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山時,不遠處便是熱鬧繁華的街巷,游人如織,車水馬龍。
凌武宛如閑庭信步,走進了街巷。
一路上所見,幾乎都是來自名門大派的傳人,有男有女,成群結隊出沒,身邊還有眾多扈從相隨。
也有獨來獨往的散修,但并不多。
畢竟,可不是誰都有錢乘坐扶搖船橫渡星空的。
在這里,太乙金仙之流的修士屢見不鮮。
也不乏一些半步大羅,但都是一些頂尖勢力、豪門古族子弟的長輩,充當著護法般的角色。
這就是扶搖船上的景象。
偌大三皇五帝界,億萬萬蕓蕓眾生,可有資格有底蘊登上扶搖船的,也只是當世最頂尖的一小撮人罷了。
行走街巷上,凌武就像一個游客般,流連穿梭在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商行中。
當從一個個商行走出時,凌武身上則多了許許多多來自天南海北的奇珍異寶,丹藥神料。
連凌武都不得不承認,這些商行很獨特,所兜售的物品,無不是人族人界中獨有的稀罕寶貝,讓凌武都不禁大開眼界。
當然,凌武身上的源幣也如流水般嘩啦啦流了出去。
足足一炷香后,凌武進了一座“空冥道場”,繳納了一些源幣,換來了一座修煉所需的靜室,租賃時間是三個時辰。
說是修煉靜室,實則和一個小洞天福地沒什么區別,其內靈氣充沛無比,且覆蓋禁陣,不虞被外界打擾。
三個時辰便花費三千源幣,可想而知,這等開銷何等之大,一般人也根本享受不起。
在凌武進入修煉靜室后不久,一群強者也來到了這“空冥道場”。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赤紅袍子,腰纏白玉帶的青年,一對眸子狹長如刀鋒。
一名早已等候在那的灰發老者迎了上去,他是天音閣一位太乙境修士,同時也是“空冥道場”的管事。
熟悉的人,皆稱呼他“老朱”。
“這是令牌,目標進了丙字三號修煉靜室。”
老朱上前,恭恭敬敬地將一塊令牌交給了紅袍青年。
“好。”
紅袍青年點了點頭,便帶著一行人走向丙字三號修煉靜室所在位置。
“這來自青陽禹氏的礙眼家伙,還真是找死。”
老朱目送紅袍青年他們離去,不禁露出一抹冷意。
一名天音閣傳人走來,憂心忡忡道:“長老,咱們私自將開啟修煉靜室的令牌交出,此事萬一被莊玥婷長老知道...”
老朱打斷道:“莊玥婷長老眼下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無須理會,更何況,這姓禹的就是死了,也和咱們天音閣無關。
好了,你去做事吧,這里由我盯著就可以了。”
丙字三號修煉靜室。
伴隨著一陣禁制波動,靜室門戶被從外邊開啟。
紅袍男子一行人以最快速度沖入,并第一時間將靜室門戶關閉,重新被禁制力量覆蓋。
做完這一切時,他們卻怔然發現,此次的目標并未流露出任何的意外驚慌之色。
他坐在一方木桌前,拎起一個黃皮葫蘆在飲酒,儀態悠閑,仿似早已在等候他們到來。
“禹玄?”
紅袍男子出聲,狹長如刀的眸泛起懾人的神芒。
“此地隔絕外界,又可承受住半步大羅的力量破壞,堪稱是殺人埋骨的最佳場所,各位覺得,禹某為你們選的這塊墓地如何?”
凌武起身,淡然出聲,他黑眸幽邃,古井不波。
紅袍男子臉色一沉,其他人也都一臉難以置信,這青陽禹氏的家伙腦袋進水了吧?
一個半步大羅而已,口氣卻這般大!
“你知道我們要對付你?”
紅袍男子挑眉。
“我只知道,今日無論誰來了,都只能埋骨于此。”
凌武說著,身影憑空消失。
“動手!”
紅袍男子瞳孔一凝,軀體散發出屬于半步大羅的恐怖氣息,毫不猶豫一掌拍出。
掌力蒼茫,猶如蒼茫大勢降臨世間,破殺十方。
“死!”
輕飄飄一個字從凌武口中說出時,就見他身影出現在紅袍男子前,同樣一掌按出。
輕描淡寫,不含一絲煙火氣息。
可在這一掌下,紅袍男子那強橫的掌力如泥牛入海似的,無聲無息地被吞噬,而他整個人如墜深淵,眼前黑暗,全身如被禁錮,根本無法掙扎。
當這一掌落下。
紅袍男子整個人被拍成一團肉泥,血水剛迸濺出來,就被抹除在虛空之中。
唯有他那一身大道力量,則被完全吞噬掠奪。
一掌,滅一尊半步大羅!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發生的太快,也太恐怖,令其他剛準備動手的強者先是一呆,而后毛骨悚然,魂兒都差點冒出來。
這...是一個半步大羅境能夠擁有的力量?
氣氛死寂,每個人都神色大變。
那紅袍男子可是儒家孔氏門人,地位和身份雖遠遠不如孔鵬賦,可一身戰力毋庸置疑的強大。
能夠踏足半步大羅,便是最好的證明。
可現在,他一掌就被拍死,像拍死一只蒼蠅一樣...
凌武眼神幽幽,淡然道:“各位,我需要問一些問題,你們若乖乖配合,便可以死得痛快一些,否則,就只能生不如死了。”
說話時,他已毫不猶豫動手。
“怎么還不出來?”
老朱的眉頭漸漸皺起。
空冥道場,隨著時間推移,紅袍男子一行人卻久久不曾從丙字三號房走出,這讓老朱心中有些不踏實了。
“只是殺一個半步大羅而已,何須耗費這么久時間,莫非真出了一些狀況?”
老朱神色明滅不定。
就在他打算,要不要去親眼看一看時,忽然看見,一道身影從丙字三號房中走出。
只是老朱卻如遭雷擊般,眼珠子猛地瞪大,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怎么...怎么是他?
就見那人一襲青衣,眉宇疏闊,長發披肩,赫然是被老朱認為必死無疑的禹玄!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凌武身影憑空挪移而至,目光幽邃若淵,看著老朱。
老朱額頭豆大的汗水流淌而下,艱難地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友說的什么話,我...我怎么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