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實際上我早就知道了,大概就是你走后不到一個星期吧,我讓諾瑪詳細給我介紹了一下學院,給學生看的建筑分布圖我都背下來了,還有今天是自由一日對吧?”
“實際上我還申請讓諾瑪給我一份屠龍任務試試手,但是她拒絕了,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古德里安教授整個人都懵了,在他原本的預想里,應該是路明非看不懂拉丁文糊里糊涂地把文件簽了,然后他再一把掀開墻上蓋著巨型油畫的帆布,徹底震撼一下路明非的心靈,幫助他接受現實。
結果路明非上來就先吐槽了一句這份正常人根本不應該看得懂的文件,然后一臉淡定的告訴他,路明非這個連學都沒入的新生已經tm開始準備屠龍了!!
古德里安教授覺得可能他自己需要先接受一下現實了。
“是誰告訴你學院的具體情況…哦對,是諾瑪,你剛剛說過了,”古德里安教授有氣無力地問道,“諾瑪為什么會告訴你,理論上講諾瑪是不會提前泄露學員情況的。”
“S級學生總歸是要有些特權的,對不對學弟?”芬格爾插嘴道。
“對,諾瑪也是這么回答我的,但看起來我的權限也沒有那么高,她連屠龍任務都不安排給我,”路明非回道。
“另外,我雖然不太介意,但你不是說要當我小弟嗎?你現在還跟我叫學弟真的大丈夫?”
“實際上當你的嘴里說出冰紅茶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就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反悔了。”芬格爾回答得很是誠懇。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走到帆布面前一拉,巨大的油畫出現在路明非眼中。
猙獰的畫面暴露于燈光下,路明非的視線觸及那幅畫的瞬間,突然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蝴蝶看到了自己曾經的繭一樣。
畫面上,天空是鐵青色混合著火焰的顏色,唯一的一株巨樹矗立著,已經枯死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延伸,織成一張密網,支撐住皸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滿地,黑色的巨獸正從骨骸堆的深處騰起,雙翼掛滿骷髏,張開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路明非的腦袋里回蕩著一個凄厲的吼叫,路明非嚴重懷疑那到底是不是龍吼。
他自己吼的都比這有氣勢。
“啃樹根的黑龍!”路明非驚叫。
“你是怎么想到這個見鬼的形容的!”古德里安跟著驚叫。
“師弟你可真他涼的是個鬼才!”芬格爾也緊隨其后。
“‘啃食世界樹根部的黑龍’不就是‘啃樹根的黑龍’嗎?”路明非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呀。
“這…”芬格爾和古德里安面面相覷,路明非說的其實也沒錯,但這句話和神話里的形容對比起來基本上就等于是“王富貴”和“王權富貴”之間的差別!
差特么老遠了好嗎!!
隨后三人又聊了一會,火車到站以后古德里安教授毫不猶豫地趕走了芬格爾,帶著路明非去了心理咨詢室。
路明非曾在途中表明自己心理很正常,但古德里安教授則表示有鑒于路明非的等級是“S”,他還是很有必要去認識一下卡塞爾學院的心理輔導教員的。
路明非跟著古德里安教授進了心理咨詢室,認識了一下那位名叫富山雅史的心理教員。
因為路明非已經明確表明了自己知道學院的具體情況,富山雅史也沒有再拿出那些“證據”來。
聊了會天之后路明非就準備告辭離開了,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教員則熱情的和路明非一起離開。
走出那棟中世紀風格的建筑,外面是綠色的草坪、緋紅色的鵝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遠處的教堂頂上鴿子起落。
凄厲的警報突然橫空而過,在校園里四處回蕩,像是咆哮著狂奔的幽靈,教堂頂上的鴿子一哄而散。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瞬間嚴峻起來的臉色顯然說明局面嚴峻。
“糟糕…忘記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找隱蔽物!該死的他們就要開始了!”富山雅史大喊。
“還是回心理咨詢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面色肅然。
已經晚了,他們背后那棟小樓的樓梯上出現了身穿黑色作戰服、手持M4槍族的人群。
路明非二話不說抓起兩人一個閃身躲進了一個窄道里。
穿著黑色作戰服的持槍者們跑過窄道,看都沒看一眼。
“教授我在列車上應該提醒過你今天是自由一日。”沖天的槍聲里路明非扯著嗓子對古德里安說。
“我忘記了!”古德里安也扯著嗓子回應,“既然你記得那你為什么也出來了?”
