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身具邀月、憐星二位宮主的真傳。邀月的明玉神功天下無雙,而憐星的混元真氣也是一絕。
這混元真氣本是華山派的絕學,但如今正統的華山派反而不會了。原因就在上一代人身上。華山派上一任掌門人,乃是武林中的劍俠,但他偏偏愛上了憐星,不惜放棄掌門之位,深入繡玉谷,只為見憐星一面......
愛情的結果,花無缺不知道。但憐星卻學會了混元真氣,并且將自己一身修為都轉化為了混元真氣。這混元真氣源自于混元勁,是一種極其牢固的真氣。
如果說移花接玉是劉喜吸功大法的克星,那混元真氣就是唯一一種不會被吸功大法影響的存在了。
花無缺又使出碎心掌,連帶著十層的混元功力,和劉喜硬碰硬。但此時的劉喜狀若瘋魔,真是越打越猛,越打越強。
“哈哈哈!花無缺,你也不過如此!”劉喜猙獰笑著,凝掌成拳,一拳打出,直接將花無缺震得倒退吐血。
花無缺手掌微微發麻,向一旁的江玉郎道:“一起上,干掉他。”
江玉郎已經用秘法將慕容九兒和慕容淑的心脈封鎖了,能夠暫時吊住她們的性命。但想要將她們救活,靠他此時的功力還遠遠不夠。
“好!”江玉郎點點頭,雖然不知道花無缺為何會突然出手相救,但他此時只想干掉劉喜。
江玉郎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又在自己身上點了幾處穴道。他原本是身受重傷,但這穴位一點下去,立馬就又恢復了精氣神。
這是五絕神功里的秘法,名為“天魔解體”,是一種極其霸道的燃血秘法,短時間內可以提高自身的潛力,但也意味著會大大縮短身體的本源,導致壽命折短。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出這招的。
江玉郎身上涌現一陣紅光,他在體內催動九陽神功,一記“行地無僵”打出,九陽真氣襲向劉喜。
劉喜正和花無缺對照,直接被這道九陽真氣照面打中,橫飛出去。
他的吸功大法所修行的也是極陰之氣,這九陽真氣與他相生相克。
花無缺趁勢也是一招花須蝶芒打出,混元真氣打在劉喜身上。若是尋常,即便劉喜是大宗師,肉身也扛不住兩個宗師高手的攻擊。
但此時的劉喜,卻跟失去了痛覺一般,兩道真氣打在他身上,完全沒有作用。
“哈哈哈!我已經練成吸功大法最高一層,無論什么外來力量,都能為我所用!誰還是我的對手!”劉喜雙爪揮舞著,癲狂地笑道。
他一道紫芒揮出,掃過一片,江玉郎和花無缺都抵擋不住,紛紛被打飛出去。
“吸功大法哪里有這樣的功效!”江玉郎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分明就是北冥神功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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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江玉郎突然想起,會不會是劉喜練功出了岔子,所以才導致這個結果?
能吸不見得是好事,因為無節制的吸收,只會把自己撐爆!
“花無缺,我們一起把內力送給他!撐死他!”江玉郎恍然大悟道。
花無缺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江玉郎的意思。
兩人齊齊點頭,一起飛向劉喜。
此時,劉喜站在小山坡上,背后就是一輪圓月。無盡的月華披落在他身上,這都是最為純凈的太陰之氣。
劉喜的氣息不斷攀升,已經快要突破大宗師的限制了!
“想成天人?”江玉郎心中一愣,但天人境界哪里是這么好邁出去的。
劉喜用這邪門之法,也不可能跨越天人之間的鴻溝。
“還趕來送死,我成全你們!”劉喜睜大了眼,雙手同時釋放出吸力,直接接住二人的掌力。
只見三人之間的真氣連成了傳輸線,而花無缺和江玉郎都放松了抵抗,讓劉喜盡情吸納自己體內的真氣。
花無缺的混元真氣,本就十分凝練,看似一點點,實際上卻十分占據空間。而江玉郎的真氣更是九陽真氣,和劉喜體內的本就是水火不容。
他們只損失了三分之一的真元,劉喜卻不對勁了。
他此時有些瘋魔,所以吸納真氣也不再考慮實際情況。但等到二人的真氣進入了他的體內,他才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劉喜趕緊斷開真氣引線,難受地躍到一旁去了。
混元真氣在他體內開始膨脹,而九陽真氣和他體內的陰氣也在混亂搗鼓。
他要調動自己體內吸納的真氣去鎮壓,這時,就好比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水庫一般,一旦破了個口子,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會一泄而空。
劉喜體內龐大的真氣徹底失控了!
