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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夏禹九鼎

  王家祖祠就在鄉里,它位于一片桂花樹林之中,一走進去桂花飄零、花香如風,詩情畫意。

  徐大暢想道:“要是帶個姑娘來這里轉轉,到時候我們兩人再一起吟詩作對,一定很美。”

  “騷貨!”

  王七麟嘴里罵著心里意動,好主意啊,他可以帶綏綏娘子來,不過到時候就不要吟詩作對了,要講個鬼故事嚇唬嚇唬她,到時候嘿嘿嘿…

  很快走到祖祠前,這祖祠建的有些古怪,像是個碉堡,用的全是青石紅磚,看起來非常牢固。

  見此王七麟拋卻心中旖旎,詫異道:“這祖祠又不是要塞,怎么修建成這樣?”

  武大三積極的解釋道:“哦,因為平陽府這地方以前經常有宗族械斗,而宗族爭斗的首要目標就是彼此的祖祠,所以得把祖祠修建的牢不可破。”

  “另外,太祖平定天下之前,四周山里經常鬧山匪,山匪們會下來打家劫舍,于是老百姓需要個躲避的地方,這祖祠修的結實就可以用來避難,據說祖祠里頭還有許多地道呢,就是以前用來藏人藏糧食的。”

  王七麟了然的點頭。

  祖祠大門緊閉,王元通苦著臉上去拍門。

  大門嘎吱嘎吱的打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冒出頭來問道:“這是誰?啊,二房家的元通呀,你來做什么?”

  王元通將王七麟的來意說明,結果老人立馬搖頭,不管他怎么解釋,老人就是不肯讓開路。

  見此王七麟不耐煩了,他是朝廷命官,可不是游客,所以他以禮節對待王家是情分,卻不是本分。

  于是他使了個眼色,徐大笑瞇瞇的問老漢道:“砂鍋那么大的拳頭,你見過沒有?”

  老漢瞪大眼睛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還敢行違法亂紀的壞事?”

  徐大獰笑一聲準備動手,王七麟攔住他道:“用不著動手,等等。”

  這時候是下午,他不急著進入這座祖祠,而是先與謝蛤蟆繞著祖祠轉圈,從外面研究這座祠堂。

  但他們還是沒研究出什么來,謝蛤蟆飛上墻頭踩著墻壁轉了一圈,下來后依然搖頭。

  祠堂沒有任何古怪。

  王七麟說道:“都歇著,咱們白天沒必要進去了,進去也看不出什么來,晚上再進去。”

  桂花林風情秀雅,處處鳥鳴花香,他放八喵和九六出來溜達,就當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先歇歇。

  恰好下午時候陰云散去,太陽勉強露頭,秋日的陽光溫柔的照耀著,穿過枝杈一束束流淌下來。

  王七麟爬上最高最粗的桂花樹,坐在枝杈上倚著樹干吹口哨,悠然自得。

  八喵趴在樹杈上耷拉著四條腿聽口哨歌,九六急的在樹下爬。

  但狗實在不會爬樹,它爬上兩下便‘呱唧’一下墩地上,天狗皮厚肉糙,嚶嚶嚶的叫兩聲起來繼續爬。

  太陽西斜,很快最后一抹余暉消失,夜幕降臨。

  王七麟拍拍手跳下來說道:“好了,現在不是光天化日了,天黑了,動手,進去。”

  結果老頭不開門了,他倒是精明,貼著門口一看他們堵門,索性將門閂上了。

  王七麟陰沉下臉來,道:“破門!”

  這是給臉不要臉了!

  如果放到一個酷吏手中,光憑這一點就能治他們一個藐視朝廷的罪名。

  徐大緊了緊鞋子綁帶,抬起腿就是一腳踹了上去。

  包著鐵皮的大木門轟隆一聲巨響!

  他又是一腳踹上去,大木門開始晃動。

  見此王七麟皺眉道:“武大人,你說這祠堂以前是防備山賊所以建造成這樣?”

