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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血船

  魚是燉的,雞也是燉的。

  于是徐大弄了塊羊肉出來,準備烤羊肉串。

  漁婦看到后隨口說道:“你們可以燉一個魚羊鮮,連著魚頭和羊骨頭一起燉就好,有助陽補精血的功效。”

  徐大頓時看向王七麟。

  王七麟惱了:“你看我什么意思?瑪德你什么眼神?”

  徐大問道:“那這肉怎么做?烤著吃還是燉魚羊鮮?”

  王七麟叫道:“當然是燉魚羊鮮!”

  他向四周解釋道:“與什么助陽補精沒關系,主要是沒吃過用黃河大鯉魚燉的魚羊鮮,我估計這味道肯定不一樣。”

  大家伙笑了起來。

  八喵頓時炸毛,它站起來拉開拳架喵喵叫:不準笑話我爹!

  王七麟怒視眾人道:“你們笑什么?吞口,你笑什么?”

  吞口愣了愣,道:“我我,我沒笑,我臉抽筋了。”

  赤紅的火焰熱烈的舔舐烏黑的鍋底,魚湯咕嘟咕嘟的開始冒起了水泡和熱氣。

  兩口鍋子,一口是魚羊鮮,一口是燉雞,還有人送來自家曬的干豆腐、豆腐皮等等東西,甚至有人給他們送來小面餅,糊在魚羊鮮鐵鍋壁上蒸熟后蘸湯吃即可。

  鍋子慢慢悠悠的燉著,星辰慢慢悠悠的升起。

  月光灑在河面上,大河帶著銀輝奔涌,像是一條水銀河。

  王七麟捻著蝦米扔進嘴里,說道:“道爺,你見多識廣,你說這鬼船和褩多婆叉之間是什么關系?”

  謝蛤蟆皺著眉頭搖頭:“無量天尊,老道也被難住了。”

  他看了眼正在對著河水怔怔出神的金發巾幗,低聲道:“它們之間或許有關系,但具體怎么回事老道實在是想不清楚。”

  王七麟說道:“我倒是有個猜想,你們聽聽會不會是這樣?”

  “害了金耀道長的褩多婆叉這次上了鬼船,是它們在駕馭鬼船襲擊了百川門的船隊,它們并非是咱們人間界的東西,而是超脫六道外,所以事情也不是發生在人間界。”

  “也就是說,不管金輝道長他們還是這次的船隊在遇襲的時候都不是在人間界,而是在一個環境與人間界很相像的地方。”

  “這就是金輝真人當初找不到關于褩多婆叉存在痕跡和咱們找不到船隊遺留痕跡的原因,因為壓根不是發生在咱們以為的這些地方,而是在另一個世界!”

  “甚至不只是一個世界,它們很可能是在一個六道混亂的地方出現,那地方屬于人間界也屬于其他界,而人們在潛移默化中穿越進入了不同的界,于是有了不同的經歷——”

  “一切不是幻象,對金輝道長、仇公子之父和洛水、苗五來說,他們的經歷都是真的,只不過這些經歷卻不在一個界中…”

  他說著看向眾人,發現眾人要么瞪眼張嘴要么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自己。

  這把他給氣到了:“你們都是什么表情?”

  徐大說道:“七爺,不是兄弟們表情不好,而是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么?什么界、什么六道、什么穿越?這些大爺聽不懂呀。”

  王七麟看向其他人:“你們也聽不懂?”

  沉一爭搶著說道:“阿彌陀佛,噴僧懂了,就是碰到類似事的人們是進入了六道天,他們在里面有各自經歷,然后又離開了六道天,于是他們發現彼此經歷不一樣,都懷疑對方在說謊。”

  王七麟一拍大腿叫道:“對了,你理解對了!”

  沉一得意洋洋:“阿彌陀佛,噴僧悟性好的很,你們這些人平時老是說噴僧是傻子,結果你們的理解能力連個傻子都比不上,那你們算什么?”

  徐大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在這件事上七爺也發傻了,你們倆都是傻子,所以才能想到一起?”

