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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醋壇子命

  南江鎮的大街上,郝劍一身算命相士的打扮,手中拿著一根竹竿,“鐵口直斷”四個大字的布幡隨風飄逸,身邊跟著一大一小兩個人,自然就是郭玄武和鐘誠了。

  郝劍帶著兩人向著南門而去,出了南門向左,有一條山間小道,可以直達墨湖,對于晚上的奪劍大會,他已經完全布置妥當,就等好戲開鑼了。

  三個人正走著,在經過一座茶樓的門前時,突然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鶯聲燕語。

  “這位相命的老先生,還請請留步!請到茶樓奉茶,小女子有一事不明,還望先生能為我指點迷津。”

  郝劍眉頭就是一皺,他這身打扮為的就是掩人耳目,這年頭,誰還看命算卦?平日里求爺爺告奶奶都攬不到生意,沒成想這不想做生意反倒是來單子了。

  他算了算時辰,雖然時間上來得及,但卻是毫無心思,于是循聲望去,打算回絕那位姑娘。

  他扭頭一看,不由地就是一怔,只見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裙,相貌靚麗清秀的少女正站在茶樓的門口望著他們。

  郝劍心中就是一動:“此女身上隱隱透著一股子靈氣,是個可造之材,不如趁此機會把她招入麾下,只要日后悉心調教,將來必會大放異彩。”

  郭玄武一見此人,眼睛頓時大了一圈,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站在茶樓門口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萬錚的徒弟,至尊魔教的幻影壇主林雪兒!。

  但他的反應也絕對夠快,用眼角的余光一撇,就知道郝劍正在窺視自己的腦海,心里立刻默念道:“這個大姐姐可真漂亮啊!要是能跟我們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啊!”

  郝劍微微一笑,點頭贊許道:“小武眼光不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郭玄武趁機慫恿道:“郝爺爺!人家走得又渴又累,既然那位大姐姐說要請客,那我們就去喝茶吃點心嘍?不吃白不吃嘛!”

  “嗯!說得也是,那我們就進去吧!”

  一旁的鐘誠則嘿嘿笑道:“還是小主公最善解人意,俺又能喝上兩盅了!”

  郝劍立刻把眼一瞪:“誰允許你喝酒了?給你規定的一天背一獸詩,背過了沒?等會兒就考試如果背不出來,今天晚上就不準吃飯!”

  鐘誠嚇得一縮脖,再也不敢吭上半句,心里咒罵道:“干你娘的破雞歪!”

  郝劍哼了一聲,牽著郭玄武邁步進了茶樓,與林雪兒寒喧了兩句,大家圍坐在了靠窗的一張桌前。

  林雪兒笑意盈盈,有意無意的瞅了郭玄武一眼,就見他飛快地沖著自己眨了幾下眼,便立刻判斷出他是被這名老者挾持了。

  她若無其事的叫了一壺茶、一壺酒和一盤點心,隨后嫣然一笑道:“老先生尊姓大名?您既然自稱鐵口直斷,想必這占卜相命之術十分了得嘍?”

  郝劍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道:“老夫姓郝名劍,不過是一名落魄不第的老學究罷了,一生鉆研奇門遁甲、天文地理及五行八卦之術,不是老夫夸口,可以說是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林雪兒不屑的笑道:“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你們相士全都一個樣,哪個都說自己無所不能!我是看你們祖孫三代一起出來討生活,實在是既辛苦又可憐所以才想著要賞口飯給你們,至于算的準不準其實無所謂的!”

  郝劍臉色微變,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一甩衣袖冷然道:“老夫雖窮,卻還有一身的傲骨,又豈肯為了五斗米而折腰?既然姑娘并不是想要算命,那就算了!”

  郭玄武又豈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他一把拉住了郝劍的衣袖,苦瓜著臉,帶著哭腔央求道:“爺爺啊!你可別看不上這些小錢,這可是能‘救命’的吃飯錢啊!您就別老是擰著臭嘴得罪人,把衣食父母都給趕跑了!”

