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爾不停翻書之時,薛定惡已然通過自己竹簡上的怪物圖鑒查明對方正體。
那是一種被稱作奪軀詭影的超自然生物,一直以來都被人疑惑究竟是某種生命形態還是特殊的怪物。
它能夠通過與事物的影子融合的形式漸漸侵蝕對方的肉體,在一段時間后徹底接管被害者的身體為自己所用,而這樣的身體最終也都往往會淪落為一個畸形、臃腫、扭曲的肉瘤。
這是肅正協議游戲中第六個版本,血戰重啟之中的精英小怪…60級精英怪!
“通過影子奪取軀體!”梅爾聽完嚇得倒退三步,“那該怎么辦,關燈嗎?”
薛定惡查看著怪物圖鑒,最終得出了無需擔心的結論:“在它找到身體之前都是無害的,而這種怪物并不能賦予物體本身沒有的能力,所以依我看它是在不小心的情況下被關到玻璃里了?”
“你真幽默。”
薛定惡也感覺自己的結論不太正常,他摸了摸頭,繼續說道:“奪軀詭影是一種基于超自然能力制造而成的怪物,其本身不存在實體因而無法被消滅,只能想辦法將它送返或解決制造、召喚它的人。”
說罷,他看向了顫顫巍巍的梅爾。
“影子”這類無形之物通常無法被直接消滅,因此必須通過使影子出現的因素不成立來解決對方,但薛定惡顯然沒有追跡魔法源頭的能力。
梅爾轉瞬之間便理解了這一點,連忙回到桌前正對著水晶球開始進行預言。
過程之中,薛定惡的視線不斷往返于熱心工作的占星術士與被卡在玻璃中的奪軀詭影,最終確認這詭影的注意力果然都放在了梅爾的身上。
看不起自己的身體?
愣了片刻之后,他思考出了原因所在,這種怪物侵占受害者影子后需要侵蝕身體方能奪取,而體質更弱的梅爾自然也就更容易侵占。
但根據怪物圖鑒上所顯示的信息,這種怪物明明沒有任何智力僅憑本能行事,難道它本能的知道弱一些的人更容易奪取身體?
這是否意味著梅爾并非其第一個盯上的目標?
無論如何,在利用預言完成對敵人的追蹤之前,薛定惡也無事可做,只好叫魔寵看住影子,自己則在翻閱圖鑒內容之余不時看上兩眼。
沒過一會,被命令看好玻璃中影子的狗肉就再次吠叫了起來。
他連忙抬頭望向玻璃,卻發現之前一直待在哪里的黑影竟就這樣憑空失蹤。
“怎么又不見了?”他好奇地走了過去,“說起來之前我過來檢查的時候它也不在里面,難道還有其它載體?”
但門的影子卻顯然沒有和任何其他事物的影子有所交匯。
“唉,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推理解密和閱讀理解了。”
“不…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大約半小時后,梅爾才總算有了結果,但隨著解讀而逐漸面色復雜的她卻忽然憤慨起來。
根據她所解讀的星象,那奪軀詭影的源頭,竟位于紐恩斯特的珍珠湖畔。
更準確地說,其發源地正式帕格尼尼家族產業的廢墟!
“你確定?”
聽到了意外的答案,薛定惡不由得感到疑惑:“你家都被夷為平地了,那也能算廢墟嗎,而且還能形成這種罕見的怪物?”
據梅爾曾經所說,對此預言了不下百次的她十分確信自己就是帕格尼尼家族的唯一成員。
在帕格尼尼莊園被徹底摧毀的現在,理應不會有族人在那里召喚奪軀詭影。
“這是復仇!”梅爾當即判斷道,“另外四個家族在為我向他們復仇的事復仇!”
薛定惡眉頭緊皺,沉默不語地望著已然空空如也的玻璃。
他不太認可對方的想法。
由于之前開門事件中另外四家族所犯下的錯誤,目前他們已然全員被魔法之都放逐,按理來說早已被勒令離開這里的他們不太可能有機會現在才在帕格尼尼家族的祖產那里動手腳——他們沒有作案的時間。
許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梅爾冷笑道:“別太小看法師,尤其是繼承了那位天才般的全系大法師卡斯洛遺產的魔法家族!若照剛才那怪物真照你所說得那么高階,能夠召喚它的施法者…不,甚至連獲悉它存在于召喚方式的施法者恐怕都不多,也只有那個傳說中偏執于掌握所有魔法的卡斯洛才可能把這種知識不加看管地傳給學生。”
沒有作案時間?
這不要緊,法師就是能傳送到紐恩斯特,在珍珠湖畔舉行儀式,隨后在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揚長而去。
在被放逐的四家族當中,傳承了導途者知識的伍德家族剛好專精于傳送與開門,同時還掌握著紐恩斯特小鎮的坐標,傳送過來、召喚怪物對他們而言從來都不是問題。
但薛定惡卻不喜歡這樣以有罪為前提的推斷:“或許吧,但這樣所謂的被流放又有什么意義?我相信塔林的法師會有辦法能夠保證他們永遠都不在出現在這座城市里,或許還是別急著得出結論為好。”
更何況,不管敵人是誰梅爾也都一樣什么都做不了。
說罷他便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搜索奪軀詭影之上。
至于梅爾,則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房間,苦苦思索起了解決方案。
到最后直到天色大亮,薛定惡也沒能尋找到突然出現又莫名消失的神秘詭影,只得再一次尋找那位專攻防護學派的治安官費里德報案并尋求幫助。
震驚于塔林內出現了奪軀詭影的治安官,甚至都無心過問他一個來自部族的獸人為何會知道這種罕見事物便對波西米亞家展開了調查,而最終的結果也的確發現了對方出現過的身影。
于是,詭影出現后神秘失蹤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塔林一部分施法者的重視,并連忙立案開始了正式的調查,力求在對方造成重大影響之前將隱患排除。
恰在此時,聲稱自己才是對方主要目標的梅爾找上了治安官,自愿要求對方以自己為誘餌做出針對性的行動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