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而起的火龍卷帶著驚人的高溫,退到十五米開外的昂熱仍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風。
黑夜之中這道火焰龍卷如同一座矗立的塔樓,無比壯觀。
愷撒等人死死地盯著那座火龍卷,橘色的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
一旁的路明非維持著火龍卷,卻在偷偷和里面的白澤交流。
在白澤進入路明非的“蛇”的領域一瞬間,他就被路明非發現了。
與此同時,路明非也收到了來自聊天群的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管理員路明非接觸任務相關目標,群任務功能開啟。
系統提示:管理員路明非已開啟專屬群任務,詳情請在任務界面查看。
群任務?路明非打開聊天面板看了一眼,好嘛,都不在線!
剛剛只有路明非和顧昀澤在線,拯救完老唐后顧昀澤就下線了,現在群里就路明非一個活的。
開始先看看群任務吧。找不到水友的路明非果斷決定。
路明非打開群任務,臉色一下就變了。
群任務。
名稱:驅逐山海異獸 描述:在一場時空風暴中,來自山海經世界的部分異獸被卷席到管理員路明非所在的世界,在這個過程中它們還影響了其他世界的同質異獸一并進入管理員路明非所在的世界。
山海異獸的存在會引發持續的時空亂流,系統將會提供特殊法寶山海卷,請管理員路明非盡快利用法寶將所有流落到此世界的山海異獸封印。
封印后上傳至群文件中可獲得相應獎勵。
獎勵:每封印并上傳一只山海異獸后,皆可可視情況獲得群積分并提高力量與壽命,封印并上傳此世界全部山海異獸可永久獲得法寶山海卷,并得到血脈升華機會一次。
路明非:…信息量太大我得緩緩…
時空風暴,時空亂流,山海異獸,這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整的路明非腦殼子疼。
離卡塞爾學院已經很近的路明非并沒有停下腳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觸發了神秘人應該就是他的任務目標了。
路明非領取了系統提供的法寶山海卷,并得到了法寶的相應信息。
簡單來講,這玩意是對山海異獸特攻,法寶展開自成一界,進入其中的生靈都會受到壓制,山海異獸收到的壓制最大,異獸死在里面后被化作玉圖騰封印。
另外可以定位到三百公里內的山海異獸。
路明非取出山海卷,但看外形就像是一卷卷好的掛畫,古樸陳舊。
但是它沒反應,啥也沒追蹤到。
路明非現在離那個神秘人的距離絕對在三百公里之內,但山海卷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等他趕到現場的時候,他看到那個神秘人穿著睡袍,帶著懶羊羊面具高懸在半空,而他的身下,是被冰籠關住的康斯坦丁。
很強!
這是路明非對那個神秘人的直觀感受。
說實話,路明非完全沒把握戰勝對方,不過好在他也未必一定要和對方戰斗。
面前的神秘人觸發了他的群任務,他的任務目標是山海異獸,山海卷對山海異獸會有反應,但山海卷對面前的神秘人沒反應。
結合系統提示里那句“接觸任務相關目標”和任務描述里的“其他世界的同質異獸”,路明非覺得自己似乎沒必要一定要和對方戰斗。
趕到的卡塞爾學院的路明非已經開啟了“冥照”,但他還是感覺到那個神秘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過正好,這正合路明非的意。
“請問,閣下是什么人?”一道精神念頭被路明非送向神秘人,這屬于惑心術的高階應用。
“你可以叫我白澤,”神秘人,哦不,白澤以類似的方式同路明非交流,“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白澤天生能辯善惡,曉天下萬物,雖然第二個能力因為世界所以被極大幅度的削弱,而且力量大降的他也不敢輕易動用,但一個能力收到的影響相對就要小很多。
在白澤的感知里,路明非雖然對他沒有什么善意,但同樣也不帶什么惡意,屬于可以和平交流的對象。
“我叫路明非。”路明非聽到白澤這個名字就確定了白澤不是他的目標,因為白澤雖為異獸,卻與山海經無關,明顯是任務描述里的“其他世界的同質異獸”。
“我不想與你開戰。”路明非身上沒有戰意,是以白澤也不會擔心自己這句話會使自己勢弱。
“我也不想戰斗,方便的話,能否告訴我你的來意?”路明非問。
“我只是想來救兩個人離開…不,現在只有一個了。”
“酒德麻衣?”路明非猜測。
“那是誰?我只知道目標代號,不知道名字。”白澤坦然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看起來很不靠譜。
“就是腿最長的那個女人。”
“對,就是她。”
“…我可以讓你帶走她,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路明非問道。
“說來聽聽。”白澤覺得能不打最好不打。
“我們都是來救人的,你救那只長腿,我救那只龍王,咱們互相為對方掩護怎么樣?”
