極大的傷亡。可按照主公的命令,那么兩萬水軍就能切斷后路,形成前后夾擊之勢。
如此一來豈不是能以更加輕松的姿態取勝。
鄭虎怒氣沖沖看著牛四,想不到他會用軍令壓自己,于 是對著他一拱手冷冰冰說著:“屬下尊大頭目之令。”
“便請你率本部兵馬壓上吧。”
“諾。”
鄭虎回復,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牛四目光有些復雜。自己又何嘗不知他的想法,只要主公在,他就翻不起什么浪花。行軍打仗不是兒戲,需要有通盤的考慮。
“嘩啦”
巢湖水面浪花翻滾,一頭巨獸臥在其上。甘寧站在最高處眺望前方,手扶欄桿長吁短嘆。自從江夏郡陷入動亂開始,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看見艨艟戰艦五年、十年,亦或者更久。
“報吳氏公子親率三百虎賁,奇襲鄭氏屯糧之地落葉。”有錦帆快速跑來,對著甘寧說著。語氣中有些疑惑,也有點敬佩。
甘寧愣了下,隨后滿意點頭:“不錯,這才是吾妹可以托付終身之人。”
“大哥既然如此看好,為何當初沒有直接喊主公?。”旁邊有錦帆不合時宜的詢問,百余道目光盡數看了過來。
甘寧略微有些尷尬:“唉,喊不出口。”
“都別想了,老老實實迎戰。”
“諾。”
眾錦帆回復。
水面上船隊疾馳,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看不到邊際。鄭寶站在大船上,看著兩萬水軍心里充滿了豪氣。不管吳氏經營巢湖西部多少年,但他們終究是覆滅了。
僅靠一人之力以及少許遺澤走到現在的規模,已經實屬不易。面對兩路大軍,水陸并進。若異位而處換成自己,只怕早已痛快投降,或能保全性命。
“家主、你看前面。”有人驚呼,一只巨獸臥在水中,其上打著伏虎村的旗號。無盡寒意彌漫,鄭寶心中浮現出不詳的感覺。
艨艟戰艦化物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哥、前面是鄭氏賊兵。”有人急吼吼大喊,甘寧看著前面的旗號呼吸有些急促,緊接著就是濃濃的戰意。
“打旗語,給我沖過去。”
“諾。”
眾錦帆暴呵,艨艟戰艦宛如一支箭矢,帶著大量船只浩浩蕩蕩沖了過去。有健壯的士兵走向戰鼓所在之地,隨后狠狠揮舞著。
“咚咚咚”鼓聲彌漫,兩支龐大的船隊重重撞到了一起。
鄭寶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味來,高聲大喝:“迎戰、迎戰。”拔出佩劍:“給我奪下艨艟戰艦。”
“殺!”
旗幟揮舞,密密麻麻的舟、舸傾巢而出,隨著艨艟戰艦撞了過去。然而當撞到一起之后,便是一片殘骸。
無數舟、舸毀于一旦,大量賊兵不得不抱著木板四處游著。鄭寶大急,高聲吩咐:“打旗語,告訴他們繞過去然后登船。”
“諾。”船上之人狂奔,旗幟快速揮舞。大量舟、舸換了方向,避重就輕登上艨艟戰艦。然而真正的殺機,卻掩藏在其中。
“放箭”
隨著一聲命令下達,雙方大戰徹底爆發。船與船,人與人,在這猝不及防之下撞到一起。鄭寶排兵布陣,企圖用數量優勢奪船斬敵。
八百錦帆來去如風,想要困殺只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