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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抽絲剝繭

  那兩個婆子想了一下,其中一個胖的回答道:“回大人,沒有異常啊,那晚是奴婢守夜,落鎖后一夜正常。”

  燕容凌又問:“那你再想想,從惠安寺回來那夜,可有什么異常?”

  這一下,顧芳華眼尖的發現那個叫琥珀的輕顫了一下。

  燕容凌也發現了,不過并沒有直接問琥珀,還是聲東擊西道:“翡翠,你是司馬小姐的貼身丫環,你也想想,那晚是誰守夜?”

  翡翠的個子,比周圍的丫環婆子要高出半個頭,聽見燕容凌問她。規規矩矩回答道:“回大人,那夜是奴婢值夜,并沒有什么異常。”

  另一個婆子,也急忙道:“回大人,奴婢也沒有發現異常。”

  顧芳華看她粗鄙,斥責道:“大聲咧咧做什么?那晚是你守門嗎?”

  婆子縮了一下,小聲道:“不是奴婢,是錢婆子。”

  錢婆子就是那個胖一點的婆子,趕緊回答道:“是,那晚是奴婢守門,那晚月亮很大,我鎖門后就坐在那里打盹。后來有點涼,奴婢還回房間,拿了件棉衣。”

  燕容凌緊盯著錢婆子,沉聲道:“你好好想想,究竟有沒有什么異常?你一整夜可是清醒的?”

  錢婆子瑟縮了一下,顫聲道:“奴婢不敢偷睡,不過是有一點奇怪,奴婢和趙婆子她們住一起,那晚上她沒有打呼嚕。”

  鐘桃嬌已經忍不住笑起來,顧芳華也覺得好笑,燕容凌和蕭遙卻若有所思。

  趙婆子聽錢婆子這樣說,無地自容嚷嚷道:“奴婢沒有打呼嚕算什么?錢婆子你不要誣賴我。”

  錢婆子嘀咕道:“是大人問我的嘛,平日睡覺你打呼嚕跟打雷一樣,沒有打呼嚕是有點奇怪嘛!”

  “好了!”

  燕容凌打斷兩個婆子的爭執,又問其他人:“你們呢?那晚有什么異常沒有?”

  其余兩個粗使婆子,相互看了一眼,低頭道:“回大人,那晚上沒有什么異常,要說奇怪奴婢也想起來,趙婆子真的沒有打呼嚕。”

  另一個婆子也小聲道:“而且第二日早上,我們是一起醒的。”

  “一起醒的?什么意思?平日你們不是一起醒嗎?”

  燕容凌抓住這個空隙,打破砂鍋問到底,粗使婆子小聲道:“回大人,奴婢們要打掃庭院,平時只要錢婆子回來,就要起床打掃。趙婆子可以等小姐起來才起床,平日不會那么早起。”

  聽大家都在說自己,趙婆子有點慌了,著急道:“我就是早起了一點又怎么樣?大家都喝了酒,又不是我一個人!”

  這話一出口,趙婆子就看見其他人都瞪著自己,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竟然將那晚喝酒之事供出來了。

  不等燕容凌發問,趙婆子一咬牙老實招供。

  “大人,也沒有什么說不得的事,那晚奴婢得了翡翠姑娘一壺酒,就偷著和其她人分來喝了。”

  燕容凌劍眉微挑,追問道:“內院是不能喝酒吧?有幾個人喝了啊?”

  趙婆子想反正已經招了,喝酒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大不了挨頓板子。回答道:“就我們三個婆子和四個小丫環,一人不過半盅,就嘗了個鮮。”

  燕容凌暗襯:如此說來,喝了酒的應該是中了迷藥,那就沒有嫌疑。

  “那晚喝了酒的跪在左邊去。”

  原本伺候的十二人,一下子去了七個,還剩下當晚守夜的錢婆子,兩個教養嬤嬤和琥珀、翡翠兩個貼身丫環。

  顧芳華也開口了,問的是兩個教養嬤嬤:“你們沒喝酒?翡翠姑娘連粗使婆子都給了,沒給你們?”

  邊說顧芳華邊看向翡翠,她還是低著頭跪在哪里,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自己成了最大嫌疑人。

  兩個教養嬤嬤從聽說趙婆子她們喝酒開始,就已經臉色蒼白。

  現在只能顫聲招供:“回郡主,奴婢沒有喝酒。只是,只是當夜小姐的燕窩粥沒有動,翡翠姑娘讓奴婢兩人回屋分了。”

  主子的好東西沒有動,由貼身丫環或者下人們分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顧芳華饒有興趣道:“哦,又是翡翠姑娘。”

  燕容凌開口:“你們兩人也跪去左邊,剩下的人好好想想,有沒有吃喝什么不該吃喝的東西?”

  錢婆子大呼冤枉:“大人,奴婢什么都沒有吃,一直都守到天亮的。”

  “你能保證一整晚都沒有打盹?還是好好回想一下,那天晚上有沒有什么奇怪之處吧?否則你負責守門,很難沒有干系。”

  燕容凌說得聲音并不大,卻句句清晰入耳,錢婆子年齡大了,記性不好,跪在那里開始仔細回想。

  顧芳華忍不住了,來到琥珀和翡翠面前,問道:“你就是翡翠?那個司馬小姐在大街上,看見你賣身葬父,買回來的丫頭?”

  翡翠低著頭,平靜道:“回郡主,是的。”

  顧芳華直接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害你家小姐?說吧,那晚上的酒和燕窩粥,到底有什么貓膩?”

  翡翠抬起頭,秀麗的容顏上平靜無波:“回郡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顧芳華大怒,燕容凌忙安撫道:“明珠表妹不用動怒,犯不著和奴婢們斗氣,還是聽她們說完再處置也不遲。”

  燕容凌看顧芳華坐回來,這才看向翡翠,冷聲道:“那晚是你守夜?那琥珀呢?琥珀你一點都沒有發現嗎?”

  琥珀滿臉病容,跪得搖搖欲墜,泣道:“大人,奴婢最近病了,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翡翠卻笑了,看了眼琥珀,意味不明道:“琥珀,你真的沒有發現嗎?要是你舉報有功,說不定郡主和鐘小姐還能讓你脫了奴籍,放你回家。”

  鐘桃嬌看琥珀蠟黃病弱的臉色,善心大發,搶著道:“對,只要你們幫我們破了這個案子,幫你脫個奴籍,我們勤國公府還是可以做到。”

  琥珀卻伏低身子,顫抖著說不出話,蕭遙一直注視著她們,心里隱約有了答案,又覺得太過荒謬。

  錢婆子突然驚叫道:“奴婢想起來了,那天早上奴婢回屋時,聽到屋子里傳來聲尖叫!好像是琥珀姑娘的!”

大熊貓文學    一顧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