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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結果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王烈對自己偽裝,易容的猜測,正中林寧下懷。

  所以林寧并沒有讓林東在學校外就將王烈一行人拿下。

  林寧需要通過王烈的口,說出這個猜測,需要這次千載難逢,證明自己的機會。

  只要過了這一晚,托尼知道自己女裝的秘密,壓根不值一提。

  只要過了這一晚,華國也好,腐國也罷,沒人會再將兩人聯系在一起。

  打定主意一勞永逸的林寧,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

  與此同時,隔壁的小陽臺上,是披著件睡袍,金發碧眼,身高腿長的伊莉莎。

  “看來我似乎是錯過了什么?”

  伊莉莎撇了眼樓下幾人的手,沖著一旁的林凝輕聲說道。

  “來的剛剛好,沙依呢?”

  林寧笑了笑,看了眼伊莉莎身側,空蕩的小陽臺。

  “呵呵,她睡覺跟小豬似得,別說幾聲響,就是地震,估計都醒不來。”

  “哈哈,唐雯佳看來也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兩只小豬咯?”

  “我可沒這么說。”

  林寧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了個漂亮的弧度。

  “我去拿酒。”

  伊莉莎看了眼林凝身前的酒瓶,轉身回了房,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瓶羅曼尼康帝和一支紅酒杯。

  “沒時間醒酒了,湊活吧。”

  “所以我不愛喝紅酒。”

  “哈哈,真有你的。”

  “你也不賴。”

  隔著陽臺的兩人旁若無人的談笑,樓下的眾人這會兒還真是有苦難言。

  一個林老板就有夠難纏,現在又多了個摩納哥公主,不用想也知道會有多麻煩。

  顧紅妝恨恨的看了眼騎虎難下的王烈,雙眼緊閉,身側的一只手飛快的打著手勢。

  收到指令緩過勁兒的幾女,似乎是舊傷復發,不約而同的暈了過去,還真挺像那么回事兒。

  “這是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嗎?”

  伊莉莎給自己斟了杯酒,沖著林凝舉了舉杯,笑著問道。

  “沒什么大事兒,看熱鬧吧。”

  林寧舉了舉杯,輕抿了口杯中的美酒,一副很隨意的樣子。

  “干杯。”

  “干杯。”

  三聲響徹天際的聲響,何止吵醒了伊莉莎一人。

  最先趕到的唐敬遠,喘著粗氣,不可置信的看著趴在公主樓外的顧紅妝等人。

  天知道這小老頭聽到孫女那邊出事兒后有多緊張。

  不短的一段路,唐敬遠可是跑著來的。

  “小顧老師?”

  “唐院長。”

  “唐院長。”

  決定裝暈到底的顧紅妝,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

  這兩聲唐院長,自然是樓上的林寧和伊莉莎。

  “林凝,伊莉莎,你倆快進屋,鎖好門窗,不許出來了。咳咳。”

  唐敬遠看了眼披著件睡袍的伊莉莎,和一身襯衫,長褲的林凝,又跑了幾步,伸著手擋在王烈一行人的身前,同時還不忘高聲叮囑。

  就是似乎一口氣兒沒上來,接連咳嗽了好幾下。

  “呵呵,這小老頭,還挺可愛的。”

  伊莉莎咬了下嘴唇,嬌笑道。

  “呵呵,是挺可愛的。”

  林寧笑著點點頭,表示贊同。

  “笑個屁,快回去,你倆平時不聽話就算啦,這會兒別任性。”

  唐敬遠看了眼樓上嬌笑的兩女,胡子都氣的翹了起來。

  “他們找我的,顧老師就是他們打暈的。”

  林寧撓了撓頭,沒想到最先趕來的居然是這個可愛的小老頭,真有點怪不好意的。

  “不管找誰,也得先通知校領導,走流程,哪有這樣直接硬來的,還有沒有規矩了。”

  樓上的兩女顯然沒有進屋的意思,唐敬遠沒好氣兒的瞪了眼伊莉莎和林凝,緩了口氣兒,扭過頭沖著面前的幾人呵斥道。

  “我們需要帶她走,需要問她幾個問題。”

