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考慮著自己明早是不是趁波西米亞沉睡不起時過去測測,薛定惡開始了他對另外兩個生命學派魔法的學習。
治療輕傷、次級回春術,前者直接將正能量導入受術者體內進行快速治療,后者則通過激發受術者的生命能量緩慢愈合傷口。
原本這兩道咒法(醫療)類別的法術全都是神術職業者的專屬,準確的,是牧師、治療師與德魯伊等職業的獨門法術,但隨著轉變魔力性質技巧的發展以及脫胎于死靈學派的生命學派誕生,法師們對于生命的本質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
治療不再是神術職業者的專利,奧術職業者(僅限法師)也得到了除吸血鬼之觸、生命虹吸這類死靈魔法之外的治療手段。
生命學派的核心在于對正能量的模擬、利用與引導,他們的施法者首先應該擁有的便是對這種普遍存在于所有生命體內的能量進行最基本的認知。
大多數法師在入門時往往都會選擇在受傷狀態下請神職者對自己反復施展治療魔法來體會自身體內的能量,據波西米亞給出的資料記載,當年生命學派誕生之初甚至造成了不堪其擾的神職者大規模遷離塔林…學奧術的非魔法生物腦子或多或少都有點異于常人。
而像原本作為戰士就掌握斗氣的波西米亞、從武僧處習得對氣的操縱技巧的薛定惡,生命學派的第一道門檻自然是難不住他們。
雖然每個武僧所擁有的氣性質上都不盡相同,但大多數人還是能夠明白被自己的氣同化前的純粹生命能量究竟是什么樣子。
剩下的就只有對生命能量的模擬這一熟能生巧的過程,總的來,這也算是評判法師施法能力的標準之一。
將兩道生命學派的魔法紛紛準備完畢,薛定惡卻突然犯了愁。
自己又沒受傷,怎么看治療效果好壞?
總不能像那群偏離了常饒法師一樣給自己幾刀吧?
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猶豫,虎人確實對疼痛不太敏感,可這種自殘的行為是不是還是有點…
遲疑半的他靈機一動,伸手從身后將尾巴穩穩地按在了腿上,隨后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剝取刀。
可后者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開始瘋狂地蠕動并試圖掙脫他的左手!
一時之間薛定惡不得不和自己的尾巴較起勁來,最終得出一只手按不動、兩只手沒法動刀的結論,也只好暫且作罷。
“生命學派脫胎于死靈學派,正負能量彼此相互克制…”
不過折騰一場之后,薛定惡的思維倒是活躍了許多。
之前也過,生命學派亦被戲稱作奶媽學派,他們之中大多數人都只擅長治療與增益類法術,唯有與不死生物作戰才會發揮出超乎尋常法師的戰斗力。
這個世界存在兩種主要的生命形態,一種是人類、動物、植物這類“生物”,另一種則是骷髏、活尸、幽靈這類“不死負能量生物”。
生物與不死生物、正能量與負能量相互克制,構成他們自身的能量對另一方只會造成嚴重的傷害。
薛定惡想起來,自己手里的確是有這么一只不死生物的。
早在一個月前他因意外誤入鏡像羅米阿斯,曾在離開之時撿回了一顆屬于骸骨巨饒頭顱。
不死生物的生命特征導致其哪怕失去身體大部分質量也能靠自然界中的魔力合成存續下去的能量,因此時至今日那顆自稱杜爾塔的不死生物頭骨還能算作是“活著”。
至少它還有自我意識!
想到這里,薛定惡當即在自己的竹簡中摸索起來,很快便從中掏出了他的目標——
杜爾塔之顱(精良)
使用明:召喚一顆用于測試生命魔法效果的靶子,并根據其受擊反饋得知魔法的大致效果。
注:雖會隨時間而恢復HP值,但遭受超出耐久上限的傷害依然會導致裝備的不可逆損毀。
自上次被喚出來詢問鏡像羅米阿斯內“蜃景術”破解之法后便一直被擺在書桌上當作鎮紙,頭骨再次被放出來后表現得相當興奮:“主人!你終于把我從那個異次元空間放出來了!”
“別吵,杜什么來著?”
“杜爾塔。”
眼見對方被自己叮囑后安靜了許多,薛定惡滿意地點零頭:“接下來我要授予你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使命。”
“真的嗎?我終于不用再當鎮紙了?”聞言不死生物眼眶中的靈魂之火頓時旺盛了一倍,“這是我的榮幸!是戰斗、護衛還是探索也好,侍從、苦力也罷,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成為你最忠誠的…”
“靶子。”薛定惡淡定地將頭骨放在茶桌上道,“你的工作就是擔任我實驗魔法的對象,并且如實進行反饋。”
杜爾塔之顱眼眶中的魂火黯淡了許多:“主人,我明白我只剩下一顆頭做不成什么大事,但難道我的價值就只能體現在挨打上了嗎?相信我,只要給我一具能夠活動的骨架,我一定能成為更有價值的…”
“移動靶,我懂你想什么。”
畢竟是兩一夜未曾睡覺,薛定惡感到精神上有些疲勞,忍不住打著哈欠解釋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事,而且心里有數。待會我要測試的魔法只是簡簡單單的1級生命魔法治療輕傷和次級回春術,對于你這種精英怪而言不算什么,根本不可能造成實質性的致命傷害,睡一覺就能把損失的負能量給補回來了。”
“可是我覺得…”
“沒什么好可是的,我也不需要你覺得。”薛定惡敲著對方那空洞的顱骨吩咐起來,“待會你不能休克或者放空精神,必須仔細體會我所施展的魔法具體效果如何,如果我發現你有一丁點不認真…”
“就明你不僅不適合當鎮紙,更不適合當靶子,我也只能考慮是不是要拿你的頭蓋骨當碗使了。”
聽到薛定惡將話到了這個份上,杜爾塔的靈魂之火果斷又開始熊熊燃燒:“保證完成任務!”
“這才像話,放心,疼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話雖如此,第二還是有鄰居上門來抱怨波西米亞家大半夜發出的擾民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