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藍小蝶的音波功襲向白云飛。
白云飛側身躲開,皺眉看向對方,一臉不解。
“白云飛,你以為磕三個響頭,就可以抵消我們二十五年的恩怨?太便宜了!你欠我的,我要你今天還清!”
“那怎么辦?”白云飛負手而立,握緊了白玉笛朗聲問道。
“怎么辦?”藍小蝶笑道,“聽我一首曲,然后再拿龜心回去揚名立萬吧!”
“這么簡單?好說!”白云飛一臉坦然地答道。
她席地而坐,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歸然不動的神情。
藍小蝶“嘿”的一聲躍到甲板二樓上,擺出了琴曲的起手式。周圍的侍女不禁往后退了退,似乎是知道了藍小蝶琴曲的威力。
藍小蝶展顏一笑,似是天女下凡一般。
“叮叮叮!”
忽地,她手揮琵琶,一股激蕩的聲音射出。起初還不是甚急,到了后邊兒卻是急若瀑布湍流。
這琵琶聲越來越燥,白云飛卻是神情泰然,換了個抱臂的動作,巋然不動。
藍小蝶的琵琶聲起初還只是正著彈奏,見白云飛閉目養神,她忽地倒轉琵琶,開始加大力度了。
“錚錚錚”琵琶聲如同一把把利劍,周圍的人都捂住了耳朵。這琵琶聲中卻是隱藏著殺氣,直撲白云飛而去。
白云飛整個人神情恍惚,猛地向后一退,睜開眼,一臉嚴肅地看著藍小蝶。
這音波功如此熟悉,還遠勝于自己!
藍小蝶自幼便和師父藍海萍分散,又是如何學來這音波功的?難不成是她娘親所教,她娘親也是一位武林高手?
懷著疑問,白云飛暗自運功,抵御這音波功的侵襲。
這琵琶聲會勾起人的內力、氣血和心緒的波動,是十分霸道的武學。之前白云飛便是用這音波功來對付千年火龜的,如今要硬扛這門絕學的侵擾,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藍小蝶又是一記大調,氣波自她手上落下,卷起船艙上一層層木板,襲向白云飛。
但這些木板還未至白云飛身前,便被她周圍的氣勁給彈飛了。
白云飛要抵御對方的攻擊卻是不易,藍小蝶加大力度,但見木板橫飛,兩人氣勁相沖,在空中炸裂開來。
這時,藍小蝶已經來到了白云飛身前,卻是臥在艙板上猛揮琵琶弦。
白云飛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藍小蝶將氣勁凝聚成一股無形的錐子刺向白云飛,白云飛眼看便要支撐不住了。
躲在船帆上的馬君武心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云飛早晚支撐不住。
他左右查看,借機一躍而下,來到那侍女頭子身邊。這侍女頭子手上提著火龜的心臟,他突然襲向侍女頭子,從她手上奪過火龜心臟。
藍小蝶笑臉一凝,只見馬君武跑了出來,大聲道:“白云飛,不要聽了。我已經拿到火龜心臟了!”
上邊的侍女紛紛攻向馬君武。白云飛微微一笑,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藍小蝶神色一凝,揮手彈出一道氣勁,直襲馬君武。
馬君武急忙向下一翻躲過這一擊,他所在的船艙卻是被打出一個大洞來。
“好厲害的音波功!”馬君武暗中嘆道。
藍小蝶怪他壞了自己好事,沉著臉,不停揮動手中琵琶攻向馬君武。
馬君武在船上四處躲閃,還好他學了迷蹤步,可以靈活躲避對方的攻擊。
這時,白云飛出手了。她拿起白玉笛吹奏起來,笛聲悠悠,將仙鶴領域呼喚而來。
靈玉落地,馬君武趁機抓住它的腳踝。
馬君武被接走后,白云飛便再無憂慮,手上白玉笛演奏得更為兇悍起來。
一笛一琵琶,兩個音波功,隔著船帆開始對波。
只聽見“轟轟轟”幾聲,船帆直接被炸得稀巴爛。
藍小蝶落地,手指一揮,音波功襲去,將船外江邊炸得水波道道。白云飛也不甘示弱。
兩人武功系出一門,自然拆不了招,只能比拼內勁。兩個音波功對波,卻是炸得周圍浪濤滾滾。
眼見這艘船的甲板上已經積蓄了不少淤水,這時,兩人都同時停下了手中的樂器。
藍小蝶和白云飛同時對峙,忽然,江邊“轟”的炸起一道波浪。
二人同時倒飛出去。
“小姐!”侍女們上前去接住藍小蝶。
藍小蝶卻是不肯服輸,道了聲“不要管我”,看向白云飛的方向。只見那襲白衣已經踏空而去。
她腦袋一暈,差點倒了下去。
白云飛來到仙鶴背上,急忙吩咐道:“我們先回九洲府,再去找我師父。”
馬君武見她額上都是冷汗,急忙道:“你沒事吧?”