  沉一震驚的看向他。

  草率了,竟然把這個可能給忘卻了。

  王七麟惱怒道:“你們仔細想想我的推測,我這推測沒問題,它是有根據的。”

  “洛英雄提到褩多婆叉的時候說過,這玩意兒很怪,要對付它就得找個地方獨自一人閉上眼睛。姚老太的丈夫當時也是誤打誤撞一個人碰上了它們,然后他躲在船里閉上了眼睛所以逃過一劫。”

  “通過這些你們沒有猜想嗎?”

  一行人搖了搖頭。

  吞口看到大家伙都搖頭它才搖頭的。

  白猿公懶洋洋的站起來說道:“唉,想這么多干嘛?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吃飯吃飯。”

  王七麟服氣了。

  蠢逼太多,隊伍不好帶啊。

  鍋蓋打開,燉雞的香氣、魚羊鮮的香氣一個勁往外噴涌,饞的人要流口水。

  王七麟也端起自己的碗加入了搶食行列。

  他舀了一碗雞肉,這雞可不是普通雞,而是高級雞,是雞中外圍。

  普通雞吃草葉、吃蟲子甚至吃狗屎,沙洲上的雞吃魚蝦蟹,所以它們的肉格外嫩、格外彈——能將這口感統一起來可是很罕見的。

  雞肉勁道,雞湯鮮美,肉湯一入口中,口水與香氣一起四溢。

  王七麟給八喵弄了點魚湯,八喵心滿意足喝了起來,他給九六則弄了一根雞大腿。

  沉一不悅的說道:“阿彌陀佛,噴僧也喜歡吃雞大腿。”

  王七麟道:“是啊,我知道你喜歡吃,怎么了?”

  沉一說道:“你知道那你干啥不給噴僧吃雞腿?”

  洛水笑道:“因為八喵和九六是王大人的心頭肉。”

  沉一立馬說道:“噴僧也是七爺的心頭肉。”

  洛水說道:“那我還聽王大人說,八喵和九六是他的崽…”

  王七麟、徐大一起叫:“別說這個!”

  沉一扭頭看向王七麟準備開口叫爹…

  王七麟攔住他說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咱們這里的人都想吃雞腿,但哪能每個人分一個雞腿?所以就分給八喵和九六,分給不是人的。”

  吞口一聽激動了:“七爺,我我我,我也不是人。”

  王七麟服氣了。

  一群沒節操的!

  這樣他索性不管了,老子就是分雞腿給我崽吃咋了?他自己都沒吃雞腿呢,吃的全是小餅子。

  不過小餅子被湯泡過后也別有風味。

  干豆腐吸飽了魚湯變得鮮美甘醇,味道比小餅子更要豐富,徐大吃了忍不住夸贊出聲:“這玩意兒比大姑娘還要美。”

  “主要是水多。”沉一呵呵笑道。

  金發巾幗聽到后冷笑一聲:“淫僧!”

  沉一狐疑的看向她問道:“這娘們是不是罵噴僧來著?”

  徐大招呼道:“沒有,你聽錯了,來來來,有魚有肉怎能沒有酒?拿你碗過來給你倒上酒。”

  沉一樂呵呵的笑道:“阿彌陀佛,滿上滿上,這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今夜噴僧心里全是佛祖。”

  魚肉和雞肉不下酒,反而是醬炒田螺很對味。

  河洲水汽大,漁夫們的骨頭關節容易出毛病,所以他們要往菜里加許多去濕氣的東西,西域傳來的辣子、自己種植的花椒麻椒,醬炒田螺配料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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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辣子是花錢買的,他們不舍得加多少,而花椒和麻椒都是自己種植的,這兩樣東西也有很好的去濕氣作用,于是菜里加了許多。

  小小田螺,又咸又麻,嘬一粒就得嗞嗞哈哈好一會。

  這滋味最是下酒,一行老爺們端著酒碗抿著田螺,喝的顛三倒四。

  王七麟帶著八喵和九六吃魚肉,黃河大鯉魚名不虛傳,腥味很淡,魚肉嬌嫩且汁水多,這讓他想起了老家伏龍河里的金鯉…

  最是鄉音難改。

  最是鄉情難卻。

  最是鄉味難忘。

  王七麟將碗里酒倒入奔騰的河流中,他的心里有淡淡的惆悵: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們的一生,都在回家的路上!