  “對啊。”

  “那不對,你看這門板的防護力,它連一個人的腳踹都擋不住,何況是山賊的攻擊?”

  武大三笑道:“最早的時候祠堂可不是這樣,那時候它外面還有厚厚的磚石壘成,不過天下大同、戰事停歇,王氏子孫增多要建新房,就把外面的磚石都給拆掉了,蓋成許多房子。”

  守衛祠堂的老人嚇到了,眼看門板要被踹的脫落,他趕緊喊道:“我開門、我開門!”

  “不接受投降!”徐大喊叫。

  王七麟揮手,說道:“要文明執法,禮儀執法!”

  徐大想了想往后退,溫柔的說道:“你小心點,本官要來了哦!”

  接著連沖三步,一記跳踹!

  一扇大門脫落了,王七麟翻白眼:他本想讓徐大住手,不過既然踹開門就踹開了吧,聽天監反正向來以暴力執法文明,何況對方抗拒不開門,這擱在更暴力的衙門手中,連守門人都得抓走治罪。

  四人進門,老人則往鄉里跑去。

  王家祠堂面積不大,算是兩進兩出,里面只有房屋沒有什么草木,所以一眼看去空蕩蕩。

  外頭的屋子是看門人的宿舍,王七麟推開了正屋,里面全是牌位,有個碩大的桂木木架貼著墻壁,從上往下、高低起伏的擺放著許多牌位。

  八喵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磕個頭,它覺得這個場景挺適合磕頭的。

  反正沒壞處,對吧?

  看到它后王七麟一愣:“咦,九六呢?”

  九六在門外,坐在一座石獅子旁邊有模有樣,一只爪子抬著,好像獅子抬爪摁著一顆石球。

  王七麟招呼它道:“六啊,你在干什么?快進來。”

  九六聽到他的聲音高興的轉過身來沖他搖尾巴,但不肯進入祠堂。

  不管王七麟怎么喊,它就是不進去。

  王七麟發現不對勁了,他出去催促九六進門,可是九六無論如何不愿意跳過門檻。

  謝蛤蟆說道:“會不會是它跳不過去?門檻有點高。”

  王七麟搖頭,他拎著九六頸后皮進門,九六落地后獲得自由,立馬回身跳了出去。

  門檻壓根攔不住它。

  它就是不肯進這座祠堂!

  顯然,祠堂有問題!

  但王七麟卻看不出祠堂有什么問題,他看向謝蛤蟆,謝蛤蟆納悶的搖頭,道:“讓九六進來,讓它去找有問題的地方。”

  一聽這話,九六立馬鉆進了門口的陰溝里,但它只把腦袋塞進去了,身子還在外面,小尾巴搖晃的飛起,似乎為自己的機靈感到得意。

  顧頭不顧腚。

  隨后一隊人舉著火把趕到,王元通混在人群里,領頭的是個面目威嚴的老漢,王元通慫慫的介紹道:“大爺…”

  “誰叫我?”徐大快步走了出來。

  人群里的守門人叫道:“就是這狗草的剛才踢咱們祖祠的門!”

  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陰沉著臉抽出了砍刀,吵吵鬧鬧要上來驅趕他們。

  徐大陰沉著臉放出了山公幽浮。

  頓時安靜了。

  只有火把燃燒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

  面目威嚴的老漢下意識后退半步,隨即大踏步向前喝道:“武大人,你們聽天監好大威風!朝廷供養你們就是為了用法術來欺凌百姓嗎?”

  本朝之前,朝廷統治素有‘國權不下縣,縣下惟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倫理,倫理造鄉紳’的說法。

  以往歷朝歷代,鄉紳們在地方的權力大的讓人難以置信,像桂花鄉這種地方以王氏為主體,那王氏家族的族老就像土皇帝一般,他還真不害怕聽天監的小印。

  但他今年面對的不是一名小印,武大三請出王七麟的鐵尉印冷冷的說道:“王族長,您面前的是咱們平陽府的新任鐵尉大人,剛才你的族人說了什么你聽見了,如果要治他的罪,現在就能把他拿下送入大牢了!”

