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恒已經習得的武功里,在神妙效果這一方面,沒有任何一門武功能夠和誅字劍訣相提并論。
一個都沒有。
就算是天三品的紫雷刀法殘篇,也只是威力極強的攻擊招法,并未真正涉及深層次的大道規則。
翻天三掌也是類似的情況。
雖然這一門絕學是“翻天印”的基礎,威力極強,修煉到高深處甚至可讓“乾坤盡碎”,可終究只是攻伐之法。
誅字劍訣強就強在不只是無上劍法,更有無上妙用,涉及時光之道,高深莫測,在四品絕學中堪稱是頂尖中的頂尖。
周恒迫不及待地開始對誅字劍訣進行參悟。
“您正在參悟武功《誅字劍訣》絕四品,因為您有低層次的同類武功基礎,參悟難度降低,只覺心中若有所悟,但又覺玄奧晦澀難懂,無法理解,未獲得熟練度。”
“恭喜您!持續參悟武功《誅字劍訣》絕四品,觸發‘天道酬勤’獎勵,心里終于有所領悟,熟練度0.00000000001。”
當周恒見到第一條獎勵熟練度的提示后,他就停止了對誅字劍訣的參悟。
因為很顯然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根本就不可能通過正常的方式學會這門絕學,除非能再頓悟一次。
而且,這個時候程絳簡也已經從紫微宮里出來了。
剛剛成為了北斗星官的她正意氣風發,明艷絕美的俏臉上滿是歡心笑意,見到周恒在這里等候,她便更加歡喜了。
“小師叔,讓你久等了。”程絳簡巧笑嫣然,來到周恒身邊,笑道:“我聽五帝內座前輩說,你先前是在家鄉歇息,這次是特地趕過來的?”
“嗯,接到了五帝內座前輩的傳訊。”周恒輕輕頜首,微笑道。
“聽說那邊還建立了純陽宮的授權武館。”程絳簡笑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看看么?”
“自然是可以的。”周恒笑道:“若能有你這位人榜第三的‘玉霄天上仙’親至,武館想必是會人滿為患。”
“小師叔也已經是人榜第六了呢。”程絳簡吃了一塊糖,又拿一塊遞給周恒,“小師叔,要么?”
“很甜。”周恒接過糖含在嘴里,道:“對了,有一件事情,要與你說一下,二月二中州皇城會有一場朝陽酒會…”
隨后,他就將朝陽酒會的一些情況,以及言守一的話告訴了程絳簡,并說明自己這里已經有了一張請帖。
“朝陽酒會,太虛觀的年輕高手,我很感興趣!”程絳簡眼睛發亮,戰意濃烈,頜首道:“我肯定會去參加的,這絕對是一個突破七品頂峰瓶頸的好機會。”
“沒錯。”周恒點頭表示認同,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看是否有機會借由朝陽酒會一戰,踏破先天之境,晉升秘六品。”
這日清晨。
云袖從睡夢中醒來,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她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正在準備早飯的父母,低頭露出了暖暖的笑容。
家的感覺讓她感覺溫馨。
在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懷下,她感覺自己似乎有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不需要在操心任何事情,也不需要擔心什么。
十分地愜意。
可云袖也知道,自己在吃過今天的早飯后,就要向父母道別了。
在昨晚的夢境里,她見到了自己的師父何夢秋。
年已過,新的修行要開始了。
“袖兒,來吃飯了。”云袖媽媽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哎,來了!”云袖聲音清脆的應道。
不同于去時的匆忙,與程絳簡同行,周恒回來的路途頗為愜意悠閑。
速度自然也不快。
兩人回到黃桐府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這一路上,周恒和程絳簡聊了一些最近這兩個月發生的一些事情,程絳簡也講了些關于自己的事情。
她其實并非大齊人士,而是來自北周的一個小家族。
因從出生時便體弱,時常生病,父母四處尋醫問方也沒什么用處,還好最后托關系找到了當時已經是玉瓊峰主的齊睿,請求齊睿手女兒為徒。
自那之后程絳簡就再未見過自己的父母。
那個時候她才五歲。
漸漸地,她記憶中對父母的音容笑貌都有些模糊了,只記得自己小時候生病后吃藥扎針怕苦怕疼哭鬧,父母便給她吃糖。
甜甜的,就不哭了。
怕疼愛吃糖的“毛病”似乎就是因為那時留下來的。
至于她父母現在的下落,以及她是否去找過自己的父母,周恒并沒有主動去問。
因為他感覺得到,程絳簡是在刻意對這些避而不談。
或許是另有隱情。
暮色昏黃,紅霞燒云。
今日的黃桐府剛有雪落,道路兩旁還有積雪,挺立的桐樹上掛著冰柱,在霞光的映照下晶瑩剔透。
周恒和程絳簡都騎著馬,正對著晚霞,緩步行走著。
羨煞旁人。
“絳簡想住哪里?”周恒看了看天色,向身邊的仙子詢問道:“一邊是以前你見過的出租屋,一邊是那座府衙分給我住的大宅院,只是那邊還沒收拾。”
經過在妖靈界的并肩作戰,以及這一路走來的聊天,兩人又熟絡了不少,他的稱呼便自然而然地從“程姑娘”換成了“絳簡”。
“還是出租屋吧。”程絳簡笑盈盈地道:“那里比較熟悉。”
先前周恒已經與她說過那座大宅院的事情。
那里多半還有人幻法門或者太陽神宮的人盯著,去那里住的話,雖然未必會有危險,但顯然也不是什么很好的選擇。
周恒這個提議,其實也只是避免這黃桐府城里有人在監聽她們說話,掩人耳目。
實際上,他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住處。
兩人都是七品頂峰,可以用打坐煉氣來代替睡覺,只需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好。
就算住在一個房間里,也沒什么尷尬的。
“哎,周恒!我說你怎么不在家呢!”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兩人后面傳來,笑著喊道:“原來是和袖兒姑娘一起去騎馬了啊。”
話音未落,這人便從后面追了過來,繞到前面,正是于鶴。
于鶴正要開口,可見到程絳簡,到了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
他愕然不解地看向周恒,一臉震驚,壓低聲音道:“臥槽,不是袖兒姑娘啊,這誰啊?”
他沒見過程絳簡。
“袖兒姑娘?”程絳簡聞言看向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