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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為了烤雞,勤學苦練

  在郭玄武的眼里,周儉泊就是在跟他講一個故事,至于什么絕世武功,他是絲毫不感興趣。

  看著郭玄武天真無邪的眼睛,周儉泊輕輕地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可天有不測風云啊,也怪我做事不密,此事被…一個人知道了,他先是軟磨硬泡,用財帛誘惑我,后又用我遠在金山州的家人性命相威脅,最終那本‘窮奇真經’還是被他給奪了去。”

  “那個人是誰呀?這么壞!周爺爺你告訴我,小武一定替你報仇!”郭玄武義憤填膺道。

  “孩子,我老了,糊涂了,人老就會忘事,我已記不得那人的名字了,不過那人并沒有拿走完整的‘窮奇真經’,只是一部分,其中的飄靈步法和破月劍式被我藏了起來,為了保命,我不得已,只能是裝瘋賣傻,在這清風道觀里度日,這一裝就是三十年!”

  “周爺爺,你好可憐!”

  周儉泊淡淡的一笑,摩挲著郭玄武的頭道:“孩子,我只教你七天,七天里你能學多少算多少,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郭玄武一愣,繼而拉扯著他的衣角,戀戀不舍道:“周爺爺,你怎么說這樣的話呀?小武以后天天晚上來給你送好吃的,送一輩子,你就可以教我一輩子嘍?”

  周儉泊瞇起了眼睛,慈祥的笑道:“雜家也希望如此,好啦,不閑聊了,今晚你就踩著地面上的腳印練習吧,至少一百遍哦!雜家這就去給你做‘泥巴烤雞’,等你練完了,咱爺倆一起吃,好不好?”

  郭玄武拍手笑道:“好呀!只要有烤雞吃,小武一定會拼命練習的,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小武真乖,雜家做菜去了!”周儉泊笑著走到了石桌旁,拿起布包走進了屋內。

  就著銀色的月光,郭玄武低頭看去,只見地面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腳印,每個腳印都有三寸深,像是一個圓形,又像是六邊形,總之形狀十分的古怪,不過好在每個腳印的旁邊都標有順序,郭玄武便按照標注的順序踩了下去。

  別看郭玄武對練武一點都不感冒,可是一想到練成了能提高他的整人技巧,他便有了勁頭。

  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樣,同樣的一件事,不同的說法,效果便會大不相同,比如說你對老師說,學習的時候能吃東西嗎?老師會勃然大怒;但你要是說,吃東西的時候能學習嗎?老師就會和顏悅色了。

  腳印的方位十分的繁雜,有時候還是跳躍性的,搞得他經常會摔倒,但他卻樂此不疲,就如同玩游戲一般,練的是滿頭大汗,興奮無比。

  一遍,兩遍,三遍…

  就這樣,郭玄武一連練了六個晚上,漸漸地,郭玄武由一開始的別扭摔跤變成了嫻熟自如,到了第六天,他已將步法練的是滾瓜亂熟,就算閉著眼睛也能絲毫不差的走完一圈了。

  這一切看得周儉泊心里暗暗稱奇,心道:“這套步法我足足練了二十多年才略有小成,沒想到一個十來歲的娃娃,短短六天就能練的如此醇熟,真是個武學奇材啊,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選對人了!”

  他哪里知道郭玄武此刻已身負十五年的功力了。

  第六天的晚上,郭玄武練了一百遍之后,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屋內,絲毫沒有疲憊的樣子,如同往常一樣,周儉泊做了滿滿一大桌美味佳肴,郭玄武一坐下便開動起來,吃的是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周儉泊看著他,笑吟吟的說道:“慢點吃,別噎著,步法你練的不錯,但雜家教你的口訣可別忘了,一定要背熟哦!”

  郭玄武舔了舔手心上的油,拍了拍胸脯道:“周爺爺,你就放心吧,小武早就背熟了,這個步法可真好玩,等我練好了,任誰也抓不住我,嘿嘿!”

  周儉泊雙眼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笑道:“好!明天晚上咱們不練步法了,雜家再教你一樣更好玩的絕活兒,等你長大了,包你縱橫天下!”

  “真的?可不許吹牛哦!爺爺你今天的起色特別的好,我看一定能長命百歲…不!是長命千歲嘛!”

  “呵呵!小武真會說話,哄的爺爺開心死了!”

  周儉泊笑著笑著,臉色逐漸黯淡了下來,嘆了口氣道:“唉!真希望你永遠都別長大,等你踩進了大人的世界,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與痛苦了。”

  “爺爺你說什么?小武怎么聽不懂呢?”郭玄武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煩惱與痛苦從何而來。

  吃完飯,周儉泊在桌子上鋪了一大塊布,提筆蘸滿了墨,在上面一揮而就,寫了一個“義”字。

  “小武,你認得這個字嗎?”

  “怎么會不認得?不就是個‘義’字嘛,這也太簡單了!”

  “嗯,那你懂得這個字的含義嗎?”

  “當然懂啦!就是說做人要講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說到做到,為國為民舍小取大嘛!”

  “不錯!解釋的很好!”

  周儉泊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又嘆道:“唉!雜家就是因為這個義字,裝瘋賣傻了三十年啊!”

  “這是為什么啊?”

  周儉泊將筆遞到了郭玄武的面前,笑道:“來,你也寫一下這個字,注意,要上下分開來寫。”

  “哦。”

  郭玄武接過筆,從上至下將“義”字分成了三部分,寫完以后,郭玄武呆了!

  只見布上寫著“我,王,八”三個字。

  “我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自己罵自己是王八了?”郭玄武嚇了一跳。

  周儉泊淡淡的一笑道:“小武,記住雜家的話,等以后你長大了,不論是官場沉浮還是闖蕩江湖,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根筋戳到底,要隨緣而變,這個‘義’字,也要因人而異!”

  郭玄武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然后拍著小手笑道:“我明白了!等我以后長大了,對待忠義之人,那就要義薄云天,萬死不辭,對待渣渣,那就玩死他們!”

  “咯咯咯咯!說得好,雜家就是這個意思!走,咱們再去練練步法…”

  第七天的夜晚,子時剛過一刻,銀盤似的月亮高掛在空中,銀色的月光籠罩大地,清冷的道觀院內,一棵千年榕樹矗立在東北角,巨大的樹冠有如華蓋一般,茂密翠綠的樹葉蒙上了一層銀色的月光,好像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微風輕拂,熠熠生輝。

  老太監周儉泊手持一把精鋼長劍站在院當中,身旁則站著郭玄武,手里拿著一把小木劍。

  周儉泊此刻看上去精神煥發,但雙目已呈死灰色,此乃是油盡燈滅、回光返照的現象。

  “時間不多了,我也該走了。”周儉泊心里長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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