  事到如今,王烈早沒了退路,只能硬頂上去。

  “有問題就不需要走流程了嗎?就能打人了嗎?小顧老師這群人是你們打暈的吧。”

  “她如果配合,不會是這樣。”

  “你哪個部門的?我倒要看看,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們在震旦大學這般大打出手。”

  “這是證件。”

  “管的還挺寬,西京的跑我們滬市來干嘛,叫李濤來。”

  唐敬遠扶了扶眼鏡,接過證件翻了翻,言語間不留絲毫情面。

  “來之前給李濤打過電話。”

  “相關文件呢?為什么不跟學校通知?”

  “事態緊急,怕她有所準備。”

  “一個女娃娃,還沒我孫女大,緊急個屁。”

  “你。。。”

  “你什么你,看看你身后,想想怎么解釋吧,這都是你招來的,愚蠢。”

  唐敬遠說罷,整了整身上的白色背心,雙手背在身后,靜候來人。

  王烈回身看了眼烏泱泱的一群人,思緒飛轉。

  人群之中的李濤,撇了眼躺在地上備過案的顧紅妝幾女,嘴角微抽。

  最前端的陳姓領導突然停下腳步,淡淡道。

  “媒體的朋友們,就請先行離開吧。”

  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往無孔不入的媒體工作者,瞬間消散一空,一個個乖巧至極。

  “唐院長,好久不見。”

  不同先前的平淡,陳姓領導臉上掛著親切的笑。

  “不客套,先處理正事兒。”

  唐敬遠的性子向來如此,陳姓領導也不介意,沖著侯在一旁的李濤點了點頭。

  “秉公執法是好事兒,但也要講究方法,有什么要說的嗎?”

  快步上前的李濤,說話的同時,沖著王烈瘋狂的眨著眼睛。

  “王烈,西京有關部門行動處負責人。種種跡象表明,樓上的林凝和我們手里的一個要案的關鍵人物有關。”

  王烈的聲音很大,在場的眾人聽得很清楚。

  “有你們部門出的相關文件嗎?”

  李濤這種顯然偏幫的問話方式,在場的領導都不陌生,除了史蒂芬皺了皺眉外,其他人到是見怪不怪。

  “事態緊急,怕嫌疑人有所準備,我們先行趕來,相關文件正在辦理,很快就會拿到。”

  “緊急個屁,一個比我孫女還小的女娃娃,你給我說是嫌疑犯,你。。”

  李濤還沒開口,唐敬遠搶先說道。

  “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唐院長,先聽聽他們怎么說嘛,都是為了工作,可以理解。”

  陳姓領導笑了笑,打斷了還要說什么的唐敬遠。

  李濤清了清嗓子,刻意忽視了那正在辦理的相關文件,繼續問道。

  “方便說下嗎?既然是工作,我們自然是配合的。”

  “我們案子的關鍵人物有和她同居的記錄,且以孿生姐弟相稱。”

  “繼續。”

  “通過調查得知,這對孿生姐弟,從未同時出現過,這很不正常。”

  “所以呢?”

  “所以我們做了各種設想,并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取證,最后有了驚人的發現。”

  “什么發現?”

  “兩人無論是字跡,生活習慣,生活軌跡,身高,體型,都有一種驚人的相似。最關鍵的一點是,她出現在滬市,在澳島的時候,恰好是林寧在郵電大學請假消失的時候。只要她在,林寧,就不在。”

  王烈越說越激動,說到她的時候,猛地抬手指著陽臺上的林凝,眼神如炬。

  “啪,啪,啪。精彩,繼續。”

  王烈的聲音很大,林寧自然聽得到。

  微仰著頭的林寧,嘴角掛著絲笑,渾然不懼那些隨著王烈手指看過來的眼神,輕輕地拍了拍手,淡淡道。

  “我們的人猜測,兩人之間有一種替換存在的可能,所以我們將搜集到的信息通過大數據做了比對,兩人是同一人的幾率高達90。”

  “所以呢?”

