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春X路果然精彩。
正當他們在街上逛的時候,就看到前面有個男人昂揚而來。
卻見他的打扮是相當的提神,頭戴盤盤帽,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是那個年代的軍裝,披著皮膚,腳下的馬靴喀嚓喀嚓地響,仿佛從歷史畫卷中出出來的軍閥。
他在街上轉了一圈,呼地一甩披風,就有兩個民國打扮的女子過來,一人挽了他一只手。
“這…”老嚴呆住。
“這…”眾人呆住。
又片刻,一個美麗女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卻見那女子身材高挑,面白如敷,唇做猩紅,簡直就是電視里的明星。
看大家盯著她看,女子回頭顧盼,巧笑倩兮。
老嚴對于美女一向沒有什么抵抗力,不覺霍一聲站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可怕的情形出現,那美女突然一個劈叉,就那么劈在老嚴身前,標準的一字馬。
老嚴被嚇壞了,胸口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趔趄兩步,跌坐在花壇邊上。
這個時候,那邊的攝影師收起了相機,說了一聲,好。
原來他們是在街拍。
宋輕云:“不知道說什么好,我給你劈個叉吧!”說完 ,他就洪亮地笑出聲來。
就連那女子也笑了場。
眾人也都笑到走不動路。
晚上的春X路果然精彩,太多街拍,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遇到驚喜,網紅路可不是白給的。
老嚴接受不了,說,這不是群魔亂舞嗎?
阿火卻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道,挺好啊,多有意思啊!在咱們民族地區,大家高興了,點一堆篝火,跳鍋莊舞,人嘛就是個開朗樂觀,人生就是要過得帶勁兒。
宋輕云說,大家發現沒有進入網絡時代,社會的發展和變化加速了,每天都有新熱點社會生活也跟著急劇變化。我們這種社會管理工作人員還得加強學習三天不學習就跟不上了。說句實在話,我今年才二十七歲,可和二十出頭的人比起來就好象是屬于另外一個時代的老古董有很深的代溝更別說和零零后甚至一零后比了。
大家都點頭,說宋輕云你說得有道理,最近幾年咱們在工作中還真有點GET不到年輕的點了。
正說著話宋輕云突然看到杜里美羅南還有杜景景正在前邊的拍攝素材。
他心中好奇跟幾個學員說我看到一個熟人了過去聊幾句你們先去旁邊的商場逛逛等下過來碰頭。
宋輕云偷偷摸過去一看,卻見羅南手里提著一根自拍桿說:“哈羅大家好,我是神奇南姐。”
杜里美:“我是老杜。”
羅南:“我們現在在S省CD市春X路,前幾天說過老杜腿上長了個個包,要看醫生。”
杜里美很配合地做了個害怕的樣子比了個剪刀手。
羅南:“在上一個視頻里大家都知道老杜的腿就是長了個骨頭切掉就好不是癌。”
杜里美繼續比剪刀手。
羅南:“醫院那邊沒能掛上號,我們就來這里逛逛,吃點東西。”
老杜第三次剪刀手。
宋輕云看得忍無可忍恨不得沖上去把他的手指跟掰了,合著杜老板你除了比手指就沒有其他動作?
羅南:“今天跟我們一起逛街的還有老杜的女兒景景,美吧?景景,來給大家打個招呼。”
鏡頭對向杜景景。
我們的景景同學瞪眼,鼓腮幫子。
杜里美一臉驕傲地湊了過去。
宋輕云心中喝彩一聲:好可愛!這就對了嘛,老杜你別剪刀手了,粉絲可不想看你…還來…
他既是高興又是奇怪,羅南這人膽子挺小的,但現在卻能落落大方地對著鏡頭侃侃而談。景景平時也羞怯,今天就像是換了個人。也對,老杜的腿讓她們很是擔心了兩天,現在好了,就是骨殖增生,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她們自然高興得控制不住自己。
當然,在不知不覺中,這一家三口也在發生著變化,這是好事。
因為羅南在拍素材,宋輕云也沒去打攪他們。
偷偷看了半天,就去商場和同伴匯合。
老嚴雖然吼窮,但還是給家中的娃兒買了件名牌背心,花了七百塊錢。背心上印著一條鯊魚,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來都來了,總得帶點什么回去才好跟家里人交代。
他結婚遲,都四十多的人了,娃娃才十二歲,正是虛榮的年紀,可以理解。
真到宋輕云這個年齡,穿啥都覺得沒有意義。天氣熱的時候,恨不得光膀子霍啤酒來得爽利。
