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一直跟著孟拂到一中的趙繁反應過來，孟拂今天來一中，并不是上學，也并不是為了見班主任，而是來考試的。
難怪孟拂提前結束了《諜影》的戲份，并半夜趕回來。
“嗯，一中月考。”孟拂接過來周瑾給她的準考證，拿在手里看了下。
不緊不慢的給趙繁解釋。
一中月考制度嚴格，有發準考證，上面就是填的是學號，不過因為是校內考試，準考證上沒有電子照。
只有一串學號。
孟拂看了看，前面是她入學年份，后面四位是3651。
上次古校長跟周瑾決定要把孟拂安排在周瑾這個班的時候，就錄入了孟拂的學籍，自然也有學號。
周瑾看著孟拂拿好了準考證，就轉身帶著孟拂他們往外面走：“你在最后一個考場考試，所以考號很靠后。”
一中考試的制度是按照成績來排的。
考生最后四位數考場號跟座位號。
孟拂之前并沒有成績，自然給安排在最后一個考場最后一個位置，3651。
36代表第36考場，30代表最后一個座位。
他帶孟拂出去，蘇承也朝校長稍微點了下頭，也跟著出去了。
他一走，蘇地跟趙繁也不會留下來，一并跟著出去。
孟拂看了眼準考證，就把準考證收到了兜里，重新把帽沿往下拉了下。
遮住了眼睛。
她現在在網上熱度很高，走在路上經常會被人認出來，來學校考試，孟拂也是為了避免麻煩，直接戴了帽子跟口罩。
周瑾知道孟拂現在很紅，所以看她這樣也不難理解，這也是他要親自帶孟拂去考場的原因。
考場的監考老師不知道孟拂在他班級消息，到時候要強制孟拂取下帽子跟口罩，被人認出來了，又是一場混亂。
“就在前面的階梯教室。”周瑾一邊走，一邊跟蘇承介紹整個一中的布局。
蘇承就安靜的聽著。
周瑾介紹完，又開始說孟拂的事情。
這一個月更是讓有了讓他把孟拂放到強化班的決心。
強化班是因為什么而存在，沒人比周瑾更清楚。
“孟拂她數學真的好。”因為還沒完全的信心能讓強化班的學生參加洲大自主招生考試，這些還是秘密計劃，周瑾只能說到這里。
蘇承聽完，只淡淡一笑，兩個字：“自然。”
周瑾：“…”
他想了想，又壓低了聲音，“不要浪費她在這上面的天賦，她如果靜下來安心上課，以后還能強化，說不定…以后的成就絕對不會低。”
“看她自己。”蘇承見周瑾這樣說，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他調查過周瑾，自然也知道對方在數學領域的成就。
沒想到他對孟拂看好到這種程度。
兩人在前面聊，后面，趙繁跟蘇地也在與孟拂說話。
“你不是不用上課的嗎，還要來參加月考？”趙繁知道孟拂數學很好，之前看孟拂在劇組做過其他科目的題目，她做的也非常得心應手，趙繁思考，她其他科目應該也可以，但還是有些擔心，“你之前沒在一中上過課…”
一中跟全國十校聯名，蘇地雖然沒有在t城度過一中，但知道京城a大附屬中學就是與一中聯名學校其中的一個。
蘇承他們以前就在附屬中學，他很清楚這類學校的班臺程度。
聞言，也說了一句，“孟小姐，十校聯考的題目特別刁鉆，您別壓力太大，有一次衛少在十校聯考，考最后一場數學的時候，是哭著出來的。”
他說的衛少是誰，孟拂跟趙繁都知道。
尤其是趙繁，她見過衛璟柯，知道對方應該是某個世家公子，衛璟柯向來自負，她有些想象不出來他被考哭是什么樣子的。
更沒想到這些高校一場考試這么難，“一中的月考這么難嗎？”
衛璟柯那樣的人還能被考哭？
“很難，”蘇地認真的開口，“衛少在月考聯考的時候，生物跟化學，從來沒有及格過。”
這些高校都這么拼的嗎？
趙繁一邊想著，一邊跟孟拂說話，想要安慰她，哪知道一轉頭——
孟拂就兩手插在兜里，跟在蘇承身后。
手里沒拿書，也沒拿筆，不太像是要去參加考試的學生，倒像是要趕著去通告的樣子。
完全沒有半點兒擔心。
趙繁要安慰的話就停住了。
一行人說著，就已經到了最后一個考場，眼下距離考試還有五分鐘，考場上人已經坐齊了，教室門外除去一兩個要去廁所的人。
周瑾站在教室的后門，已經吸引了最后一個考場學生的注意。
周瑾在一中就是一個傳奇存在。
每個學生都對他又敬又畏，敬他是因為他在數學上的成就。
畏懼是因為周瑾每次出的試卷都讓無數考生想哭。
前面，拿著試卷的監考老師也看到了周瑾，連忙放下密封的試卷，走到后門來，“周主任，您怎么來了？”
周瑾就伸手，指了下身邊的孟拂，“我是來送這個學生來參加考試的，她有些特殊原因。”
“哦，好，快進來，馬上就要開始考試了。”這老師連忙給孟拂讓了個道，讓她進去。
孟拂看到兩位監考老師，就取下帽子，禮貌的說了句“老師”好，才戴上帽子。
“慢慢考，”她要進去時，站在另一邊的蘇承收回看教室的目光，側身，頓了下，才繼續道：“一中卷子難，不用著急。”
“對，”周瑾也知道這次試卷的難度，尤其在他的暗箱操作下，比之前每一次考試都要難，想到這里，他對孟拂有些愧疚，在她進去前，安慰：“你難，別人也難。”
“放心。”孟拂朝他們抬了下手。
她不太在意的說著，一如既往的自信。
周瑾知道這些天才是一貫的自信，跟他們班那個第一名一樣，周瑾就斂了后面要安慰的話。
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才，吃一頓教訓就長記性了。
想到這里，周瑾把手背到身后，看著孟拂坐到了最后一排。