  “我們有理由懷疑,她實際就是林寧的偽裝,林寧一直在養一個身份,就是為了有這么一天,金蟬脫殼。”

  “她明明是個女孩兒,是個漂亮迷人的女孩兒,你這是對林凝小姐的侮辱。”

  怪異的華語發音,說話的人是一臉怒氣的史蒂芬。

  “稍安勿躁,史蒂芬,我們還是聽聽林凝怎么說?”

  陳姓領導笑了笑,提議道。

  “現在怎么說?”

  王烈看著陽臺上的林寧,朗聲道。

  “很精彩的故事,你干嘛不去寫?”

  “做什么是我的選擇。”

  “呵呵,這對耳環一千多萬,這塊腕表一千多萬,我剛剛在恒隆商場消費了一個億,我住的嚴家花園,十個億,沒有炫富的意思,只是想說,你口中的林寧,似乎應該沒這么多錢。”

  陽臺上的林寧攤了攤手,隨手將說話時摘下的耳飾和腕表丟了下去。

  林東自然而然伸手接過,林寧笑了笑,沖著林東比了個大拇指。

  “你手里那件東西就值兩個億美金,誰知道這些年你通過林衛農,寧芳華還得到過什么。”

  不得不說,王烈是真的狠,一句話,險些讓林寧原形畢露,前功盡棄。

  林寧將長發捋在了一側,萬千發絲中的手,青筋微露。

  “很抱歉,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衛農,寧芳華,你不認識?”

  “莫名其妙。”

  “呵呵,還真有兒子不認爹媽的。林衛農,寧芳華如果泉下有知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難過。哦,抱歉,不是兒子,是女兒,你是女的嘛。”

  王烈說話的同時,雙眼緊緊的盯著陽臺上的林寧。

  李濤,陳姓領導,史蒂芬等人,亦然。

  林寧微抿著唇,身后的一只手,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后腰。

  “怎么不說話了?那我接著給你說。林衛農死的慘啊,被人發現的時候,五臟六腑就沒有全乎的,嘴里一直喊著兒子,寧芳華也差不多。”

  王烈似是還覺得不夠,高聲說道。

  “我挺好奇,你說的那倆人是你同事嗎?”

  林寧身后的手,挪了個位置,淡淡道。

  “當然。”

  “你也配,人都不在了,你還拉出來說事兒,你配嗎?”

  “生氣啦?是,我不配,你罵什么我接著就是。”

  “唉,你同事要是泉下有知的話,那得多悲哀。瞧瞧你們那一個個無動于衷的樣子,真挺沒勁兒。”

  林寧不屑的看了眼打頭的那一圈領導,身后的手,再次換了位置。

  “怎么說?”

  “你非要說我是男的,我能怎么說?這么大年紀,連男女都分不清的嗎?”

  “我相信證據,大數據的對比,錯不了。”

  “行吧,如果錯了呢?”

  “我辭職。”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那你想怎么樣?”

  “你這么喜歡那倆同事,一直拿他們說事兒,不如去陪他們好了。”

  “胡鬧。”

  不等王烈開口,居中的陳姓領導,高聲呵斥道。

  “林凝同學,配合調查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你這樣已經是妨礙執法了。”

  由始至終一直偏幫王烈的李濤看了眼有些不耐煩的陳姓領導,當即接口說道。

  “史蒂芬,你怎么看?”

  “我一直相信,他們這是一種污蔑。”

  林寧刻意的沒用英語,史蒂芬一樣。

  “挺好,怎么配合,你們說。”

  “我認為,一次針對性的體檢,很有必要。”

  王烈適時開了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何必那么麻煩,你找個信得過的女人上來,我在浴室等她就是。”

  林寧笑著搖了搖頭,給自己斟了杯酒,沖著看向自己的伊莉莎舉了舉酒杯。

  “我信你。”

  伊莉莎同樣舉了舉酒杯,高聲說道。

  “你也說了,你很有錢,所以還是去醫院做個針對性的體檢吧。”