  王氏族老看清鐵尉印后叉手行了一禮,說道:“草民王中航拜見鐵尉大人、拜見諸位大人。武大人此言差矣,圣人有言,不知者無罪…”

  “那你們要是不知道本官的身份,殺了本官也沒有罪,是么?”王七麟打斷他的話問道。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殺官形同造反,造反誅九族!

  桂花鄉不比其他鄉野,這里每年都有許多商人來采買桂花、桂花露、桂花酒等商品,王中航見識與城內大戶人家一樣。

  聽了王七麟的話他急忙下跪道:“大人言重,草民對朝廷忠心耿耿,怎敢謀害大人?”

  王七麟說道:“老人家,本官是來查一樁重案的,不如這樣,本官將實情告知于你,然后你們王氏該怎么做自己清楚,你跟本官進來。”

  王中航小心翼翼的隨他進了祠堂,王七麟冷臉說道:“接下來的消息,本官只告訴你一人,你不能外傳,否則不只是你有殺頭之禍,你們整個王氏都會有滅族之災!”

  聽到這話王中航心里咯噔一聲,他趕緊說道:“草民明白了,大人您什么都不需要說,需要草民怎么配合,草民一定配合!”

  王七麟道:“不,你必須要知道這些消息,否則你還不知道你們王家現在碰到了什么事。”

  他把六十四名書生失蹤一事和楊左失蹤很可能已經死了的事告訴王中航,王中航有見識,他聽完后便開始擦額頭上的冷汗。

  王七麟繼續說道:“本官受命查詢本案,但是王族老應當明白,如果本官查不出真相,那圣上會很不高興,平陽府可不能惹圣上生氣,到時候得找人去替罪!”

  “找誰呢?你們王氏有人在書生和楊大人失蹤前就說他們會死,這事要是讓聽天監的高官們知道,他們會不會覺得你們王氏與本案有莫大牽連?到時候王氏是不是一群很好的替罪人?”

  他這不是嚇唬王中航,王中航見識不凡也嚇不到,他說的是一個切實可行的操作。

  當王小寶說出‘馮亮會死、楊左會死’這種話的時候,王氏就被牽扯進這案子里了。

  王中航跪地叩頭:“多謝大人點撥,請大人明查此案,王氏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任何需要我們王氏配合之處,王氏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七麟點點頭問道:“好,我問你,這祠堂是你們王氏建起的嗎?”

  王中航遲疑了一下。

  王七麟注意到這點立馬嚴厲的看向他。

  見此王中航咬咬牙,拱手道:“回稟大人,這祠堂其實并非我王氏所建,我們王氏是從南方遷徙而來,看到這里槐樹多,留下建族。在我們到來之前這鄉里被前朝大兵殘酷劫掠過,幾乎成了廢墟,我們王氏帶頭將它重新發展起來…”

  “我問的是這座祠堂!”

  “是、是,大人息怒,這祠堂本來是個堡壘,我們王氏先祖到來的時候它就在了,后來看它堅固,于是我們先祖起初用它抵御山賊馬匪,后來做了祠堂。”

  王七麟立馬來了興趣,問道:“關于這座祠堂有什么古怪的事情發生嗎?”

  王中航沉吟道:“古怪、古怪之事,有,最近的一件事就是二房元通家的小寶偷偷進入祠堂,他被發現的時候是昏迷的,醒來便成為了靈童。”

  “他在哪里昏迷的?他為什么要進入祠堂?”

  王中航對此也不了解,他找來看門老頭,老頭煞有介事的說道:“小寶這孩子就在祖宗牌位前昏迷的呀,他們這些孩子調皮搗蛋,總是想辦法偷偷進來胡鬧,一定是祖宗生氣了,所以懲罰他的胡鬧。”

  謝蛤蟆冷冷的說道:“你們祖宗懲罰他變為靈童?王氏的祖先有這樣的本領嗎?”