走廊上的考試鈴聲響起，監考老師已經發試卷了。
周瑾就收回看孟拂的目光，第一場語文考試有兩個半小時，他不用監考，不過要去跟古校長討論強化班的事情。
折身要走，一轉身，看到蘇承還站在原地，他不由停了一下，“蘇先生，還有兩個小時，你們不走嗎？”
蘇承也收回目光，他微微搖頭，禮貌的回，“我在前面的休息室呆等一會兒。”
這又不是高考，或者自主招生考試，只是一個簡單的月考而以，周瑾雖然不懂上蘇承過度關注的原因，但也沒說什么，跟他們說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周瑾走后，蘇承靠在窗口，目光放到最后一排，孟拂坐在窗戶的角落里，戴上了鴨舌帽跟口罩，因為怪異的裝扮，讓整個考場都不由看她，在語文試卷發下來后，這種目光才消失。
試卷是兩位監考老師發的。
孟拂接過來試卷，又接過來另外一位老師發的答題卡，才開始涂學號。
考試順序是按照高考順序來的。
第一場還是語文。
她一邊寫上名字，一邊涂了學號。
涂完后，才慢慢開始做第一答題的閱讀理解。
第一個閱讀理解很長，是一篇拗口的科技文，主要寫了“繞月三號”跟同步衛星，一堆專業術語，沒用心看，看三遍可能都不太懂這篇閱讀是寫了什么。
第一篇閱讀后面的三道選擇題更是坑點無數，四個答案幾乎沒有差別。
孟拂看東西向來一目十行，這篇閱讀理解，她倒是認認真真看完了，她記性好，看完一遍，再看后面的三個選擇題，有些得心應手。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考過試了，從一開始的不適應，現在也慢慢適應了。
很快就翻面到詩歌理解。
其他人看得拗口，第二遍還沒看完，孟拂就已經做到詩詞填寫了。
因為她是周瑾親自送來的，兩位監考老師對她也十分好奇，不時的就繞到她這邊來看一眼，這一看，倒是驚訝。
其他人還在找耳撓腮的做前面幾個選擇題，孟拂已經翻到詩歌頁面了。
監考老師停在孟拂身邊，低頭看她流暢的寫下一行詩詞。
她在試卷上寫的字跡就沒那么潦草，很是工整，有棱有角，監考老師帶過這么多學生，第一次看到這么好看的字，本來往前走的腳步瞬間頓住。
這么好看的字，哪個班的學生？
怎么以前沒聽說過？
特意注意了一下這個被周瑾送來的學生的名字——
孟拂。
這名字有點熟悉。
監考老師詫異的看向這個似乎看不見臉的女生。
怕學生壓力過大，他看了一會兒孟拂寫字之后，才邁著腳步離開，倒是把“孟拂”這兩個字記住了。
第一場語文考試，從八點到十點半。
語文要寫的字多，不僅僅是作文，還有閱讀理解，詩詞鑒賞…
一整面都是字。
跟英語數學這些不一樣，就算寫得再快的人，寫完語文卷子，也要兩個小時，孟拂寫完作文最后一個字，九點半。
一個半小時。
她做完后，現場有些學生連作文都沒寫。
孟拂舉手，提前交卷，安靜的離場。
靠后面的學生，有幾個看到她離開了，不過他們沒有時間驚訝了，而是抓緊寫起了作文。
孟拂拿著筆跟準考證出來，走廊上很安靜，沒有任何學生。
考場不允許帶手機，她進來之前，就把手機給趙繁了，孟拂也不著急，就往樓梯口的放下走，準備走回出租屋。
整個走廊安靜的只能聽到她的腳步聲，似乎整棟樓只剩她一個人。
剛轉了個彎。
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這件事不歸我管。”
孟拂抬了下頭，站在原地。
樓梯口，蘇承筆直的站在窗邊，似乎在跟誰打電話，看到孟拂過來，他側了下身，朝孟拂招了下手，并對手機那頭淡淡的開口：“掛了。”
他收起手機，看孟拂還沒走，眉稍抬：“回去了。”
“哦。”孟拂慢吞吞的應了一句，就往蘇承那邊走。
“考得不好？”蘇承見她低著頭，慢慢詢問。
孟拂一手轉著黑筆，一手拿著準考證，聞言，挑眉，自信又張狂：“怎么可能？”
聽她這語氣，那就是考得不錯了，蘇承看她一眼，難得笑了聲，他拿出車鑰匙，“先回去睡一覺，下午還有兩場考試。”
一中的月考只有一天。
上午語文，下午數學加理綜或者文綜，晚上考英語。
考完后試卷全都收錄系統，十校聯合閱卷，綜合水平直逼高考。
下午一點開始數學考試，數學考完就緊接理綜。
一點到三點考數學，三點二十到五點五十考理綜。
因為接下來還要考理綜，孟拂考完數學就沒有提前交卷，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睡了一覺。
等考理綜的時候，她又爬起來繼續考。
四點半，孟拂寫完理綜最后一道遺傳分析題，把答案填到答題卡上，就安靜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出門。
在考場監考的兩個老師收起答題卡，隨意了看了一眼。
這么短時間內，他們原本以為剛剛那同學是知道自己做不出來提前交卷。
畢竟一中學生對自己的能力都有些數，這還是最后一個考場。
可一翻到后面，兩位老師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眸底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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