  郝劍聽了心里直豎大拇指:“嗯,這小家伙夠精!比我還能裝!”

  郭玄武特意將“救命”二字加重了語氣,還生怕林雪兒聽不出來,趕緊又補充道:“爺爺!您若總是這么得罪人,萬一哪一天被人給抓起來,關進大牢里,咱們又沒有女人可以孝敬那些牢頭們,可怎么脫身啊?”

  經郭玄武這一提醒,林雪兒立刻想起了在黑牢里頭的情形,腦海里一陣波動,四個丫鬟那場春色無邊的表演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讓她不由地臉頰緋紅,芳心直跳。

  也幸虧她只是回憶了一下四個丫鬟當時的情形,腦海里并沒有出現郭玄武的身影,即便是就這么一閃而過,還是被郝劍的靈犀之眼窺探到了。

  他冷笑了一聲道:“姑娘是為情所困,不知老夫算的準不準?”

  林雪兒嬌軀就是一震!

  她也曾聽師父萬錚提起過第三眼之類的這種玄功,可以發出腦念波窺視別人的腦海,自己還什么都沒說,對方便一語道破了自己方才的心中所想,鬧不好這個老頭是個高人,不然鬼靈精怪的郭玄武怎么會這么老實?

  她趕緊穩住了心神,停止了煩亂的的思緒,莞爾一笑道:“老先生,不知您測字的水平如何?”

  “請寫!隨意!”郝劍隨口說道。

  林雪兒忙伸出了右手食指,往自己的茶杯里一蘸,在桌面上寫下了“脫”字。

  “方才是小女子不對,胡言亂語頂撞了先生,在此我向您鄭重道歉,只因心系故人,事出有因,還請老先生見諒!”

  郭玄武看著這個字心里當然明白,這是林雪兒讓他一有機會就趕緊逃“脫”。

  郝劍點頭笑道:“姑娘鐘靈毓秀,謙謙有禮,絕非一般的世俗女子!好吧,老夫就為你解這個字!”

  他又坐了下來,指著桌面上的字,不急不徐的說道:“依這個‘脫’字來看,左邊是個‘月’字,表示骨肉之意;而右邊的‘兌’字起筆與‘父’字起筆相同但反向,可見姑娘應是與親生父親分離多年,最近又骨肉相聚,真是可喜可賀啊!”

  林雪兒心中大吃了一驚,算的還真準!

  郝劍再掐指一算,眉頭一皺道:“由此測算姑娘的情運,卻是與鐘情的男子之間的緣份十分的怪異!”

  “哦?怎么個怪法?”林雪兒頓時來了精神,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問道。

  “這個‘脫’字盡顯骨肉之意,因‘肉’字里的兩個人是囚于室內,因患難見真情所以相戀,你高高在上,而居于下方的男人被你壓得死死的,卻又從下方落荒而逃,真實怪事!關于這一點老夫也鬧不明白,莫非你是河東獅吼形的醋醞子命格?”

  “哈哈哈哈…醋壇子命…”郭玄武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小武!不得無禮!”郝劍板著臉呵斥道。

  郭玄武立刻止住了笑聲,雙肩一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林雪兒雙頰飛紅,顯得有些尷尬,她提起了酒壺為郝劍倒了一杯,輕啟櫻唇道:“老先生果然是個高人,粗茶薄酒不成敬意!”

  郝劍把手一擺,微笑道:“老夫酒量太淺,是三杯出不了門,五杯就躺進了坑,等一會而還有要事要辦,酒就不喝了!”

  話剛說完,就見鐘誠一把拿起了酒杯,一仰脖喝了個底兒朝天,舔了舔嘴角邊的酒漬,眼巴巴的望著酒壺,卻是不敢伸手去拿,那樣子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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