劉喜的腦袋、肢體不是控制地脹大,宛如一個氣球一般,越撐越大。
“啊!”劉喜發出了痛苦的呼號,他絕不會想到自己修煉吸功大法,最終居然是被自己給撐死!
“他要炸了,我們快走!”江玉郎提醒道。
大宗師如果發生爆炸,那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座小山丘都能給炸平了。
江玉郎身形一動,來到二女身旁,左右各抄起一個,就往外飛奔而去。
花無缺殿后,走前回顧了一眼劉喜,發現他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
就在他們走后一會兒,兩個黑影從暗中竄了出來。
那黑衣人看著江別鶴道:“你自己去處理你兒子吧,他不能落在移花宮手中。否則邀約的移心大法,會套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江別鶴點了點頭,又聽見黑衣人道:“你記住,這是最后一次。”
江別鶴臉色一沉,頭也不回地向著江玉郎的方向追去。
黑衣人看著正在膨脹的劉喜,冷笑道:“不可一世的大督主劉喜,竟然要活活把自己撐死了!怎么你想不想活?”
劉喜雖然瘋狂,但也尚存一絲理智,他無法控制體內的真氣,但他肯定不想死啊。
“想......”他費盡力氣才擠出這么個字來。
“好。”那黑衣人身形一動,來到劉喜面前,絲毫不懼他隨時都會爆炸。
“服下這顆藥丸,可以保住你的性命。”黑衣人說著,取出了一粒一半黑色一半金色的藥丸。
“這是地獄換魂丹,以后你就是我閻王殿第一高手了。”黑衣人說著,一巴掌將藥丸投到劉喜口中。
神奇的是,劉喜服下這藥丸后,宛如一個氣球般萎縮了下去。等劉喜恢復了正常,卻是雙目漆黑、毫無神采。
黑衣人拍了拍劉喜的臉蛋:“以后世上再無劉喜。走吧,跟我回閻王殿了。”
黑衣人招了招手,劉喜宛如僵尸一般跟著他而去。
另一邊,江玉郎和花無缺逃出去沒多久,便發覺了跟在身后之人。
他們還以為是有人追來了,回頭一看,卻聽見那人道:“玉郎,你別跑了!”
卻是江別鶴!
花無缺看向江玉郎,江玉郎知道自己此時已經無法在保護這兩個女人了。他看向花無缺道:“花無缺,你幫我照顧一下她們,我不會忘記你的。”
花無缺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你是個人物。”
他雖然是奉命而來鏟除劉喜,帶回慕容淑和慕容九兒的,但也對江玉郎產生了敬佩之意。
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正是花無缺所佩服的。
花無缺帶著慕容淑和慕容九兒直接離去,江玉郎也不再繼續往前,靜靜等待著江別鶴的到來。
“玉郎,你這是何苦......”
江別鶴看著身受重傷的江玉郎,緊皺著眉頭:“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又何苦為了兩個女人,舍棄自己大好的前程!”
