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嬌弱的白錦瑟,終于爆發出了不嬌弱的尖叫。
“啊!救命!救命!”
白錦瑟從地上抬起頭,就猛地扔掉了手中的帕子,雙手捂臉不停尖叫。
看到現在,顧芳華還有什么不明白,雖然記不清楚上世是怎么回事,可今生白錦瑟和燕長樂的圖謀,她看得清清楚楚。
鐘桃嬌有點奇怪:“明珠,不就是摔一下,至于嗎?”
顧芳華意味深長的看著手足無措的燕長樂,點點頭道:“至于,非常至于。嬌嬌,有些人心術不正,做了壞事是會有報應的。”
長樂郡主懵了,可她的丫環婆子沒懵,趕緊和白錦瑟的丫環一起扶起白錦瑟,轉身就往旁邊走。
間或還傳來白錦瑟的哭泣聲。
鐘桃嬌這時也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是那塊帕子上有什么?她敢下毒?”
顧芳華也不好解釋太多,只道:“我聽說燕長樂有個擅藥理的嬤嬤,專門做了藥粉藏帕子里,能讓人臉上起紅疹。”
“會毀容?”
鐘桃嬌怒了,哪怕自己不是絕色美人,可誰也不想毀容,毀女人容貌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顧芳華嗤笑一聲,告訴鐘桃嬌:“長樂沒這個膽子,不過是讓人臉上起幾日紅疹,藥性過了就好了。”
不過就長樂郡主這樣齷齪的心思,鐘桃嬌也氣得不行,提腿就要去追她質問。
顧芳華一把拉住她,勸道:“我們又沒有證據,再說現在受害者是白錦瑟,她助紂為虐,也算罪有應得。”
“果然,白錦瑟不是好東西,記得先前白錦繡也無故起了回紅疹,原來也是她下的手。我要回去告訴母親,氣死我了!卑鄙!簡直丟女人的臉!”
眼看義憤填膺的鐘桃嬌就要發飆,顧芳華忙拉住她:“嬌嬌,冷靜點,不要告訴國公夫人。”
“明珠,你不會要以德報怨吧?我和你說,現在找到白錦瑟先揍一頓再說,長樂郡主我打不了,清平侯家小姐我還不敢揍嗎?”
鐘桃嬌氣得一張英武的臉都扭曲了,一雙女孩子少有的劍眉更是顯得凌厲。
顧芳華抱住鐘桃嬌的胳膊,小聲道:“嬌嬌,我看起來是以德報怨的人嗎?對付君子要用君子的辦法,對付小人當然也要做回小人。”
鐘桃嬌這才冷靜下來,眼睛里兩團火花在燃燒:“明珠,你說,怎么做?”
顧芳華將綠菊招過來耳語幾句,看綠菊快步走了,她才對鐘桃嬌道:“現在我們去找她,說不定她還倒打一耙,還是回宮告訴太后外祖母,她自然會為我們解氣。”
說起背靠大樹好乘涼,要教訓一個宗室王爺側妃和郡主,還有誰比太后她老人家更合適?這回不好好教訓一下燕長樂,她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寫!
可鐘桃嬌還是火冒三丈,用手扯著柳樹上的枝芽,氣憤道:“明珠,我還是喜歡有仇當場就報!”
顧芳華笑瞇瞇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上一世嬌嬌滿臉紅疹的樣子,被渭河邊的公子少爺全看到了。再加上有人暗地里順水推舟,把嬌嬌說成無鹽女,導致上門提親者寥寥。
后來哪怕再出來澄清,可京城里的貴公子,大多背后笑話過她。聽說后來嬌嬌遠嫁東南,今日臉上的紅疹就是因。
如今白錦瑟自作自受,不把這因果讓她自己嘗一遍,那自己重生一世還有什么意義!
顧芳華和鐘桃嬌是憤怒,白錦瑟就是害怕了。
眼看走出去足夠遠的距離,顧芳華她們絕對聽不到了,這才著急的抓住丫環琴兒的手,大聲道:“我的臉,沒事吧?”
琴兒左看右看自家小姐光潔如玉的臉,忙回答道:“沒有啊?小姐,你的臉沒事。”
旁邊的長樂郡主心里正煩憂,生怕剛才被顧芳華看出破綻。如今看白錦瑟這鬼哭狼嚎的勁,喝止道:“你哭什么哭,又不會死!”
白錦瑟這才想起,藥粉是長樂郡主的,她一定有解藥,她才不想像白錦繡那樣頂著張爛臉過日子,一天也不行!
抓住長樂郡主的手,白錦瑟急切道:“郡主,你把解藥給我,快把解藥給我!”
看著白錦瑟的瘋狂,遠處已經有人指指點點,長樂郡主狠狠打掉她的手。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發什么瘋,哪里有解藥!不過起幾天紅疹過幾日就好。”
白錦瑟愣在當場,幾日,她幾刻也不愿等。
“郡主,那帕子可是你給我的,也是你讓我去毀鐘桃嬌的臉,你要是不給我解藥,我就去告訴顧明珠和鐘桃嬌!”
長樂郡主看白錦瑟不依不饒,也有點頭痛,低聲道:“錦瑟,真沒有解藥。你現在快回府,過幾日再出來,誰也不會知道。我給大哥說,讓大哥來探望你。”
提起陳留王世子,白錦瑟終于冷靜下來。
自己堂堂侯府小姐,跟在長樂郡主身邊伏低做小,不就是為的燕長棠嗎?哪怕長樂郡主丑得要命,可陳留王世子對這個妹妹卻是照顧有加。
“郡主說話算話?”
長樂郡主綠豆大的小眼睛瞪了瞪,還是忍氣道:“本郡主說了讓大哥來看你,就一定做得到。你還是快走吧,這藥粉一個時辰后就起效了。”
白錦瑟咬咬牙,今日花朝節這樣好的和燕大哥接觸的機會,就浪費掉了。
該死的男人婆和顧明珠,總有一天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事不宜遲,趁臉上紅疹還沒有出來,白錦瑟還是準備先走為妙。
她剛打算往自家馬車這邊走,一個陳留王府侍衛過來向長樂郡主稟道:“回郡主,屬下奉世子之命,請郡主和白小姐過去一聚。”
“大哥找我,什么事啊?”
長樂郡主有點奇怪,往年花朝節,她和哥哥都是各自和自己友人一起。畢竟男女有別,混在一起也尷尬。
侍衛回稟道:“世子和幾家通家之好在一起,請小姐過去見個禮,認認人。”
“京城還有本郡主不認識的公子?認誰啊?”
長樂郡主說得理直氣壯,絲毫沒為自己認識所有名門公子而羞愧。侍衛只好回答道:“是威遠侯家公子,才從遼東回來。”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