溜達半天,阿火辦招待擼串,繼續喝酒/
晚上回去的時候,他們還擔心被教員抓到,人大面子很尷尬,還好這事沒有發生。
第二日繼續上課,到下午,結業。教員再管不著他們了,大家可以敞開了喝酒。
但宋輕云卻推辭了,說有要緊事要辦。
什么要緊事呢,是村里有戶人家的葡萄得了病蟲害,照片發過來,宋輕云一看,挺嚴重的。
他不敢大意,急忙聯系了梅詠,兩人約著晚飯時見面,邊吃邊談。
白教授不在,出國了,這讓宋輕云略微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有點怕被白馬先生抓住以武會友。
重回農大,風景依舊是那些風景,宋輕云是在一家印度餐廳里見到梅詠的。
“師妹,我現在很窮,這頓你請,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他就拿起菜鋪琢磨著吃些什么。
梅詠一笑:“點吧,點吧,別客氣,反正又不是我出錢。我通知周樺了,他聽說你來了省城,一定要和你見面,現正在路上。”
宋輕云:“周大律師要來,那感情好。”就對旁邊的服務生說:“你地,把這本菜譜通通都給我炒了,不差錢。”
梅詠咯咯地笑:“宋輕云你還是這么逗,這是居了心要吃大戶啊!別亂點了,就來個三人套餐吧。”
,她又問宋輕云葡萄園那邊究竟怎么了,是哪戶人家的。
宋輕云說是老七婆家的葡萄出了問題。
老七婆是個男性村民,今年五十出頭,龔姓。
W市的風俗,孩子生下來一是要取個賤名,好養。比如陳大狗,比如新狗。二是,女孩子取男人名,男孩取女孩名,糊弄閻王爺。就算地府的人想來收走小孩子的姓名,這性別也對不上呀!算了算了,那就不管了。
老七婆家里有個兒子,已經成家,一家三口在市里租房住,邊打工邊陪孩子讀書。他則和老婆老娘住老村里,前番村里發展葡萄種植,他家積極響應,還借了些錢才把溫室搞起來。
梅詠有點迷糊,問哪個老七婆。
等宋輕云說了老七婆的大名,她還是一臉的迷糊。
宋輕云很無奈,道,他老娘背很弓的那個,尤其是上坡的時候,身體都跟地面平行了,和直接趴上面一樣。
梅詠:“你這么說我不就明白了嗎,怎么了?”
宋輕云打開手機,調出照片,說:“他微信上把院子里的照片發給了我,您過目。”
梅詠一看,神色就嚴肅起來,道:“霜霉病,這可就麻煩了。”
見宋輕云不解,她解釋說葡萄霜霉病是平時在種植葡萄過程中,比較常見的一個病害,嚴重時會造成整個葡萄植株死亡。葡萄霜霉病可為害葡萄的所有綠色幼嫩組織,如葉片、花蕾穗、果穗、嫩梢、卷須等,有時也可導致老葉發病,整體來說葉片受害最重,發病后的主要癥狀特點是在病部表面產生白色霜霉狀物。發病嚴重時,常造成大量落葉、落果,甚至造成植株死亡。
具體發病原理主要是被病原菌霜霉感染。
這事最要命的地方是傳染性極強,一傳十,十傳百,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村的葡萄園都會被染上。真到那個時候,大家都白干了。
宋輕云說:“那我不管,葡萄種苗是你們送過來的,真菌也是你們帶來的,要怪就怪你們消毒不嚴,你得幫我把這事搞定。”
梅詠一臉的疑惑:“不對啊,是是是,真菌是有可能是因為消毒不嚴帶過來的。可這種真菌本身是比較脆弱的,要想爆發還需要一定生長環境。你們那邊的溫室大棚都是聯了網的,里面溫度濕度都有嚴格控制。”
她說,葡萄霜霉病要想爆發,外界環境要求溫度高,濕度大。紅石村一向缺水,空氣干燥,怎么可能還得這種病,這不合理啊!
宋輕云聽她說完 ,也是疑惑,忙打老七婆的電話,問:“老七,你是不是給葡萄院澆水了,土壤濕度是不是很大。”
老七婆:“澆了呀,天天澆,開的是最大水量。”
宋輕云氣就不打一處來:“誰叫你亂澆水了,土壤濕度有電腦控制的,你亂搞什么呀?”
老七婆不服:“什么叫亂搞,我家得土地是啥樣你宋輕云又不是不知道,全村最差。都是沙地,根本就存不住水。就電腦控制的的管子里隔幾天撒的那點水夠用嗎,跟黃狗標尿似的。聽你和專家的,家里的葡萄早就旱死了,那損失算誰的?我尋思著,干脆每天飲,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不想現在弄成這樣。”
宋輕云:“你尋思著你尋思著,你是誰呀,專家還是學者,荒唐。”
老七婆:“反正我不管,出了事就找你解決,誰叫你是駐村干部呢!”
“呵呵,你還賴上我了。好吧,專家就在我身邊,幫你問問這事怎么解決,放心好了,問題不大。”宋輕云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