白云飛擺了擺手,令仙鶴加速前進。
這邊,藍小蝶被侍女扶回了船艙內。
那侍女緊張道:“小姐,你受了重傷?”
藍小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千萬別讓人知道!”
她指了指艙壁,示意隔墻有耳。
那侍女知道,這些手下中,說不定有人已經被天龍幫給收買了。如果被蘇鵬海知道小姐受傷的消息,一定會趁虛而入。
侍女輕輕替藍小蝶擦拭著后背,藍小蝶發出輕輕的呻吟,卻是之前和白云飛比拼之時,被音波擊中后背造成了內傷。
但俗話說,你越是怕的東西,就越容易出現。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一只轎子破空而來,落在船上。
“天龍幫主駕到!”
幾個黑衣人齊聲喝道。
船上眾多侍女大驚,在艙內休息的藍小蝶忽地驚醒,和侍女對視一眼,心道這蘇鵬海來的可真快!
蘇鵬海落地,抱住了一個侍女,撫摸著她輕輕道:“姐姐不用怕,今日我前來,只不過邀請藍姑娘前往九州府參加武林大會。”
藍小蝶在艙內傳音道:“騎鶴之人已經被我打傷,你在武林大會上拿下盟主之位易如反掌。”
“藍姑娘,你聽聲音,好像不太精神?”蘇鵬海一臉賊笑道。
他一個騰空步來到艙門前,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舒服嗎?”
“主人更衣,有所不便,請回!”門口兩個侍女伸手阻擋道。
“滾開!”蘇鵬海一怒,起手一掌將二女拍飛。
“藍姑娘,我來了!”他伸手便要掀開艙室的大門。
蘇鵬海打開艙門,忽然聽見一聲厲喝:“無禮!”
便有一盆冷水向他潑來。
蘇鵬海旋身躲開,還手擲出一記十字鏢。這十字鏢直取侍女胸前。侍女疾退數步,便要被這飛鏢射中,突然一記氣勁飛來,將這枚飛鏢擊得粉碎。
藍小蝶從艙室內緩緩走了出來,手捧著琵琶,冷聲道:“我對九州府的人不感興趣。”
蘇鵬海雙手抱在胸前,笑道:“我已經查出,白云飛便在九州府中。藍姑娘如此忌諱,該不會真的受了傷了吧?”
藍小蝶面不改色道:“如果你有膽子,便來試一試。”
“那就玩玩吧!”蘇鵬海從高處躍下,手中三個回旋鏢同時射出。藍小蝶手中琵琶疾揮,便將三枚回旋鏢同時擊碎。
但蘇鵬海顯然不肯就此罷休,卻是射出第四枚回旋鏢。藍小蝶內功尚未恢復,發功對付前三枚已經是極限了。這第四枚時,卻是無法再揮出琵琶音。
便在此時,那侍女卻是突然挺身而出,在空中一躍,自腰間拔出軟劍將那飛鏢一分為二。但這回旋鏢雖然斷開了,另一半卻依舊飛旋著向她而來。
侍女落地,臉色一變,大聲道:“雕蟲小技而已,別丟人現眼了。我們大小姐根本沒放在眼里。”
蘇鵬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笑道:“這樣看來,藍姑娘真的沒有什么事。”
藍小蝶頓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好,如果白云飛真的在九州府,我跟你去。”
她知道蘇鵬海已經看破了她的虛實,如果真的要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那就請藍姑娘上轎吧!”蘇鵬海說著,踏步離開了大船。
藍小蝶看一眼旁邊的侍女,但見她拳頭攥得緊緊的,臉上都是汗水,眼中充滿了血絲。
“小姐,對不起。只怕春娥沒能力跟你一起達成心愿了。”
藍小蝶道:“別哭,自從我跟娘被人拋棄后,我就發誓絕不再哭。”
藍小蝶說罷,頭也不回,腳下一沓,便來到了轎中。
那四個抬轎之人竟然各個都是高手,抬起藍小蝶,踏著船板便踏空離開了去。
待眾人離開后,那名為春娥的侍女忽地從口中流出許多鮮血來,原來她強行接下剛剛那一記飛鏢,便已經被傷到了后背。
她為了不露出破綻,強行挺到此時方才罷休。
此時在客棧之中,被毒暈的眾高手都已經醒來。以少林方丈為首的,正盤坐在客棧中間調息。
方丈滿頭大汗,滿臉通紅問道:“你說你徒弟跟個高人去取解藥了,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
一旁的昆侖派掌門道:“我看他怕是早溜了,是騙人呢。武林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什么高人!”
