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蘇農玲花心里面只有一個想法,用最快的速度,殺到晉陽兵士中間的空地上,把不欺之眼插下去。
那漢人女子早就瞧見了蘇農玲花,劍鋒一抹,半空中飄起大片的雪花。
她身穿黑色夜行衣,踩著點點雪花,在一片火海之中,如仙人般迅疾飄來。
蘇農玲花凝神望去,只見女子雖是呈男兒打扮,但無礙容貌絕美,面如冰地寒霜,氣質清高絕倫,初見之人無不應該為之動容。
蘇農玲花甚至聽見了身旁兵士的驚嘆聲,胸口不由一滯。
“威風個什么勁兒。”
蘇農玲花心里想道。
蘇農玲花天生不賜美貌,自帶著一股男兒的英氣。
小時候,她常被人說成是假小子,此刻正在大營南門和晉陽兵拼死打活的那位倔頭特勤,就是她的青梅竹馬,也是從小到大一直將她喊作假小子的元兇之一。
“說我是男兒錯生,我便不想生的美貌么,老天不給怎么辦。”
蘇農玲花這般想著,看著眼前持劍削來的漢人女子,心里更無好氣,彎刀一揮,徑直砍了過去。
那女子見她刀勢迅疾,連忙揮劍作擋。
蘇農玲花卻似拼了命一般,門戶大開,只攻不守,刀刀直削對方胸口要害。看那女子神情,似乎也是一頭霧水。
蘇農玲花和對方對了幾招,便測出兩人功夫相差不大,只是戰場不比練武場,拼的便是誰能更狠一點,當下出招更為果決。
那女子眉頭一皺,只得驅身向后,緊湊地抵擋一番,正尋了個當口要反擊。
蘇農玲花卻笑了。
原來,方才這幾刀沖上去,她并不是一味魯莽進攻,而是有意砍向那女子左側胸口和肩膀,逼著對方連連向斜右側退去幾丈地,失掉大半的防守位置。
“不好!”
那女子道了一聲,正欲提氣回身補位。
蘇農玲花又是一刀,直沖她心口斬了過去。
那女子側身避過。
便在這一瞬間,蘇農玲花身后,一名叫做同羅骨的心腹迅疾而過。
蘇農玲花回手把不欺之眼擲給他。
同羅骨接過藍芒,便往一眾晉陽兵行處奔去。
“想得美!”
漢人女子冷哼一聲,手中劍白芒大作,忽地人影一飄,瞬時躍出三丈,搶在同羅骨身前攔住。
“是覺術啊!”
蘇農玲花嘴里喃了一句,心中更是來氣。
想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也就算了,竟然與結社率一般都是覺醒徒。要知道,她做夢都想當覺醒徒的。
再往遠處瞧,前面護送俘虜的晉陽兵距離大營圍欄已經不遠,蘇農玲花也沒有時間計較太多,當下使了輕功從另一側包抄過去。
同羅骨當即明白蘇農玲花的心思,提劍直攻漢人女子。
同羅骨亦是蘇農玲花從小的玩伴,雖然出身卑賤,但武功本領卻高她一截。
同羅骨一劍揮下,便將那女子劈出一丈遠外,抓劍的手直發顫,滿面都是驚懼之色。
不待那女子歇緩,同羅骨緊追而上,比方才蘇農玲花殺的還要搏命,叫那女子一時間全騰不出手來。
而同羅骨則尋了個機會,甩手將不欺之眼擲還給蘇農玲花。
“找死!”
漢人女子眼見自家被當個猴耍,臉色赤紅,回身便追,卻被同羅骨連發兩劍截住,險些被削斷了手臂。
蘇農玲花瞧她這幅模樣,心中忍不住暗道:“啊…臉紅成這樣,怎么更好看了…”
頗有些不忿地接過藍芒,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得懂突厥語,只冷笑道:“來啊,我便瞧你再跳來一次!”
說著,再不敢耽擱,三兩腳蹬地,便往晉陽兵士中間圍著的空地沖去。
其時,“晉陽夜偷隊”帶著一幫俘虜已經殺到了圍欄前。
當前幾個兵士舉刀鏗鏗砍起了木桿。
蘇農玲花急步躥到近前,幾個晉陽兵士回身阻擋,被她兩劍劈開。
她奮力一滾,向前沖到一眾兵士正中央。
再看,身后匆匆趕來的漢人女子,臉色都青了。
“光好看有什么用?”
蘇農玲花心里想著,把不欺之眼往地上猛的一插。
一道藍芒自眼睛正中央往四周一散,旋即消失不見了。
蘇農玲花半跪在地上,舉頭四望,身邊空空蕩蕩,唯有一群晉陽兵士發愣瞧著自己。
那女子止住追趕的腳步,臉上紅潤退卻,先前的憤怒之色一掃而空,隔著茫茫空地踏雪而笑:
“姑娘,我們晉陽有位舞郎君,肚子里都是好算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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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章節字數少了點。接下來的情節比較難寫,我得好好琢磨,明天早晨再發一章。估計得十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