“…可以,聯手嗎?”
“不聯,我就是這座學院的學生。我是想讓你陪我演個戲,讓那個被你鎖在籠子里的龍王自己逃跑。”
“…可以。”雖然覺得路明非這句話里有大瓜可吃,但白澤并不怎么感興趣。
他和路明非合作,一是因為在他的感知里路明非雖然比他弱一截,但卻隱藏著致命的威脅,如非必要,他不想開戰。
二來是因為白澤本身算是半和平主義者,非必要的戰斗和殺戮他一向都是能免則免的,這次來他也沒準備傷害任何人,只是為了救人而已。
能夠和面前的這個叫路明非的強者達成和平共處,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精神意念的交流是非常快的,算上思考猶豫的時間,兩人間對話的也只用了五秒。
隨后路明非又用了三秒的時間和康斯坦丁交流,并告知了對方老唐的去向。
隨后,就是路明非用火龍卷拉開大戲了。
“怎么樣?你沒事吧?”路明非問白澤。
“沒事,我把那個龍王的冰籠削弱了一下,你可以解開攻擊了。”
“好。”
在眾人的視線中,火焰龍卷緩緩消散,他們死死地盯著高懸在半空的白色身影。
“這招叫什么名字?”
在眾人驚訝戒備甚至帶著些畏懼的目光中,毫發無傷的白澤對著路明非問道。
“熾龍卷。”路明非回道,“這是‘熾’和‘風王之瞳’結合的招式,怎么樣?可還合你胃口?”
熾,疑似為君焰的下級言靈,產生大量烈焰,用于燒傷敵人,造成的烈焰有如數百噸燃油在城市的街頭被點燃。
“不錯,這一招打破了我不少防御手段,威力不差。”白澤落到地上,冷笑道,“就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更厲害的招式。”
“你盡可以試試!”路明非其身上前,言靈“永恒”發動。
在眾人的視線里,路明非和白澤化作兩道颶風纏繞在一起,所過之處草葉、泥土甚至碎石四處翻飛。
以他們的反應,根本跟不上這兩個人的速度。
只有昂熱在開啟“永恒”的情況下看清了幾秒,但六秒鐘之后因為消耗的原因不得不關閉了言靈。
在眾人的視線中,兩人之間的戰斗基本上就是一黑一白兩道模糊的身影糾纏交錯,不時飛射出一些火焰、雷電和寒冰,兩人所過之處,有些建筑甚至被生生夷平。
戰斗足足持續了近五分鐘,戰況十分激烈兇險。
但實際上…
“可以了,再打下去我學院建筑就都沒了。”路明非對著白澤道。
“好。”白澤在胸前凝聚出一面冰盾。
“喝!”眾人視線中,正在和白澤纏斗的路明非陡然一聲暴喝,在沉悶的轟鳴聲中,白澤的身影倒飛出去。
言靈“陰雷”,壓縮空氣產生類似于炸彈的大范圍沖擊波效果。
就在白澤倒飛出去的一瞬間,被囚禁在冰籠里的康斯坦丁打破冰籠,龍翼震動直接飛上了半空。
“攻擊康斯坦丁!!絕對不能讓他跑…”
“啊——!!!”
