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葉霜有點難堪,于舞笑道:“葉夫人同明珠公主情同姐妹,得知公主回來,一定會去的。”
太子妃點點頭,也道:“葉夫人是個有福氣的,一般人還進不了避暑山莊。”
李宜這才不再說話,葉霜垂下眼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太子妃看大家沉默下來,一時也覺得煩悶,看了一眼蔻兒。
蔻兒馬上乖覺道:“幾位良娣和夫人,還有什么要稟報的嗎?沒有就先回去歇息,太子妃娘娘一會還要回將軍府。”
于舞識趣,馬上起身告退,跟著李宜和葉霜,也站了起來告退。
葉霜抬眼看了看太子妃,心一橫,突然皺起眉頭,一手捂著胸口,大聲呻吟起來“哎喲”。
她的侍女云兒,馬上緊張扶住她,焦急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太子妃和于舞她們,都嚇了一跳,忙讓人傳太醫過來,又讓人把葉霜,先抬到偏殿羅漢榻上。
周太醫很快過來,先查看了一下葉霜痛苦的神色,又仔細的把脈診斷。
只是這一把脈,竟然覺得葉霜脈如滾珠,竟然是喜脈的征兆,當即倏然冷汗淋漓,整個背心都濕透了。
周太醫微微輕咳了幾聲,暗暗定心,又換過一只手把脈。
良久之后才道:“夫人可能是先天心脈受損,所以體虛胸悶,下官替夫人先開兩副藥調理。”
葉霜怔了怔,突然又開始作勢干嘔。
抬頭眼淚汪汪喘息道:“周太醫,我會不會是什么絕癥?最近老是想吐,什么都沒有胃口。”
說話時,葉霜還悄悄捏了捏云兒,扶著自己的手。
云兒馬上接道:“求求周太醫,救救我們夫人吧!夫人不僅吃什么都想吐,月事也遲了快二十日。”
于舞眼睛里,異色一閃而過,很快臉上洋溢著欣喜。歡快道:“周太醫,葉妹妹這樣,會不會是喜脈啊?”
太子妃張丹丹的臉上,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嫉妒,好不容易才重歸平靜。
她定定神,威嚴道:“周太醫,你還是再好好看看。先不急著開藥方,還是再讓太醫院,過來兩位太醫看看。”
周太醫心急如焚,不過他也不能辯駁,只能垂頭道:“也許是日子尚淺,下官學藝不精。”
李宜瞪著葉霜,眼睛里的嫉恨,遮都遮不住。
酸澀道:“這又是吃不下又是吐的,肯定是有了喜事兒。葉妹妹好本事,還瞞得這樣緊實。”
葉霜惶恐不安的縮了縮,怯懦道:“李姐姐,我也不知道。我進府最晚,根本沒有想到,周太醫都沒有診斷出喜脈,說不定是我生了病的緣故。”
太子妃心中不耐,打斷道:“好了,不用說了,等太醫來看過再說。”
很快太醫院,又過來兩位太醫,。周太醫一邊收拾自己的脈枕,一邊松口氣道:“王太醫,你最擅長千金科,快來看看夫人是不是喜脈。時日太淺,我不敢確定。”
王太醫剛一搭上葉霜的脈搏,心中就有八分肯定是喜脈。
但太醫院的都是人精,既然這么明顯的喜脈,深受太醫看重的周太醫,都說時日尚淺,不能確定。那他自然,也不能確定。
看王太醫久久也沒有說話,太子妃急問道:“王太醫,如何?是不是喜脈?”
“回太子妃,從脈像來看,時如滾珠,時如長線,下官也不敢確定。可能還需要點時日,更明顯才能確定。”
緊接著廖太醫診脈后,也是這個說法,太子妃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還是于舞穩妥,進言道:“太子妃,既然葉妹妹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有喜。那不如先讓她在屋里休息兩日,免了她的請安。等太子爺回來,再稟報太子爺。”
太子妃點點頭,心中穩了穩,恢復平日的端莊。
還不忘吩咐道:“既然不能確定,那還是請周太醫寫一個,孕婦忌諱的單子,交給廚房。讓廚房注意飲食,以免做了什么不合適的膳食。”
周太醫擦擦汗道:“還是太子妃考慮周全,下官馬上就寫。”
葉霜有點失望,一時也有點懷疑,本來覺得有孕是十拿九穩,現在也不敢肯定。
只好帶著哭腔,又假裝有點茫然道:“太子妃,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該如何是好?會不會是空歡喜一場?”
“葉妹妹放寬心,還是先回去歇息。等再過幾日,再傳太醫來確診,你可要注意身體,不要胡思亂想。”
于舞的勸慰,葉霜表示感激萬分,這才又告罪一番,由云兒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幾位太醫和其他人,都退下后,太子妃怔怔的坐在鳳座上,神思恍惚。蔻兒心中難過,小聲道:“娘娘,還去將軍府嗎?”
太子妃回過神,有點嘶啞的開口:“不去了。你馬上讓人傳信給太子爺,說一下葉霜的事。”
蔻兒擺擺手,讓其他人都退下,然后跪在張丹丹面前,低聲道:“太子妃,要不要先斬草除根?萬一是個皇孫,將來可就是皇長子。”
太子妃如何不知,對于皇家來說,皇長子對嫡皇子的威脅,歷來最大。
不過張丹丹不敢冒險,心思轉了又轉,最后長嘆道:“不能動手,而且你還要派人注意著,一定要護住她千萬不能有閃失。”
蔻兒心酸道:“娘娘是怕其他人動手,到時候栽贓娘娘?”
“不是。而是本宮和太子成婚已有兩年,后院一直沒有子嗣。要是葉霜真的有了身孕,不管是父皇,還是朝臣,都會更放心支持太子。”
太子妃勉強一笑,低聲道:“要是太子和父皇高興了,說不定父親和哥哥們都會沒事。”
蔻兒這才歇了心思,出去傳信。
于舞回到自己的院子,心急如焚,還不能露出端倪。等遣散了其他人,這才對侍女道:“思思,你說,葉霜是不是有了?”
思思也有幾分懷疑,小聲道:“小姐,你也覺得像,是嗎?可月事已經遲了二十日,為什么太醫還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