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火光給人以無限希望,而后希望便轉化為肚子的咕咕叫聲,忙活了半天,太餓了,路上也沒有帶什么吃的,草根是可以填饑的,曾經小的時候為了和同學比拼勇氣便吃了不少草根,雖然第二天拉不出來,但是依舊喜滋滋的上學,并且得意洋洋。
沒敢吃多少,隨便吃了幾根便稍微舒服了一些,狼嚎在遠處,又仿佛在近處,將篝火挑的高一些,便隱隱能夠看到一些綠色的眸子一閃而逝。
皎潔的月光從天上曬下,房遺愛攀登至樹上,倒在樹枝上看著漫天的星斗,這一瞬間,整個天地仿佛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滿是星星的夜空仿佛在不斷旋轉,流星雨也突然出現,而后便是密集的流星雨群砸了下來。
房遺愛什么時候見過這么美的景色,一時間只能呆呆的張大嘴巴看著這漫天的絕美景色。
朝陽升起,露水凝結在頭發上,當陽光直射房遺愛的眼睛時,微風吹了過來。
房遺愛睜開眼睛,看到蔚藍的天空一層不染,“呼!”
大樹底下草很短小,甚至還有裸露的沙子和石頭,坐直身體看向腳下,不遠處有凌亂的腳印,但是沒有一個靠近篝火的,跳了下去,撿起其它沒用的枯木用枝條背在身上,而后繼續認準方向往東邊走。
走了大概一刻鐘,房遺愛回首看向那顆大樹,一時間竟然有些不舍,這種情緒非常奇特,仿佛向對待朋友那樣擺了擺手后繼續向前走去。
房遺愛看到了鹿群,也看到了黃羊,也看到了縱橫草原的野馬,也看到了翱翔在穹頂下的鷹!
瞇了瞇眼,繼續往前走去,當看到一個河流的時候,房遺愛趕緊跑過去痛快的喝了起來,而后把衣服一脫,跳進河中好好的洗了個澡,反正四周也沒人,便光著屁股把衣服也洗了洗。
洗好后把樹枝插在地上,然后把衣服掛在上面等待吹干。
河水清澈,有一米多深,能夠看到下面游蕩的蝦米和魚,把樹枝磨損的尖銳一些,房遺愛便看準了一條胖頭魚,狠狠的把樹枝插進水中,撲通!魚沒插到,人又掉進了水中。
嗆了一鼻子水,房遺愛爬到岸邊響起水的折射又屏息靜氣的看著水下偶爾游過去的魚,咚!
樹枝如水,一條半尺長的魚隨即被拽出水面。
房遺愛強忍饑餓,再次生火,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生火無疑要快多了,很快一團火便出現,房遺愛把魚洗干凈便放在火上烤,吃完一條不夠,又弄了幾條,甚至還抓到一個螃蟹,等到吃飽了,這才滿意的坐在一個石頭上慢慢的消化。
坐了一會便受不了了,太陽熱起來了,石頭就有些燙,房遺愛不想變成炒雞蛋,便起身摸了摸衣服。
衣服已經干燥的差不多了,自己躲在陰涼處,等待衣服干了又放在陰涼處去去熱氣這才套在身上。
散亂的頭發用樹皮隨便一扎,便繼續往前走去。
盧氏就坐在陽明村房遺愛的房屋,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外面,每當有響聲響起的時候便立刻站起來看向門外,當發現不是房遺愛后又失望的重新坐下。
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盧氏知道,那是自己的夫君,如今邢國公,高高在上!但是自己的兒子卻這么消失不見了,高高在上的邢國公毫無辦法,更上面的皇帝也沒有辦法。
房玄齡的面色有些憔悴,看向老妻瘦了一圈的臉龐心中一疼,然后走過去牽起她的手道:“我兒吉人自有天相,你莫要擔心!”
盧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語氣甚至都有些抖,“老爺,你說...你說我還能見到他嗎?”
房玄齡不知道該怎么說,從面前已知的情況分析,自己的兒子情況怎么樣還真不確定,但是活的可能要大一些,畢竟來人沒有傷到府內任何人,只是把房遺愛給擄走了,那么來人就不想殺人,肯定是有所圖。
“能,一定能!”房玄齡深吸一口氣,眼睛也有些發紅。
這幾天,房一等人都在瘋狂的尋找房遺愛,更別說黎叔早就利用其它渠道去打聽了,而李泰等人也是逢人便打聽,甚至在長安早報上面也刊登了尋人啟事,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皇宮中,李世民正在批閱奏章,如今帝國日新月異,每日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目前桌子上面的東西還不及送過來的十分之一,更多的奏章都被挑出去分給中書省處理了,能轉過來的奏章也都會有處理意見,只是需要一個批示,但是就算是這樣,每天的工作強度依舊很大。
手中的筆不小心折斷,李世民怒哼一聲,滿屋子的太監宮女頓時嚇的齊齊跪下不敢言語。
長孫皇后適時的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蓮子湯,如今的肚子已經凸顯出來,孕味也是越來越濃了。
“二哥,喝點湯,下下火氣!”長孫皇后把蓮子湯放在一邊,然后走到李世民身后,緩緩的按摩李世民的腦袋。
李世民嘆了口氣,閉目倒在椅子上,半響端起蓮子湯一口飲盡,雙目中已經遍布殺機,“是何人要害朕!”
長孫皇后不言語。
李世民怒道:“這些賊人是看到房俊對大唐的貢獻,特地給朕下馬威!他們以為沒了房俊,這大唐就不會發展了嗎?他們以為沒了房俊,朕便無法威震天下了嗎?大唐的士兵早已經準備好,要拿他們的人頭去鋪就大唐的榮光!”
長孫皇后緩緩說道:“陛下,這件事情他們肯定會有后手,房俊不能死,我們目前能做的就是慢慢等待他們的后招,只要他們出聲,那么就能夠抽絲剝繭找到他們,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李世民唔了一聲,然后站起身緩緩的走了兩圈,苦笑道:“這房俊啊,若是失去朕還真有些舍不得,瞧瞧這孩子這一兩年干的事情,馬蹄鐵,水泥,宣紙,報紙,活字印刷術....那一樣不是有著特殊的意義,該死的賊人,他們這是謀劃好的啊,是朕疏忽了,沒想到在長安城內依舊有如此膽大妄為的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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