  老頭驕傲的要吹噓,王中航厲聲道:“幺叔,此事涉及咱們王氏安危,你不要再拿以往一套說辭來胡扯,這次要死人的!”

  王中航在王氏很有威嚴,被他呵斥后老頭縮了縮頭,囁嚅道:“他、他在后面井口,趴在井口的…”

  “快帶我們去。”

  一行人往后走,王中航介紹道:“這口井一直荒廢的,井水很渾濁,而且有股煙熏火燎的味道。”

  老頭補充道:“對,但族里頑童沒事干,就傳說這井里有鬼,老是往井里扔石頭、扔爛瓜果之類,我一直怕他們出事,所以小寶這孩子在井口暈過去后,我就用一方磨盤給堵住了。”

  果然,繞過祠堂正屋穿過一道門是后院,后院里頭有四座小塔樓,塔樓之間是空地,上面有一方大石磨盤。

  武大三上去將磨盤移開,露出下面一個井口。

  這井口不是尋常的圓形,而是四四方方,倒不是太大,長有一步、寬有大半步。

  磨盤挪開王七麟湊頭往下一看,先是一股煙火味刺鼻而來。

  這就古怪了,井里怎么會有煙火味?

  他拿了一個火把往下照了照,井道也不算深,借助火把光芒能看到水波盈盈的樣子,由此估算井口到井水大約是六七尺的高度。

  謝蛤蟆問道:“這井里有沒有死過人?”

  王中航很篤定的說道:“沒有,絕對沒有!不管是投井自殺還是不小心失足落掉井里而死在我們族里都是大事,我不可能不知道!”

  這時候,看門老頭欲言又止。

  謝蛤蟆老江湖,任何時候都是眼光四路,他立馬看向老頭問道:“老先生,說說吧,你瞞著什么?”

  老頭急忙擺手:“我沒瞞著,就是有個事可能族老給忽視了,井里沒死過人,可是掉下去過人,就是小寶,我那日發現小寶的時候,他渾身衣裳是濕的,染的就是下面灰黑的水。”

  王中航說道:“這事我沒忽視,小寶不是掉下去了,估計他們頑童用繩子綁著水桶取水上來打過水仗,所以身上才會濕漉漉的,否則這井雖然不深,可也不是一個十歲小孩能爬上來的,對不對?”

  王七麟猛的說道:“會不會是小寶掉下去了,有東西上了他的身,然后這東西控制他爬了上來?”

  深秋時節風已冷,這大半夜的聽他來這樣一句話,王氏族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王元通叫道:“不會不會!小寶就是小寶,他雖然多數時候渾渾噩噩,但有時候還會清醒一些,我是他爹,我能認出來,他就是小寶!”

  謝蛤蟆沉聲道:“無量天尊,王施主莫要心急,老道看過了,你家小寶確實是他本人,他沒有被什么妖魔鬼怪上身。”

  說這話的時候他給王七麟使眼色,王七麟以為他有所發現,便不再說話。

  聽到老道士的話,王氏族人松了口氣。

  謝蛤蟆蹲在井邊用繩子綁著一根火把倒吊下去,然后晃晃悠悠的盯著水井看。

  夜晚井水昏暗,火光雖然燃燒的旺盛,可還是照不清井水。

  王七麟極目俯瞰,看到井水灰暗。

  他沉吟道:“這井水確實很混,按理說有火光照亮,我不該什么都看不清的。”

  武大三積極的說道:“我們扔下個東西,看看它濺起的水花是什么顏色,這樣不就知道井水的顏色了?”

  后院被收拾的干干凈凈,沒有雜物。

  看門老頭解釋道:“以前這里有些雜亂石頭,但頑童們總喜歡扔到井里,于是我全給收拾了。”

  武大三急于表現,索性找一根繩子綁住腰刀,將刀給扔了進去。

  ‘噗通’一聲響,水花四濺。

  濺起的水花確實渾濁,但不是泥水那樣的渾濁,而是像混雜了許多灰燼雜質。

  謝蛤蟆扔了一張符箓下去。

  符箓燃燒,入水熄滅。

  徐大咂咂嘴道:“你還嫌棄這井水不夠渾濁啊?”

