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世界,東漢末年,揚州北部歷陽一線連綿不絕的軍營內。杜安悄悄返回,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稟報消息,而是拿著一卷竹簡進入一處帳篷中。
想要攪動風云,讓這股力量歸順伏虎村,雖說掌握至關重要的東西但也不是萬無一失。必須找到一個突破口,才能成為不可更改的事實。
“大頭目、杜安求見。”一人急匆匆跑向帳篷內,對著里面的男子說著。幾分不解和疑惑彼此交織,拿捏不準他的來意。
朱彪皺眉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突然拜訪,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下意識就想拒絕,可一卷竹簡卻遞了過來:“他言說如果大頭目遲疑,就把此物奉上。”
“恩。”朱彪漫不經心說著,目光正好落到竹簡上。看著字跡,眼睛突然睜大,有種熟悉的味道。難道是…家書。
“嘩啦…”伸手一揮,竹簡打開,一行行字跡呈現在眼前。起初驚恐,最后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仿佛在看天書。
開墾荒地?開設商鋪?不僅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還能置辦產業過上富足的日子。天底下真的有這么好的地方嗎?。如果不是父親、親自書寫的,只怕會以為這是夢話。
“你是不是也收到過這種竹簡?”朱彪對著前來報信的人詢問。
來人點頭:“不敢欺瞞大頭目,小人也收到這種信件。信中家母有言,在伏虎村過的很好,以開墾出五畝荒地。按照伏虎村規定,他們提供種子、耕牛等物,來年產出村七、民三。并且種到一定年限,開出來的荒地,其中一半屬于自家私產。”
“好誘人的條件。”朱彪感慨。
來人默然,不知道應該怎么接話:“根據小人了解到的情況,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反倒是諸位大頭目以及當家人對此一無所知。”
“你想怎么做?。”朱彪沒有問那些亂七八糟的,而是直接詢問。
來人想了想,然后搖頭:“不知道,這封信雖然很真,但也不排除作假的可能。而且…”說道這里的時候,沒有繼續往下說,其意思幾乎擺在了明面上。
“你去把杜安喊進來。”朱彪已經知道他的答案,如果確認這些書信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那么下一刻整座營地便會易主。
一道人影從外面走進來,對著前面躬身一禮:“見過大頭目。”
“杜頭目、你當真是好手段啊。”朱彪鼓掌,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突然話鋒一轉:“不知以發多少家書?。”
“當不得大頭目此贊。”杜安笑嘻嘻說著,見朱彪的話,此事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小人不過是跑腿的,為伏虎村效力而已。如今家小盡在村中安居樂業,你我在外面也能稍稍安心些。”
“大當家可知此事?。”朱彪不想和他浪費時間。
杜安搖頭:“這取決于大頭目,假若大頭目認為此事告知大當家合適,那便告知。反之就等在伏虎村外時,見到自家妻兒老小在去告知易不遲。”
“人多口雜你就不怕泄了機密?。”朱彪詢問。
杜安的目光落到竹簡上:“能拿到此物之人,都是性格純良之輩。而且伏虎村,又豈能沒有別的手段。”
“別的手段?。”朱彪陷入到沉思中,半晌后沒有找到頭緒,只能搖頭:“你先去尋大當家。”
“諾。”杜安回復,轉身往外面走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朱彪的目光逐漸復雜:“準備一下,我們也該有所行動。假若此事為真,就伺機倒戈,反之拿下伏虎村。”言罷,把目光落到竹簡,便不在言語。
中軍大帳。
周赫在帳篷中焦急等待著,就在前不久傳來消息,飛軍黃三所部戰況激烈,萬余官兵勢如破竹。假若不增加兵力,最遲十天就有失守的危險。前有揚州北部守軍,后有江南官兵,這仗還怎么打?。
明明鄭氏兵強馬壯目標最大,為什么反倒打我們?。
“報…濡須口蔣欽斬殺使者,并且將首級懸掛于船帆之上。”就在此時有人急匆匆跑來高聲說著,噩耗仿佛驚雷般炸響,讓人措手不及。
眾人大怒:“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他蔣欽怎敢如此無禮。”
“盟主、這口氣我等咽不下,特請令率本部人馬前去征討。”一股股水賊當家人站出來請命,頗有種大廈將傾各自奔逃的感覺。沒有蔣欽所部襲擊后方,也就是說江南官兵無后顧之憂。
那么眼前的敗局,就已然注定。
一旦黃三所部被擊潰,其后果將不堪設想。此時不走,就極有可能變成可以任意被舍棄的馬前卒。
“合兵則生,分兵則亡,爾等連這種最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嗎?。”周赫臉上滿是怒火,恨不得斬了他們。但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么做,因為極有可能會出現變故。
杜安從外面走來,臉上滿是笑意:“恭喜大當家,賀喜諸位大當家,我軍無憂以。”
“喜從何來?。”周赫詢問。
眾人也紛紛看來,露出不解和狐疑的目光:“好你個杜安,為何沒有通報,就直接闖入帳中?。”
“因為伏虎村空虛,錢糧堆積如山。若我軍能殺過去,江南諸郡官兵將會不戰而敗。彼時手握錢糧,進可席卷揚州北部,退可藏身巢湖,豈不是美到極致。”杜安鼓動。
眾人感覺眼睛都在發光:“好、好、好,若能獲得大量錢糧,你杜安當居首功。”
“朱彪、朱彪在什么地方。”周赫大喜過望,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外面想起密集的腳步聲,一大群人在朱彪的帶領下走來,淡淡的肅殺之其往四面八方彌漫:“屬下拜見大當家。”
“杜安、命你和朱彪一同點兵五千為先鋒,奔襲伏虎村。我將和諸位當家,率領主力緊隨其后。”周赫吩咐。
兩人同時行禮:“諾。”
隨后互望一眼,轉身往外面走去。水賊聯軍的消亡,也在冥冥中敲響喪鐘。與此同時兩支信鴿,也展翅往不同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