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華好奇轉過頭:“葉十三,這姑娘你認識?”
“看她風塵仆仆,官話生澀又是生面孔,顯然才回京不久。武藝如此高強,如果她排行真是第五,有個姑娘很符合這一切特征。”
葉十三心中快速盤桓,基本已經肯定。
“到底是誰?”
鐘桃嬌和顧芳華,異口同聲問道。
卻是蕭遙開口回答道:“未來的六皇子妃,張將軍的寶貝女兒張丹丹。”
顧芳華一聽,這人有可能是容凌哥哥的妻子,又驚又喜往臺上看去。如今木萱萱和張丹丹都已經簽好生死狀,臺下的人都屏氣凝神看著臺上。
木萱萱心中有火,率先揚鞭過來,尖尖的鞭頭沖著張丹丹喉嚨而來,煞是陰毒。
張丹丹舉刀相格,精鋼所制的九節鞭迅速纏上長刀,想將長刀扯飛。張丹丹也是厲害,將手腕往后一沉,反而拉扯九節鞭。
兩人兵器纏在一起,手上的功夫也沒有停下來。拳打腳踢,近身之間兩人就已經過了七八招。
可能是沒有兵器,倆人都不太習慣,不約而同,兩人各使巧勁,又將各自兵器分了開來。
這一次,木萱萱不再考慮纏字訣,而是力貫九節鞭,使其成鐵棒,大開大合朝張丹丹腰部掃去。
張丹丹也是悍勇,毫不退讓,刷刷刷,三刀朝木萱萱攻去。
兵器相交間,濺出朵朵金星,脆響不絕于耳,眨眼之間,就相互擊打兵器十幾次,看得臺下眼花繚亂。
鐘桃嬌看得心癢癢的,女子之中,少有真正武藝高強的。如今一下遇上兩人,棋逢對手,如何不躍躍欲試。
而臺上兩人第一輪交手之后,各自退開三步,看著對方心中各有思量。
木萱萱暗暗咬牙,大周果然藏龍臥虎,女子之中武藝高強者竟然不止一人。誰說大周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之人?怎么還會有,張五娘和鐘桃嬌這樣的奇葩呢?
張丹丹心中大呼過癮,以往同自己交手之人,都是男子。有時難免怕肌膚相觸有所顧忌,或者有所遷讓。
如今同女子交手,毫無保留,簡直酣暢淋漓,痛快至極!
“你功夫還不錯,如果不是大理公主,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還是分出勝負得好。”
張丹丹長刀斜指木萱萱,語氣中有惋惜。
而木萱萱則眼角微抽,冷笑道:“張五娘,人間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擂臺不是為你設的,不過你要來祭擂臺,我成全你!”
說完,木萱萱左手一扯中間如意扣,九節鞭變成兩段,不知道她在哪里按了一下,竟然組合成一對奇怪的兵器。
她右手握著類似縮小版長矛,原本九節鞭前端的尖刺,正好是短矛尖部。而左手持的則如短棍,只是有手柄,短棍前面鋒利的十幾根尖刺,排列成圓形。
張丹丹臉色凝重起來,這樣奇形怪狀的兵器,自有獨特之處。自己之前對這兵器毫無了解,怕是要吃點虧。
果然,木萱萱柳腰輕擰,雙手晃出幾道虛影,朝張丹丹攻來。
張丹丹一柄長刀只能做防守之用,在木萱萱兩面夾擊之下,難免有些相形見絀,落入下風苦苦支撐。
顧芳華大急,對錢公公道:“快,不能讓她傷了張家小姐。”
錢公公已經站在擂臺前面,手中握有短刃,準備隨時出手。還是蕭遙眼力好,搖頭道:“明珠別急,還暫時用不著。”
聽蕭遙說暫時用不著,顧芳華稍稍安心,又專心看著臺上。
不出蕭遙所料,雖然張丹丹身處劣勢,可她還是夷然不懼。長刀不離身前一尺,硬生生擋住了木萱萱,從四面八方的進攻。
這場打斗精彩至極,臺上的人難分難解,臺下的人如癡如醉。
這時,小樂子擠進來,將鐘桃嬌的梨花槍槍袋,交給鐘桃嬌。嬌嬌毫不遲疑,快速組裝起來,然后也站在臺前,隨時關注臺上情況。
臺上的打斗愈發激烈,這時,兩人之間很明顯能看出差異。
蕭遙知道顧芳華擔心,小聲道:“單論武功,兩人應該平分秋色。可張小姐沒有什么實戰經驗,難免出招不夠果決,沒打算傷人性命,時時留了三分余地。”
說到這里,蕭遙又嘆口氣。
繼續道:“而木萱萱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深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出手毫無保留,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張小姐要輸了。”
隨著蕭遙的話音剛落,木萱萱就賣了一個破綻。
引張丹丹趁機來攻時,用左手短棍化為幾節鞭子,纏住她長刀。而右手的尖矛,直刺張丹丹胸口。
鐘桃嬌眼看形勢危急,顧不得其他,雙腳一點躍上擂臺,梨花槍快如閃電,堪堪擊中木萱萱的尖矛。
那尖矛劃破張丹丹外裳,差點傷到肌膚。
隨著鐘桃嬌雷霆一擊,張丹丹和木萱萱分開,擂臺上成三足鼎立之勢。
木萱萱怒道:“鐘桃嬌,你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壞我好事,你講不講擂臺規矩?”
“你說擂臺上生死有命,又沒有說不準別人打斷比試?”
鐘桃嬌耍起嘴皮子來,也有那幾分歪理。
張丹丹快速攏了攏胸前的衣襟,對鐘桃嬌拱單手道:“多謝出手相救。”
轉而,張丹丹又對木萱萱道:“大理公主,你好身手,這場比試是我輸了。既然你說比試輸了給一千兩黃金,那我輸了,我也同樣給你一千兩黃金。”
這樣干凈利落認輸的態度和胸襟,讓顧芳華刮目相看。
不過木萱萱并不欣賞,而是冷笑道:“誰要你的黃金,本公主要你的命!”
張丹丹柳眉急挑,握長刀的手緊了緊,對于木萱萱的咄咄逼人,似乎有點反感。心里考慮,要不要同木萱萱再比一場。
鐘桃嬌長笑道:“木萱萱,你設這擂臺,不就是為了引我出來?如今我來了,你何必要牽扯其他人不放?張小姐,你衣襟破了,還是先下去換身衣服再來。”
張丹丹低頭看了看,破了的外裳,雖然里衣還好,終歸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