“教授你還記得CC1000次的列車員嗎?”路明非反問。
一旁的富山雅史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劇情里他拿的應該是改裝版的PPK,不過區別不大,反正他戰斗力極其有限。
“明非!雖然我記性不太好,但我還沒有老年癡呆!”槍聲越來越大,說話也越來越費嗓子。
“我復制了他的言靈!那個能降低存在感的言靈!”
“沒用的明非,學校里是沒辦法使用言…”古德里安教授想提醒路明非學校被“戒律”覆蓋了。
但話說到一半,在他的感知中路明非的存在感就開始急速下降。
對哦,戒律只能壓制血統低于釋放者的人,但路明非的血統似乎高得嚇人。
“我知道有言靈在壓制我們發動言靈,我把它也復制了!”路明非大聲道。
戒律的強大要建立在高等級血統之上,它本身并非高危言靈,因此也在路明非的掌握列表里。
“…”古德里安一時沉默無言。
一旁的富山史雅聽得有些懵逼。
“另外,因為和教授你們在一起,你們會很顯眼,可能會導致我被誤傷,所以…”
路明非說這話時古德里安教授有很不好的預感。
“對不起了教授!我先走一步,告辭!”
路明非雙手抱拳深鞠一躬,然后開著言靈就跑了,在輕功的加持下只是短短幾秒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里。
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互相對視一眼,在槍聲中凌亂。
依靠言靈茍到了戰斗接近尾聲,路明非覺得自己是時候去找楚子航“表忠心”了。
是的,找楚子航,路明非不準備加入學生會,他想加入獅心會。
劇情里他加入學生會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諾諾,但他現在只覺得諾諾算是個不錯的朋友,雖然弱了點。
所以思量再三之下他決定加入獅心會,一來,雖然殺胚師兄和凱撒都夠義氣,但凱撒這會正是中二爆發的時候,相較之下還是殺胚師兄靠譜點。
二來就是暴血了,完美剔除血統中所有不利因素,路明非覺得應該是剔除了龍血中的不可控因素了,畢竟他覺醒血統后并沒有感覺血統改變了他的性格。
這樣一來,暴血,路明非就志在必得了。
最后,他饞蘇茜…的言靈。
劍御,將領域范圍內的金屬物品磁化后以意念對其進行操控的言靈,雖然究其本質只是個低配版萬磁王,但是!
御劍飛行!大聲的告訴我,誰不想御劍飛行?!
反正路明非想,所以他需要想個辦法光明正大的“得到”這個言靈。
其實路明非自己就會,但為了讓自己不要太過突出,他還得“復制”一下。
既然要加入獅心會,那路明非就只能對凱撒說聲對不起了。
今天的自由一日,我們獅心會贏定了!
槍聲漸漸變得稀稀落落,硝煙略微散去,四面八方傳來了沉雄有力的聲音,是通過擴音系統播放出來的,“愷撒,你還有幾個人活著?還要繼續么?”
“楚子航,干得不錯,”對方的聲音是從同一個擴音系統出來的,透著冷冷的笑意,“我這邊只剩我和一個女生了,想用女生沖鋒么?”
“我也只剩一個女生了,不過蠻遺憾的,她就是那個讓你們頭疼的狙擊手。她只要鎖定停車場你們是過不來的,可惜她也不是沖鋒的材料。”
“今年不會是死局吧?那樣不是很遺憾?”