  燉雞燉魚的香味引得偶然經過的客船為之垂涎,有行商特意讓船家停靠于碼頭上來討一碗魚肉吃,他們倒是大方,直接送來一罐好酒。

  徐大拍開泥封準備順便喝了這罐酒,金發巾幗和謝蛤蟆不約而同將手搭在了酒罐子上,異口同聲的說道:“慢!”

  “怎么了?”

  謝蛤蟆不說話,金發巾幗淡淡的說道:“出門在外,陌生人給的東西也敢吃?陌生人給的酒水也敢喝?防人之心不可無。”

  徐大說道:“幾個商旅給的酒罷了,這有什么不敢喝?”

  謝蛤蟆冷笑道:“商旅?這些商旅的本事可是夠厲害。”

  王七麟問道:“他們有問題?”

  金發巾幗沉默,她沒有看出問題,但她知道出門在外必須謹慎小心。

  謝蛤蟆點點頭道:“很有問題,里面有高手,至于這酒有沒有問題就不好說了。”

  向培虎站起來說道:“道爺,那你剛才怎么不說?早知道咱們應該留下他們!”

  謝蛤蟆淡淡的說道:“剛才說的話,你們現在已經死了。”

  “他們這么厲害?”

  謝蛤蟆凝重的點頭:“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高手,盡管他們掩飾了自己的氣機和修為,但老道還沒有老眼昏花,能隱約看出點問題。”

  王七麟道:“今晚分三隊守夜,九六和八喵晚上別睡了,你們倆要一直看著。”

  八喵和九六鄭重的點頭。

  金發巾幗很羨慕的看著它們,道:“靈獸太棒了,我也想養一個靈獸。”

  徐大磨磨蹭蹭的問道:“那啥,萬物之靈那種你愿不愿意養?”

  金發巾幗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愿意,徐大人說的萬物之靈獸是什么?”

  “三界之內,萬物之中,最靈者人,”徐大訕笑道:“在下想要毛遂自薦。”

  金發巾幗失笑:“徐大人真會開玩笑,您這樣的大人我可是養不起。”

  王七麟幫腔道:“養得起養得起,你別看我家徐大人長得高大,其實他吃的不多…”

  徐大偷偷將面前一堆的雞骨頭和魚頭魚骨頭撥拉到一旁。

  謝蛤蟆笑道:“無量天尊,能吃是福,吃的多了又怎么樣?我家徐大人很會賺錢,他能養活自己還能再養活一個洛姑娘你呢。”

  洛水隱約明白他們的意思,笑了笑說道:“諸位大人不要開玩笑了。”

  她收拾了東西綁好船,其他人已經吃飽喝足,于是各找一家去睡覺了。

  王七麟守上半夜,他盤腿坐在碼頭上看著四周。

  月亮被一朵烏云給擋住了。

  河水奔流不息,夜色漆黑如墨,可惜沒有鬼出現。

  在轟鳴的黃河水聲中,時光靜悄悄的流淌,子時將至。

  八喵和九六趴在他雙腿之間睡的舒坦,沉睡中的九六忽然抖了抖耳朵,又抖了抖耳朵,接著它閉著眼睛便跳了起來…

  大河東流,九六也是向東看去。

  八喵感覺到抖動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它先往前伸了個懶腰,又往后伸了個懶腰。

  一場好覺,喵生美妙。

  河流上起初沒有任何異常,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王七麟才看到一艘船飄飄蕩蕩的出現在東方河面上。

  這船時而逆流往上、時而順流往下,身影隨著波浪搖搖晃晃,在夜色掩飾下恍恍惚惚。

  夜風徐徐的吹,吹來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

  王七麟定睛看去,船上有一圈白燈籠,燈光照耀下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層紅色。

  船是紅色的!

