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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四、巨鯨幫

  光復錦衣衛的榮光,這是一句太過光鮮亮麗的口號。

  如果僅僅是空喊口號,想必不會有人理會這個家伙。

  但問題是,不管這些錦衣衛混子們相不相信,心中是否有信念,擺在那里的黃橙橙的一箱箱,卻不是假的!

  真金白銀,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最有吸引力的東西。

  全場靜默,唯有此起彼伏的咕隆聲,那是一個個在咽唾沫。

  但誰都不敢輕易開口,錢是錢,但未必那么好得!

  門口的老兵在場上和李金最熟悉,也是唯一沒有動手之人。

  他上前笑道:“老大,這,這是什么意思,兄弟們,剛剛沒好意思......”

  李金擺了擺手:“我初來乍到,你們不服氣,我不怪。但如今,我的實力你們都見識到了,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錦衣衛南鎮撫司,從今天開始,不養閑散之人。”

  實力!絕對的武力加財力,這是從未有過的變數。錦衣衛這么多年,上位者無一是如此!

  天降李金,如此之人,讓眾多錦衣衛老油子都有些震驚。

  “大,大人,雖說您財武無雙,但,但是,我等都是吃朝廷俸祿的,在吏部有過登記,大人即便不想要我們,也要先經過......”

  這人長得十分猥瑣,鼠目寸光之相,看上去賊精賊精的。

  李金只看了他一眼,便打斷道:“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高見,不過也是如此廢話罷了。”

  他頓了頓,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莫說你等在不在吏部名冊上,錦衣衛自古以來是行帝王之便,何來名冊之說?再說了,即便你們真在名冊上,我也有生殺之權。”

  說著,他從腰間取出了一塊金牌。

  這卻不是什么正式的腰牌,但眼尖的人,已經清楚見到了上面刻著的“九千歲”三個字。

  這是曹正淳的私牌啊!

  這東西,只有最精深的曹黨,才能夠擁有!

  如今朝廷,可以分為三派。一派就是如日中天的曹黨,也叫做閹黨。另一派是中立,還有最后一方勢力,則是朱無視為首的皇叔黨。

  之前被曹正淳先斬后奏的兵部尚書楊大人就是皇叔黨。

  原來他是曹黨!而且還是嫡系,因為只有核心層才能夠擁有這塊純金的九千歲腰牌。

  眾人左顧右盼,有的已經放下警惕心了。他們見這位大人雷厲風行,氣度不凡,還以為是什么正直人物,上臺要跟曹黨剛一剛,這樣的話,他們才不會跟著做炮灰。

  錦衣衛最有勢力的北鎮撫司的指揮使都是曹正淳的干女婿,他們能干嘛?

  但此時此刻,李金一亮身份,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原來是自己人啊,那就不必擔心了!

  有錢不賺王八蛋啊!

  這些錦衣衛不再顧慮,一個個上前在投名狀上簽字,表示要為光復錦衣衛而敬忠。然后一個個捧著金條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有的人這輩子都還沒見過這么多錢。

  李金看著這些為錢折腰的錦衣衛,冷冷一笑,心想,這些錢對于自己的財富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但這些錢一丟出去,自己在京城的名號勢必會響徹。

  李金,李金,名字帶金,除了錢咱啥也沒了!

  在安排一些職務后,李金其實已經讓自己的人,混進了南鎮撫司中。萬三千這些年,可沒少積累人脈。

  有錢能使鬼推磨,諸如湘西四鬼這種高手,他手下還真不少。不過萬三千更看重的其實是綜合管理型的人才,而不是純粹的武夫。

  畢竟,他一開始的目的只是建立一個可以影響國家的金融帝國。從這個角度去看,萬三千的理想太過于夢幻了,而且后期也確確實實威脅到了朱無視,所以即便是他不觸怒朱無視,恐怕也是難逃一死的。

  這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但李金既然來了,這樣的命運勢必要改寫。而且,他還有更加宏偉的計劃要實行。

  暫時整頓好了南鎮撫司,李金又化了妝,只身前往東海一帶,他要去的地方,正是巨鯨幫所在。

  巨鯨幫在江南東海地區經營多年,主要項目就是漕運和海鹽。這兩項都是民生工程,只是當年朝廷無心經營,才放政于民,委托巨鯨幫代為管理。

  這巨鯨幫一直以來也是忠心耿耿,每年按時上繳賦稅。這保護費交的多多的,而且進的是皇帝老兒的私庫,大家都高興,這就相安無事了。

  只是這些年來,巨鯨幫卻發生了不為人知的改變。

  現任幫主李政楷是個斯文人,喜好舞文弄墨,極少管理幫中事務。他爹雖然是個長江大俠,不知其繼承了父親多少武功,但脾氣秉性卻是大相徑庭。

  但巨鯨幫的傳承規則如此,無人膽敢忤逆。

  這李政楷成為幫主后,幫中事務卻都是交由他親叔叔李昊天代為打理。

  話說,天涯海棠二人為查明是誰主使行刺皇上,決定潛入巨鯨幫總部,看看有沒有發現。

  但沒想到在總部,天涯竟碰見他以前在東瀛的仇家——柳生但馬守。

  柳生在巨鯨幫總部出入自如,有如上賓。其弟子亦遍布巨鯨幫中。天涯暗叫不妙,因為他知道柳生家的人絕不會單單來做買賣,懷疑柳生家的人已暗中控制了巨鯨幫。

  海棠認為要知道柳生家的人是否控制了巨鯨幫,只要觀察幫主李政楷的言行,便一清二楚。

  于是二人又潛入李政楷書房,暗中躲藏起來。

  當晚,天涯二人看見李政楷屏退左右,獨自在書房練寫字,寫來寫去,卻是猶豫不決。

  “這最后兩句是什么呢.......”他暗自嘀咕著。

  海棠忍不住瞥了一眼,開口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天涯想要阻止,已經是遲了。

  但這李政楷也是奇怪,非但沒有驚訝,反而是表示歡迎。

  天涯眉頭一皺,他們一直以為對方全然不會武功,但對于他們的到來卻是絲毫也不驚訝,莫非早就已經發現他們了?

  懷著疑惑,也只有現身。

  “二位到我這書房中來,是為何事啊?”李政楷笑吟吟道。

  海棠道:“李兄,我們是慕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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