“是很遺憾,我還想贏你那輛布加迪威龍呢。”
“現在我只剩下一把獵刀了,你呢?”
“當然是那柄‘村雨’了,這是我的指揮刀。”
“停車場見。”
“很好。”
村雨對跑車,現在兩人的關系其實還是以敵對為主,只不過是互相有些惺惺相惜罷了,他們關系開始改善,那是在小龍女的時候才開始的。
所以他們贏走了對方的賭注,大概率不會還回去。
“對不起了凱撒兄,你少輛車雖然損失很大,但殺胚師兄要是沒了刀,劇情恐怕就要暴走了。”路明非心中默道。
他解除言靈,拿著一把撿來的芝加哥打字機直奔戰場而去。
等他走到了停車場附近,拿著狄克推多的凱撒和拿著村雨的楚子航已經戰在了一起。
刀光閃動之間,一者剛猛強硬,一者鬼魅飄忽,在普通人眼里恐怕只能看到兩個模糊人影和晃眼的寒芒。
路明非在腦海中大致計算了模擬了一下,建立在都不用言靈的前提下,如果楚子航和凱撒聯手的話,哪怕是手持天岳刀,路明非要贏他們至少也需要二十個回合。
而手里端著一把機槍,路明非表示一個回合足以。
路明非舉起機槍,遠處的兩人同時停手。
“路明非?”楚子航一眼認出了他。
路明非瞄準凱撒,準備扣動扳機。
但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發由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所發出的,秒速超過800米的子彈已經近在眼前了。
為了避免意料之外的麻煩,路明非并沒有使用言靈加速或防御,他只是在內力的加持下,以一個鐵板橋堪堪躲過了那枚子彈。
但路明非一點也不高興,因為場上有兩名狙擊手,她們從兩個不同的方向不約而同的給了路明非一記來自現實的毒打。
大腦昏沉之際,路明非強行轉過身,對著第二發子彈射來的方向,顫顫巍巍地伸出了一根中指。
“砰!”趴在地上意識模糊的路明非覺得自己好像又挨了一槍。
“唔…不認識的天…空。”
躺在草地上,看著頭頂的藍天白云,路明非很是惆悵。
他的身邊是滿地的“死尸”,醫生和護士正在給那些“尸體”打針。
“你醒了?”耳邊一道鎮定冷靜的男聲響起。
“楚師兄?”路明非偏過頭,看向楚子航。
“嗯。”楚子航點頭。
“那個啥,師兄,你和那個叫凱撒的誰贏了?”
“我們沒打下去,算是平手了。”
平手…也挺好。
“我昏迷了多久?”路明非坐起來晃了晃腦袋,他已經基本清醒了。
“大概兩分鐘。”
“校醫打的針效果真好。”路明非豎起大拇指。
“他們還沒來得給你打針。”楚子航毫不留情的拆了路明非的臺。
好在附近沒什么人注意他們。
遠處,一個戴細圓框金絲眼鏡、腦袋禿得發亮的小老頭兒正在大聲的地打著電話。
路明非仔細聽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向校長告狀,凱撒和一些穿著黑制服的人站在他的身邊。
看了一眼遠處的凱撒,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楚子航,路明非對獅心會這個組織好感度立刻暴漲。
胸前和背后各有一片血跡的古德里安教授,從之前他們藏身的方向走過來,一臉幽怨的看著路明非。
“我覺得我們的S級學員其實可以更講義氣一些。”他對著路明非抱怨道。
“言靈‘鬼魂’的效果不能通過領域分享給別人,我有心無力呀。”路明非攤手。
古德里安還想說些什么,但遠處的小老頭拿著手機高吼道:“誰是路明非,校長找你!”
坐在地上的路明非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揮手大聲回應:“這呢!”
然后他立刻屁顛屁顛地沖了過去。
畢竟他的獎學金還在昂熱手里握著,表現得積極點總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