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行已經愛凌霜霜很久了,愛到連他自己都信了。
而現在這個代表著李立行人生幸福意義的女孩,有可能再也不能存在于這個世界,李立行怎么能不緊張?
一股悔意此時充斥在李立行的心間。
我現在的確是個爛人,但那又怎樣?!
以后改不就好了?!
去tmd的道德枷鎖!
愛她就去占有她!
就算給不了她幸福,也好過將來看她在別人的懷里快樂!更好過與她生死兩隔!
李立行全身的皮膚因為暖流的快速流動而發紅,他的腳已經把油門踩到了底部,整個人的頭腦也熱得發燙。
他現在就像個瘋子。
不,他就是個瘋子!
由于甲型h1n1的感染者在學校出現,明海大學現在處于半封閉狀態。
校方相關負責人表示,學校已確定現在為緊急防控期,所有進校人員都必須接受體溫檢測,發熱癥狀者不得進入校園。除了外出就醫,學生一般不許出校。所有教職工和學生,每天都須測兩次體溫,并登記上報,發現異常必須立即到校醫院就診。
但這種封閉,阻止不了李立行這個瘋子。
能阻止李立行的只有他自己。
像個無頭騎士一樣在校園里亂沖了許久,李立行終于恢復了一點點理智。
他跑到了離他最近的計科系,好死不死地剛好就碰到了歐陽婉瑜。
雖然很不想問這個女人,但是李立行最后還是問了。
由于有求于人,李立行的態度放得很低,連他以前不屑的九十度鞠躬都用上了。
裝孫子的好處就是負責“安保”的歐陽婉瑜直接給他開了一扇后門。
抱著“有去無回”心思的李立行,來到隔離的樓棟內時,他發現隔離的房間和他想的“小黑屋”完全不同。
醫學上所謂的傳染病隔離是將處于傳染病期的傳染病病人或者可疑病人安置在指定的地點,暫時避免與周圍人群接觸,便于治療和護理。
當然了,這并不意味著被隔離的人就完全不能與外界接觸,隔離的初衷只是想最大限度地縮小污染范圍,減少傳染病傳播的機會,并不是想把病人關到發瘋。
所以這病棟所有的房間,基本上都是寬敞明亮,只是——
冷清。
冷冷清清。
冷冷冷,清清清。
冷冷冷冷,清清清清…
空氣中仿佛有雙無形的死神之手存在,讓人感到恐懼。
但是李立行還是來了。
以前家里老爸或者老媽感冒,李立行都會避之唯恐不及,但現在他卻冒著生命危險進入隔離區給凌霜霜送飯。
所以說,養兒子有什么用。
最后心還不是跟著女人去了?
幸好報應還是有的。
這不,病毒進入了李立行的鼻腔。
h1n1的潛伏期為1至7天,但是進入李立行身體的這些病毒,一下子就被系統發現了。
系統此時有兩種選擇,它最后選擇了拉李立行一把。
在清完那些病毒以后,系統張開了保護網,在殺毒的基礎上,順便還幫李立行屏蔽了爛桃花光環,而作為代價,系統對于咒術性詭異能量的抗性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李立行并不知道他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來到凌霜霜所在的隔離房前,他竟然還有點小激動。
輕輕敲了敲門,她的聲音便自白簾后傳來。
一晃,十多年就這樣過去了。
在這十多年里,他一邊愛著她,一邊不斷地認識許許多多的女孩。
這些千嬌百媚的女孩們,有的面容嬌好,有的身材火辣,有的性格溫婉,有的性格潑辣。
他和她們談過情,做過愛。
但能讓他刻骨銘心的,還是只有她。
當年在學校種下的樹,到現在也依然活著。
當初對她的感情,到現在也依然真摯。
人類是會說謊的動物。
但也是最不會說謊的動物。
有的人即便爛成了泥,心里的那朵桃花也依然嬌艷。
若不是這場流感,李立行絕不會跨出這一步。
而李立行既然跨出了這一步,他就不會再回頭。
從今以后,他只會牽她的手。
她的手,他握住了,就不會再放開…
“請進…”許久沒有等到敲門的人進來,凌霜霜又開口說了一聲。
李立行推開門,掀開白色的簾子,來到了她的面前。
凌霜霜戴著紅色的全框眼鏡,正在白色的病床上看書,是畢淑敏的散文。
李立行看過這本書,感覺很一般。
但是這本書是凌霜霜在看的,所以這肯定是本好書。
李立行提著飯盒站在原地這樣想著,然后凌霜霜抬起頭,和他四目相接。
“李立行…”
輕飄飄的幾個字,一下子就飄進了李立行的心里。
李立行強迫他自己不要想太多,但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你怎么…會來這里?”凌霜霜合上書本,用手捂住戴著口罩的嘴,小聲問道。
“因為…我愛你。”李立行說。
“我說過我愛你的,所以我來了。”
凌霜霜有些無所適從,她的手放在唇邊,有點像受驚的小兔子。
她是屬兔的。
小學時就像小兔子一樣可愛,長大了…
就更可愛了。
李立行不自覺朝她走去。
凌霜霜的身體微微后退,生怕她身上可能存在的病毒會傳染到他。
李立行剛想開口讓凌霜霜不要緊張,但是礙事的醫生卻來了。
李立行被罵出了病房,但是他沒走,他拉下口罩對醫生說,他也有可能被感染了,他也要被隔離。
醫生看了李立行一眼,認出李立行的她怕事情鬧大連忙請示領導。
領導們高度重視,然后李立行被觀察了一天,就又恢復了自由。
之后的幾天,隔離的樓棟加強了安保,但一心找死的李立行卻還是可以把盒飯送到了凌霜霜的床前…
終于,凌霜霜的隔離結束了,她平安無事,但仍然需要在校觀察。
而當消毒完畢的凌霜霜一出來,守在門口的李立行就立即迎了上去。
一些在附近的膽大的圍觀者接著就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隱隱約約,李立行還是聽到有人說什么“古天樂綠了”,額,不是,是“溫爾雅綠了”。
面對這種情況,凌霜霜只是對李立行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好的。”李立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