  他頓時想到了姚老太和金發巾幗口中的接親婚船,那船正是這樣子,且船上正是有一支喜樂班子在敲鑼打鼓…

  但按照傳聞,這婚船應該會主動靠近人才對,為什么今晚這艘船卻在不前不后的搖晃?

  他心里一動,抬腳踢了踢旁邊飛舸,飛舸上的呼嚕聲頓時停了下來。

  王七麟說道:“婚船出現了,放出喚兵符,招呼大家去圍堵它。”

  徐大從船艙里頭冒出個大腦袋:“用得著嗎?咱哥倆去看看不行?”

  王七麟冷靜的說道:“這船不對,我懷疑它不是咱們的目標,而是裝作婚船沖這我來的,所以咱們別輕舉妄動,小心為上。”

  這船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根據姚老太所說,五十年前這船只出現過一次。

  而金發巾幗則說,她們出事后便報官了,因為事情涉及到上百號人,當地衙門和聽天監反復來查詢過,什么都沒有查到。

  然后,今天他們剛剛來來到這河段就碰到了婚船?

  運氣這么好?

  退一步說,他們確實運氣好碰到了這船,那它也應該在二十里蕩而不是來到這河洲處。

  再退一步說,它來到這河洲處那不應當在不遠處搖搖晃晃、磨磨蹭蹭。

  王七麟看到這艘船后所能想到的便是它并非婚船,是有人知道他們為何而來,故意找了一艘船假扮婚船來引誘他,并且這船還是趁著他守夜的時候來引誘他,目的肯定是為了對付他。

  還是想對付一個落單的他。

  但這種小伎倆怎么能騙得過他王七麟?

  事關安危的時候,他都是站在第五層看問題!

  一枚喚兵符帶著刺耳的鳴鏑聲飛向夜空,好幾間屋子的窗戶頓時打開,有綽綽約約的人影出現。

  謝蛤蟆首當其沖。

  王七麟指向婚船喝道:“都上船,那船有問題,給我圍捕它!”

  他跳上了飛舸,徐大操船,飛舸如利劍出鞘飛馳而下。

  王七麟想要穿過飛舸的小船艙去船頭,結果小船艙一開,一股味道刺的他眼睛生疼。

  九六發出劇烈的咳嗽。

  王七麟吼道:“徐爺你在這船艙里睡覺能不能別它娘脫鞋?枕戈待旦啊!”

  徐大解釋道:“脫鞋睡舒服。”

  王七麟暗道我能不知道脫鞋睡舒服嗎?可你舒服了我不舒服!

  他從船艙上躍過,站在船頭迎面吹風,五把飛劍的劍穗迎風擺動,伺機殺出。

  小碼頭漁船多,其他船只紛紛趕上,辰微月從空中飛過,率先掠到婚船上凌空揮拳劈下!

  如同一枚導彈轟在了船艙頂上,但聽一聲爆響,船艙頓時四分五裂!

  王七麟怕他出事,一聲劍出,金翅鳥御劍飛到了船上,開門洞開,其他四柄劍紛紛飛出。

  而他則一甩手將妖刀刀鞘扔出,烏云散開,月光撒下,照耀在妖刀上發出冷冽的寒光。

  可是對面船上悄然無聲,并沒有人出現,也沒有戰斗發起。

  幾艘船圍住了紅色大船,他們紛紛跳上去,卻看到這船上一個人都沒有。

  靜悄悄。

  黑洞洞。

  王七麟邁步走在甲板上,其聲咚咚,聲音很孤單。

  夜風還在吹拂,四周燈籠搖晃的厲害,雪白的燈籠照出白慘慘的光芒,紅色的船身有紅色的水滴徐徐流下…

  “好重的腥臭味。”巫巫靠近婚船后便捂住了鼻子。

  王七麟也嗅到了這股味道,他伸手在猩紅的船板上抹了一把,手指也變成了猩紅色。

  船上是血!