  事已至此,王烈又怎么可能只派個人上去。

  只要有錢,以假亂真的東西,總能做得出來。

  只要有錢,一個變性手術,不要太簡單。

  “呵呵,行吧。”

  林寧笑了笑,一手撐著陽臺,徑直跳了下去。

  極細的8厘米鞋跟甚至都沒著地,整個人就已經躺在了林東的懷里。

  直起身的林寧整了整襯衫,從林東手里接過腕表和耳飾,一邊戴,一邊說道。

  “你安排吧,不要太遠,早完早休息。”

  “震旦大學附屬醫院,就在旁邊。”

  一直默不作聲的唐敬遠,看了眼陳姓領導,提議道。

  “可以,但我有個要求,體檢的全程,必須安排個信得過的女同志寸步不離。”

  王烈還真是有夠堅持。

  李濤見狀,指了指一旁躍躍欲試的自家侄女。

  “這是我助理,李小莫,可以嗎?”

  “可以,我信得過。”

  王烈點了點頭,看了眼一旁的林寧。

  林寧笑了笑,沒拒絕。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直奔學校西門的附屬醫院。

  提前得到消息的體檢中心負責人,親自上陣。

  沒有客套,直奔主題。

  為了不讓大領導久等,類似CT,驗血什么的都沒做。

  只是針對性的體檢,一件密閉的診室,幾個專業的女醫生,足以。

  密閉的診室。

  看著眼前膚如凝脂,白皙曼妙,一點死皮都沒有的林凝,李小莫這會兒真是嫉妒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長得,簡直是宛若天成。”

  診室外的走廊,負責體檢的主任陳晴,回想起先前屋內看到的畫面,由衷贊道。

  “是啊,這丫頭將來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家小子。據說還超級有錢,我閨女還是她的粉絲來著。”

  一旁協助檢查的女醫師附和道。

  “真是個小姑娘,羞得不像話,那臉紅的,我都不忍心上手。”

  “我上手了,手感好的沒法形容,又嫩又滑溜,我現在手上還有股子淡淡的清香。這有錢人家的小姐我也見過,像她這樣的,真是頭一遭。”

  “難不成真是從小泡牛奶長大的?真長見識了。這丫頭后腰也不知道怎么了,紫了好幾處。”

  “這丫頭細皮嫩肉的,很正常。”

  幾個中年大媽你一言我一語,聽在耳里的王烈仿若雷擊。

  “怎么會是姑娘?你們確定?她這幾個月有沒有做過什么手術?”

  “不是姑娘是什么?這丫頭皮膚好的不像話,身上連個刀口都沒有,做哪門子手術?”

  “就是,你這么大人了,連男女都分不清?”

  “確定是姑娘?真的沒看錯?”

  “確定,一定,我們這么多人,又看又摸,怎么可能分不清個男女。”

  “這怎么可能?這不科學。”

  “建議你去四樓好好檢查一下。”

  “別理他,我們專業還是他專業。走,我們去給領導匯報,別讓領導等久了。”

  陳晴說罷,看都沒看這個懷疑自己專業的男人一眼,帶著幾個女醫師快步向小會議室走去。

  “小莫,你怎么了,怎么這個表情?真的是女的?”

  同樣守在走廊的李濤,看著魂不守舍的自家侄女,低聲問道。

  “真的不能在真了,如果這都不是女人,那全天下就沒女人了。”

  “好好說話。”

  “叔,你不知道。林老板她皮膚賊好,比起她的皮膚,我的只能叫麻袋。我都要羨慕死了,真是枉為女人。真想問問她用的是什么護膚品,不求和她一樣,只求有她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胡鬧,這么多領導,你給我安生點。”

  “難受,想哭。叔,你不懂這種落差對一個有追求的女人有多致命,換嬸子來,保準和我沒差。唉,想死的心都有了,真的,我都想回爐重造了。”

  “神經病,你別跟著了,等我電話,等會兒送你回家。”

  “噢。”

  “對了,你那什么亂七八糟皮膚的事兒,別給你嬸兒說,提都不要提。”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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