是啊,你們是高人,還都被放倒在這里了。一陽子心中想著。
“一陽子,你徒弟不會回來了。”
“我是親眼看到那位高人,騎著大鳥飛走的。我徒弟,是不會騙我的。”一陽子一臉淡定道。
但他眼中流轉過一絲異色,心道有件事得去做了。
他偷偷來到二樓,打開門,但見里邊兒蹲著幾個人,都是被綁住了手腳,正是被擒拿的曹雄等人。
一陽子眉頭一皺,拔出無鋒鐵劍,直接將他們手上的麻繩悉數斬斷。
曹雄一驚,站起來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陽子道:“你們快走。萬一九大門派掌門真的就不回來,你們也不必賠死。”
曹雄點了點頭,帶著眾人悉數溜了出去。
一陽子放走了他們,又回到大廳中,卻聽見一陣悄悄的商討聲。
“我們九大門派弟子都在這里,如今師傅們都中了毒。我們如果聯手,武林不就是我們的了?”
“沒那么容易吧?”
“以我們的實力,能不能對付天龍幫啊?”
一陽子趴在地板上,向下面看去,卻是九大門派的弟子聚在一起圖謀不軌。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老東西干掉,再跟天龍幫談條件。”
“大家都是為了錢,談不成也不怕。”
一陽子心中一愣,心道這九大門派弟子各個都是道貌岸然之輩啊。
“有人!”
忽然,有弟子指了指頭上,一記飛刀扎向一陽子。
緊接著,那木板閣樓直接被撞破,好幾個弟子持刀沖了上來。
“一陽子?我們忘了括蒼派!”為首的崆峒派大弟子道。
“一陽子,加入我們吧!這武林也有你一份!”他誘惑道。
一陽子哼了一聲,拔出鐵劍:“天下烏鴉一般黑,加入你們,還不如加入天龍幫。”
“不識抬舉!”那崆峒派大弟子說著,直接揮劍斬來。
他們雖然說是后輩,但武功并不比師父差上多少。這些能夠來參加武林大會的,無不是精英。
“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一陽子和他們又戰成了一團。但這些人是遠遠低估了一陽子的實力,但見一陽子揮劍如鞭,輕飄飄便將眾人打下了樓去。
這時,滾下樓去的崆峒派弟子急忙爬到師父們面前道:“師父,一陽子伙同天龍幫想要陷害我們。”
他卻是惡人先告狀了!
一陽子跳下樓來,眾弟子同時向他落劍。一陽子一揮劍,便將他們擊飛了去。
便在此時,又有人從門口闖了進來。
“曹雄?”少林方丈眉毛一挑,心道他不是被綁起來了嗎,怎么會?
曹雄眉飛色舞,卻是拉著一陽子道:“一陽子,多謝你救了我。我支持你做武林盟主。”
一陽子來不及解釋,曹雄又道:“萬軍,下令讓軍隊進城對付天龍幫,九大門派眾人格殺勿論。”
少林方丈急匆匆指著一陽子道:“想不到真是你出賣我們。”
“上!”曹雄下令道。
關中十八騎正要上前去,一陽子又是一劍打出,將這些人悉數打飛。
他指著曹雄道:“曹雄,我救你一命,你居然如此陷害我?”
曹雄卻是面部色改道:“一陽子,不必怕他們。”
他終究是變壞了?還是一開始就是壞的,只是此時方才展露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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