  至于是人血還是牲口血不好判斷,但肯定是不久前才被涂抹上去的,否則不會保持著猩紅色。

  船艙碎裂,露出缺口,有更濃郁的腥臊味從其中傳出來。

  王七麟小心翼翼走過去看了看,向培虎跳上船說道:“七爺,下面有死人。”

  船艙里頭一片死氣,有兩個皮膚黝黑的干瘦少年站在門后,眼睛大睜、面目扭曲。

  已經死掉了。

  屋子里是羊和狗,都已經死掉了,死因一樣,脖子斷開,全身血液一滴不剩!

  謝蛤蟆沉聲說道:“無量天尊,是放羊的孩子,連人帶羊一起被人害了。”

  王七麟臉色鐵青:“他們是因我而死!”

  這艘船就是沖他來到,船上之前肯定有人,結果發現他放出喚兵符后,上面的人便離開了。

  如今這艘船,成了名副其實的鬼船。

  王七麟說道:“對方跟我有血海深仇,為了引我上門不惜殺人以鮮血抹船身。”

  “對方了解我的實力也了解大家伙的實力,所以他們只想吸引我上船來對付我,發現我呼喚你們一起出擊后,他們便逃跑了。”

  “對方目無王法,為了與我的恩怨,竟然殺兩個毫無干系的放羊娃。”

  “對方身手高超,能在咱們毫無所知的前提下悄然退走。”

  “從這四點來思考,”王七麟問道:“告訴我,對方是誰?”

  謝蛤蟆道:“無量天尊,七爺,還少了一條。”

  “對方一直監視我們動向,我們在長安府的時候他們沒有動手,而我們剛離開長安府他們就動手了。”

  王七麟道:“不錯,綜合這五點來說,是誰!”

  “塞外監謗衛四圣之一的玄武,或者是二十八宿,更大可能是二十八宿,玄武實力應當比白虎還要厲害,他不會害怕咱們這些人的。”馬明說道。

  謝蛤蟆點頭,其他人也點頭。

  徐小大突然問道:“為什么不能是禎王下屬?或許是禎王知道你成為觀風衛衛首后會調查自己,于是提前截殺你?”

  王七麟說道:“第一,禎王遠在蜀中,他要得到消息和安排手段對付我的話,沒有這么快。”

  “第二,禎王的人這么囂張嗎?他們敢用我大漢子民的鮮血來涂抹一艘船?!”

  徐小大說道:“七爺,他們連朝廷重臣都敢殺!”

  “還有第三,禎王的人怎么會忌憚道爺?”王七麟冷冷的說道。

  “更有第四,禎王的人若要對付咱們,何必這么著急?禎王若派出人手肯定與唐門有關,唐門做事會這么魯莽嗎?”

  最后的問題他是問謝蛤蟆。

  謝蛤蟆搖頭:“無量天尊,當然不會。唐門多有出色刺客,他們應當是慢慢的試探咱們實力,尋找咱們的漏洞,等待良機再一擊必中!”

  徐小大一怔。

  王七麟沒有過多解釋。

  他手下這伙人,真正的高手是謝蛤蟆,但連徐小大等人都不清楚這點,他們知道謝蛤蟆厲害,卻不知道謝蛤蟆到底多厲害。

  可是要伏擊的人知道這點,顯然這伙人是之前就與他們交手過,清楚謝蛤蟆的厲害也了解他的身手,所以才會想要引誘他落單來圍殺他。

  禎王的人不可能了解謝蛤蟆的底細。

  王七麟將船艙封住,他冷冷的說道:“還記得在綠波縣發生的事嗎?我若猜測不錯,白虎麾下的星宿全趕來了,或者說他們一直在盯著咱們,之前在長安府他們不敢動手。”

  “現在我們離開長安府,他們終于等不及了!”

  “所有人小心,我們要面對不止一個星宿,數一數的話,白虎麾下七大星宿還有四個,所以盯著咱們的星宿恐怕有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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