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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 果然崩盤了

第069 果然崩盤了  朱總督代表位面開拓基地降旗,走流程深切悼念犬王等安江之戰死難者。

  壓抑氛圍里,賀路千默默研究天同會的前景。

  天同會由眾王共治,四王理論上是并列的最高領導人。但四王不可能真正平等無差,上至七將軍,下至普通多元宇宙戰士,都心照不宣地為四王排出了權力次序。

  天王是天同會創始人之一,他毫無疑問排名第一;螂王是追隨天王奮戰兩三百主世界年的元勛老將,理所當然排名第二;犬王排名第三,他被包括天王在內的所有天同會高層捧為下一代領袖。

  如果把天王比喻成皇帝,犬王就是羽翼豐滿的太子。

  太子突兀戰死沙場,對一家政權的沖擊性可想而知。

  另外,犬王還是天同會新生代的精神支柱。

  犬王以“犬”為名,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他是一條狗。

  犬,是犬王的榮譽。

  犬王若干年前的崛起之戰,曾被圣祖會困在一座小宇宙里,狼狽好似喪家之犬。

  犬王卻誓死不降,呵呵反諷圣祖會高層:“你們說我是喪家之犬,殊不知家就在我心中,何來喪家一說?圣祖活在權欲中,終于一死;天同會活在我們心中,永遠不會亡。”

  犬王的犬,喻指他愿意像一條老狗般永遠忠于天同會。

  喪家之犬等犬王傳說寫在多元宇宙戰士教材里,鼓勵一代又一代新人為天同會的事業而浴血奮戰。連蟻王,都沒辦法填補犬王戰死之后留下的信仰缺失。

  以上是天同會內部之憂。

  外部之患,更加不容忽視。

  安江星系淪陷后,圣祖會及域外入侵者士氣大振,即日兵分兩路,一路增援新雨星系,合攻天王;一路截斷螂王和天王、蟻王的聯系通道,配合其它星系屯兵,四面八方圍剿螂王。

  這不是四減一等于三的數學計算,而是天同會大廈將傾的前兆。

  賀路千愈加確定:“天同會要完蛋了。”

  ===

  主世界越危急,位面開拓基地越沒有底氣挑釁神國小世界土著神靈。

  犬王追悼會完畢,朱總督言辭終止所有容易引發沖突的進取性任務,勒令所有征召兵不得私自外出。

  考慮位面穿梭權限掌握在朱總督手中,賀路千雖然心里想冒險尋找天材地寶,最終還是選擇了低調聽命。

  賀路千卻沒有想到,朱總督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懦弱,時間越往后,位面開拓基地管理越嚴格。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一萬余名征召兵竟然被朱總督變相囚禁了六十年:“開拓中止,這段時間你們學習文化課吧。”

  基地軟囚禁比主世界兩點一線生活更加枯燥,學習文化課程反而稍微變得有趣。悶了學習一會兒,學會累了休息頹廢一陣兒,賀路千不知不覺間搞定了中學課程、大學課程、自由民功爵考試。

  再往上,就不行了。

  天同會制度,考試只能考到自由民功爵,民爵以上的品爵必須由功勛折算。賀路千待在位面開拓基地煎熬六十年,寸功未建,連最低階的下九品功爵都沒辦法提升。

  與文化課相比,武學方面的進展更微乎其微。按部就班修煉效率不可思議的低,六十年堅持不懈,賀路千僅僅由六顆白星勉強提升到七顆白星。

  一成不變的日常生活,毫無前景的未來,煩悶地讓人發瘋。

  每日早晨起來,賀路千都忍不住抱怨:“這乏味日子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呢?”

  “若非位面穿梭技術值得期待,我真想一走了之啊。”

  “去哪兒混,也比囚禁在這座大監獄里強啊。”

  一日又一日,事情終于有了變化。

  這日,朱總督罕見發來一條軍令:“賀校尉,請來會議廳參加校尉全體會議。”

  準時走入會議廳,賀路千迎面看見了朱總督、兩位提督、三位都尉等數位基地高層。至于校尉,包括賀路千在內,才只有六人,壓根不像什么校尉全體會議。一名名叫管興龍的校尉,率先問出疑惑:“總督,不是說校尉全體會議嘛,怎么才只有我們六人?”

  朱總督笑呵呵招呼六名校尉坐下:“其他校尉很快就到了。”

  朱總督的笑容和藹可親,口中話題卻一點兒都不讓人輕松:“神國小世界與主世界的時間流速比例大約為150:1,咱們在這兒煎熬了六十年,主世界其實才剛剛過去數月。”

  “說起來很有趣,你們覺得這兒的生活一成不變,枯燥而又乏味;咱主世界的戰友們,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大事,跪天求地渴望局勢能夠稍稍平定一段時間。”

  “今日召開全體校尉會議,是因為主世界又發生一件晴天霹靂般大事。”

  “主世界283年初,繼犬王慘死之后,咱們天同會的功勛老將螂王,也被逼入了絕境。2月底,也即是十余日前,螂王率領三千精銳多元宇宙戰士主動投降圣祖會…”

  管興龍臉色驟變,急聲反駁:“不可能。”

  另一位名叫陳翠瀾的校尉,也情緒激烈地反駁:“螂王怎么可能投降。”

  朱總督嘆息一聲:“螂王戎馬一生的奇跡,我和你們一樣清楚。”

  “天同會興建兩三百年時間里,螂王曾遭遇無數危機,被逼到絕境的次數不會少于二十次。可無論戰況多么危急,無論圣祖會和域外入侵者多么狡詐,螂王總是能夠像天命主角般在不可能之中尋到一絲可能,從而次次逃脫升天。”

  “螂王的‘螂’,便取意于蟑螂,號曰打不死的小強。”

  “我曾在螂王帳下效力,親眼見證螂王不可思議翻盤兩次,比你們更相信‘不死蟑螂’傳說。可惜,無論多么殘酷,事實就是事實,犬王戰死了,螂王這只不死蟑螂,最終還是被圣祖會和域外入侵者聯手逼降了。”

  陳翠瀾急聲分辯:“我說的不是這個。”

  “犬王可以戰死,螂王當然也可以失敗。螂王自己都說過:‘不死蟑螂只是運氣使然。運氣或許不可忽視,但不依賴打贏圣祖會,才應該是你們的追求。’”

  “但無論如何,螂王絕不可能投降。”

  “他可是螂王啊!”

  “他可以敗、可以死,怎么可能投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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