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搞定了契約魔寵的儀式,還不定薛定惡再多和自己的狗肉交流交流感情,麥爾文與波西米亞便催促他趁著月色盡早去拜訪占星術士。
于是在將困倦的狗肉只露出一個頭的裝進腰包,三人便一同前往了帕格尼尼家族的莊園。
花園中幾前因爆炸而被掀翻的亭已經被復原,周遭花田內的大量繡球花則被改種成看上去與風信子相似的花朵。
但這一次梅爾沒敢與三人在未經防護的花園相見,而是將地點放在了帕格尼尼家族鄰近湖畔的水塔之知—那也是這個家族唯一的法師塔。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紐恩斯特鎮的湖水根本沒法喝,因垂不如這僅僅是座具備水塔偽裝的法師塔。
心中吐槽著那晚上波西米亞的話竟然對了一半,薛定惡與另外兩人一同被女仆引導至法塔內的會客廳。
梅爾相當確信設下了重重防護的這里斷然不會像幾前的花園那樣遭殃,因此便放心地穿著自己心愛的青色絲綢長袍來到了這里。
看著會客室里突然多出來的憂郁青年,她并未太過驚訝,而是意有所指地道:“我可不是那種交了錢就能隨便問的預言師,占星預言術的意義重大,拿來尋人占物只是在輕蔑它。”
麥爾文聞言不禁心頭一凜,暗嘆對方實力非虛的同時,也憂心起了自己今晚能否順利問出半身饒狀況…這關乎著對方的命運。
“沒錯,祖先皆是關系良好的同學,鎮上擁有著四百年歷史的五大魔法家族同氣連枝,這樣一道牢不可破的聯盟可不會被外人隨隨便便一個問題解決。”
薛定惡索性直接將梅爾拒絕的真正原因點破,但在感受到吟游詩人投來的迷茫目光后,他又繼續解釋道:“不過只要價碼足夠、時局合適,任何牢不可破的聯盟都會不攻自破,問題在于這樣的代價大多數人往往無法支付。”
“確實如此,但我可不像卡儂那樣大街上走路都能撿到巨款。”伴隨著一聲無言的嘆息,麥爾文盯向梅爾的眼睛,“我想無論湖水下面藏匿的究竟是什么,紐恩斯特、福克斯家族甚至是你們都不希望此事被鬧得沸沸揚揚后引來太多關注吧?”
知識、投資、名譽、權利等一切資源都會引來永恒的爭奪,法師們的社會自然也并非一團和氣,像紐恩斯特鎮上傳承了四百年的五大魔法家族也就更加引人注目。
有著卡斯洛傳嘗四百年歷史與鎮真正話語權,單論起來卻又不夠強大無法與資深魔法家族比擬的他們一直備受塔林眾多施法者群體的覬覦。
半身人連同船一同在珍珠湖徹底失蹤,麥爾文相信這件事隱藏的不合理足以讓一部分人找到攻訐他們的借口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梅爾冷笑著質疑道。
麥爾文卻是連連搖頭:“我相信我們都不希望事態跌至無法挽回的深淵,解決發現、導致問題的人永遠無法令問題不再出現,一個有著眾多話題的景點總勝過曾經出現過命案的景點,將這件事完美解決不才是最好的結果嗎?”
問題在于以卡儂的性格就算救出來也不鬧得沸沸揚揚才怪,薛定惡心中想到,糟糕與更糟糕,選擇權在于鎮的魔法家族想要怎樣平息事端。
比滅口更可靠的解決方案永遠是將問題從源頭消失,不,不是干掉發現問題的人,而是讓“半身人于珍珠湖神秘失蹤”這個事件的本身消失。
這也是為什么司法系統永遠偏向于對事件的雙方進行開導、調解…
“沒用的,無論你們怎么我都不會幫忙。”
但無論吟游詩人怎樣溝通,梅爾最終還是只給出了這樣的答復,隨后她看向薛定惡:“魔寵不錯,我們來談談星象所預示的信息吧?”
“沒問題,在那之前我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著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預言師因自己的預言采取行動會帶來什么嗎?”
預言是對未來發生的事件進行的預知,而一旦得知預言,無論預言者是否采取行動都會造成悖論。
行動如果原本的未來他什么都沒干呢?
不行動如果原本的未來正是他做了什么才導致的呢?
這便帶來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預言是可以改變的嗎?
無論再強大的預言師最終都不可避免的身陷這一悖論,而對悖論進行證實則是絕望般的不可能,無論你怎么做都可能身處“預言”。
但在上千年的探索之中,一部分預言術掌握了某種投機取巧的技術。
既然凡俗存在無法對未來進行絕對準確的預測,便干脆向更加偉大的超凡尋求答案。
自然、神只、繁星甚至神秘本身,這些超越凡俗的偉大存在能夠進邪絕對”精準的預言,而預言師們則可以對它祂們的預言進行解讀。
在某種程度上,解讀比預測更方便、更容易。
超凡存在所進行的預言師絕對的,而對預言的解讀則在于個人。
那么問題來了,梅爾究竟是否解讀到卡儂會失蹤于湖底?如果是,她為何不做出改變?
“我大致明白你想問什么。”占星術士點零頭,“這正是占星預言術的優越性,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鄭”
將對未來的預言寄托繁星的占星術士解讀到了這件事,這“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之直。
雖然這件事有著薛定惡的參與,而他的身上則有著四重強大防護,但占星預言術卻能在一定程度上繞過這些防護直達真相…畢竟只有在直接對他進行預言時才會觸發反擊。
“那么,第二個問題。”薛定惡掏出了之前梅爾寄出的邀請信,“我希望你能誠實地解釋一下這封信上的辭。”
“真不愧是你,竟然這么快就反應了過來。”
從薛定惡手中接過信件,占星術士調皮地笑道:“信里所書寫的景色并非與現實不符,而是我施展占星預言術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