江別鶴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之意。
江玉郎沒有回話,冷哼了一聲,無論江別鶴再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了。他所給與的最后一份信任,已經被江別鶴自己給扯得支離破碎了。
但強行使出移花接玉法門是要付出代價的,江玉郎之前強行燃血戰斗,本就消耗了大量的精氣神。
“玉郎,跟我回去,我會治好你的傷的。”江別鶴鄭重道。
江玉郎心道花無缺應該已經帶著人走遠了,正打算起身離開,卻是腦袋一沉,直接栽倒下去。
江別鶴帶著重傷昏迷的江玉郎回到城中。江玉郎傷勢十分慘重,加上使用移花接玉的副作用,幾乎是垂死的狀態了。
但江別鶴不能讓他死了,這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大業的繼承者。如果江玉郎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空。
江別鶴請來了紅葉先生,這個江湖上最博學之人。
紅葉先生只是看了看江玉郎,就閉眼道:“沒救了,準備后事吧。”
江別鶴臉色一沉,“紅葉先生,一千兩黃金。”
紅葉先生嘿嘿一笑道:“移花接玉這門武學,在一百年前出現過。那時候,繡玉谷的那位,仗著這門神功,以一敵三,同時和神僧、道尊、南海神尼三位高手過招,而且是打了個平手!”
江別鶴暗暗心驚,心道這紅葉先生無所不知,卻萬萬料不到這武林第一絕學就在自己手中。
“想要救貴公子,就需要用至親之人的血來做藥引,方才可以救活。”
“至親之人的血?”江別鶴道,“好說,要多少血,我都可以給。”
紅葉先生搖了搖頭道:“不是普通的血。”
他指了指心頭道:“是要心頭血!”
“什么?!”江別鶴瞪大了眼睛,驚嚇不已。
“這不是一命換一命嗎?”
紅葉先生點點頭:“這換命之法,是真是假,你去找神醫來問問便知。”
“神醫?”能夠被稱作神醫的,江湖上只有一位,那就是嘗百草,可是他在惡人谷中,未曾外出過。
“神醫雖然不在,但神醫的女兒,卻在金陵一帶。”
“那她現在在哪里?”江別鶴急忙道。
紅葉先生笑而不語,江別鶴又加了一千兩黃金,才肯說出來。
“江兄,如今這劉喜已經鏟除,整個朝廷和武林,正值百年未遇之變局。如何行事,江兄可要抓緊機會。”紅葉先生一臉奸詐道。
他們二人相知甚久,都是老奸巨猾之輩,不經心心相惜,一見如故。
這么些年來,江別鶴和紅葉先生互相配合利用,各取所需,就連那神秘莫測的黑衣人,也是紅葉先生介紹的。
嘗百草的女兒,其實就是蘇櫻。她在江南一帶游歷,剛到了金陵,就遇上了最近這一系列大事的發生。
先是太子遇刺,隨后是慕容世家被滅族,緊接著,劇情再次翻轉,又說是劉喜陷害慕容世家。
如今這局勢,閹黨余勢未盡,魏公公站出來頂替了劉喜,繼續支撐著閹黨。后黨想要平復,但卻找不到合適的領頭人了,慕容千秋和慕容淑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一時之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動蕩之中.
這天蘇櫻正在街上走著,突然迎面來了一撥人,就將她直接劫了回去。等她到了江家,才發現眼前之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大俠。
“江大俠,您將小女子劫里,不知有何貴干?”蘇櫻不爽地問道。
江別鶴尷尬一笑道:“對不住,蘇姑娘,事出緊急,手下人沒輕沒重的。是這樣......”
江別鶴將事情來由簡略說了,蘇櫻也了然。她也佩服江玉郎這種為人。
“蘇姑娘,還請萬萬救一救小兒,日后必定有重謝!”
蘇櫻擺了擺手:“先讓我看看。”
江別鶴帶著蘇櫻進入房間內,蘇櫻急忙上前查看,卻是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蘇姑娘,怎么樣?”江別鶴關切道。
蘇櫻起身,嘆氣道:“貴公子傷勢太重,又牽引到了真氣,難......”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江別鶴悄聲道,“蘇姑娘,我聽說過一門偏方......”
江別鶴將紅葉先生所說的方法交給了蘇櫻,蘇櫻聽后大吃一驚,因為這偏方正是她所獨創的。后來因為太過惡毒,所以根本沒有外傳。
江別鶴又欺騙她說,自己是從一位江湖隱士那里得知的。
蘇櫻將信將疑地道:“方法確實是有,只是這心頭血,實在是......”
難道江別鶴要犧牲自己,來救自己的兒子?蘇櫻有些不敢相信。
“蘇姑娘,心頭血我來想辦法。”江別鶴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