突如其來的咆哮和帶著強烈寒意的沖擊波打斷了下令的昂熱和舉槍瞄準的學員。
被擊飛的白澤死死地盯著遠處了路明非,一聲咆哮,雙手在胸前成兩爪抱球,兩個掌心之間出現一個泛著濃郁冰藍的光芒的光團。
他怒吼一聲,單手將手中的光團推向路明非,所過之處蔓延出厚厚的冰層。
路明非神色肅穆,高聲吟詠龍文,言靈“熾”、言靈“紫雷”、言靈“風王之瞳”結合,火焰與雷電在黑夜中化作耀眼的洪流,和白澤的攻擊撞在一起。
“轟!!!”
劇烈的爆炸產生強大的沖擊波,席卷了小半個學院,將所有人吹飛出去,半空的康斯坦丁也收到了波及。
但因為沖擊是從地上發出的,半空中的康斯坦丁直接被吹到了更高的地方。
有賴于其身為龍族的強大身體韌性,他并沒有受什么傷,在半空晃了晃,隱晦地看了路明非一眼,便振翅飛走了。
地面一片狼藉,大坑、建筑的殘骸以及被燒焦或覆蓋了冰霜的地面隨處可見。
被AOE了的混血種們大多趴在地上,只有諸如愷撒等少數人在掙扎著站起來想要去幫路明非(補刀)。
“呼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
白澤和路明非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都已經筋疲力竭了。
精神交流里。
“演技不錯啊兄弟。”路明非對著白澤夸獎道。
“你也是,可惜最開始那個火龍卷有點小瑕疵,他們會不會以為你是故意要放跑那個龍王的?”白澤這會反倒關心起路明非來了。
“簡單!我攻擊手段就那么多,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路明非陰陰地笑著。
“彳亍口巴。你要救的那個龍王已經飛走了,看其他人的樣子一時半會估計也沒法追,你要救的人已經救好了。那我也要帶人走了。”
“好!合作愉快!再見!”
“合作愉快!再見!”
半跪在地上的白澤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腳踢在趴在地上的酒德麻衣身上,足尖點運巧勁,將酒德麻衣挑飛到半空,然后接住她抗在了肩膀上。
“哼!人類!今天這筆賬,本座遲早會找你清算。”
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唯一一句臺詞后,白澤扛著酒德麻衣沖天而起,消失在了夜幕中。
“啪!”
飛回了酒店的白澤一把將酒德麻衣扔在了蘇恩曦的床上。
“喂!女人!死了沒有,說句話!”白澤對著酒德麻衣問道。
“你大爺的…”
酒德麻衣的回答有氣無力。
“話說,”白澤扭頭看向蘇恩曦,“你們計劃里有個叫路明非的人吧?”
“啊…”蘇恩曦原本正看著白澤的側臉怔怔出神,突然被他問話,驚嚇之下差點一個“是”字脫口而出。
“我從沒跟你提過計劃,你是怎么知道的?!”蘇恩曦還是收住了那聲“是”,轉而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說夢話的時候說漏嘴了。”
一旁趴在床上,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的酒德麻衣眼睛立刻亮了。
“你怎么知道我說夢話說了什么?!不對!我睡覺從不說夢話!”蘇恩曦一臉驚怒。
由于童年的經歷,除非確定周圍環境絕對安全,否則就算是她也會保持相當程度的警惕。
“有一次在酒店,我在打掃,你一邊吃薯片一邊玩手機,然后就睡著了,還是我給你蓋的被子。”白澤撇嘴。
“總之,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不是牽扯到了一個叫做路明非的人就好了。”
“…”蘇恩曦看了看被白澤救回來的長腿,點了點頭。
他應該可以最低限度的信任一下吧。
蘇恩曦心中安慰自己。
白澤走到蘇恩曦身前,蘇恩曦的身高大概是167公分,只到白澤的下巴,她必須仰著頭才能看到白澤的臉。
“你搞毛線啊?”蘇恩曦抬起頭,一臉不滿地看向白澤,卻發現這個平日里似乎對什么都莫不關系的青年,此刻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勸你一句,別去招惹他。”白澤盯著蘇恩曦的眼睛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