  這一幕場景、這一句話——

  一道閃電在王七麟腦海中劈過,他沉聲道:“我好像知道這井是怎么回事了!王族老,你們是不是經常將祭祖用的紙灰倒入這井里?”

  王中航搖頭:“從沒倒過!”

  王七麟一怔,剛才徐大的話提醒了他,讓他想到了井水是怎么回事:灰暗渾濁的井水里混雜了一些黑漆漆的東西,就像是一張符燃燒后混入一小碗水中,二者一模一樣!

  謝蛤蟆起身道:“這祠堂有些問題,我們今晚得在這里好好查查,王族老,你先帶族人回去吧,今晚不準有人靠近這里。”

  王中航答應,帶人離開。

  徐大將門閂上,九六氣炸了,急忙竄出來用爪子撓門:爹、爹,崽在門外沒進去!

  王七麟把它給撈了進來,然后它使勁把自己塞在門口角落里,倚著角落乖的跟個狗崽子一樣。

  他問謝蛤蟆道:“剛才我說小寶從井里爬上來的時候,你給我使眼色,是有什么發現嗎?”

  謝蛤蟆搖頭道:“不是,我是讓大人別說了,鄉里人膽怯又愚昧,若是讓他們以為王小寶被妖魔鬼怪附身,這消息能害死那孩子。”

  王七麟恍然,沉默點頭:“是我考慮不周。”

  謝蛤蟆又笑道:“不過我現在確實有了發現,我大約知道那口井是什么了。”

  王七麟驚喜:“它是什么?”

  “祭井!”

  謝蛤蟆撫須道:“王大人剛才的話提醒了我,那井水之所以渾濁,正是混雜了太多的灰燼,紙錢紙人紙馬的灰燼!”

  他帶三人往后走,指著井口道:“無量天尊,你們看,這個開口像什么東西?”

  徐大沉聲道:“棺材!”

  武大三的眼神當場就直了。

  謝蛤蟆跳起來在他后腦勺拍了一巴掌:“這時候你還瞎機靈什么呢?這怎么會是棺材?恰恰相反!這是個鼎,這是大鼎的開口!”

  王七麟想了想說道:“好像還真是像個大鼎。”

  謝蛤蟆傲然道:“老道士不會看錯的,而且我們從四周往下挖,一定能挖到三條或者四條石柱子,那就是這座祭鼎的腿!”

  “到底是祭井還是祭鼎?”徐大問道。

  謝蛤蟆說道:“蠢,這是一座祭鼎造型的祭井!”

  “我先說祭鼎,有句話你們應當聽過,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你們知道鼎是國之重器、社稷重器,可你們知道鼎最初是做什么的嗎?”

  徐大點頭道:“這我能不知道嗎?最早是夏禹收九牧之金鑄九鼎于荊山之下,以象征九州,并在上面鐫刻魑魅魍魎的圖形…”

  “錯!兩個兩個地方!”謝蛤蟆搖頭,“第一,鼎最早可不是夏禹造出來的,更早之前它就有了,它是用來行祭祀之事的。也就是說,鼎最早不是給人用的,而是裝下羊、豕、膚、魚、臘等祭品是給鬼神用的,所以可以叫它們為祭鼎。”

  “祭鼎乃是神器,現在人間哪有尋得祭鼎的身影?于是祭井就出現了,它仿造祭鼎而建,用來給鬼神獻祭,能收集八方祭品,這祭井的井水渾濁就是收集了八方紙錢、紙人、紙馬、紙車的結果!”

  “第二,夏禹收九牧之金并未鑄造九鼎,他只鑄造了一個鼎,那鼎有萬千造化,叫造化鼎,為什么民間傳它叫九鼎?因為三三不盡六六無窮九九歸一,造化鼎能造化萬物歸于一體,故而俗稱它為九鼎!”

  聽到這里王七麟猛的一震,失聲道:“夏禹鑄造的只是一個鼎?叫造化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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