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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六、隱藏屬性

  和她成親是要命的那種。

  丁當笑嘻嘻道:“我九歲時找了這個小子,結果他不經玩,大冬天逃跑,掉河里凍死了。”

  “至于這個......”丁當指著另一塊令牌道,“十三歲時,我遇到這個家伙,他......”

  停!姑奶奶,我可沒興趣知道你的那些“風流艷史”!

  石中玉扶了扶額頭,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丁當!

  正在此時,忽聽得丁不三在房外高處朗聲說道:“今宵是小孫女于歸的吉期,何方朋友光臨,不妨下來喝杯喜酒。”

  另一邊高處有人說道:“長樂幫主座下貝海石,謹向丁三爺道安問好,深夜滋擾,甚是不當。丁三爺恕罪。”

  貝海石到了!

  石中玉知道這老貝遲早會到,他發現自己不見了,心里肯定慌死了。畢竟臘八節馬上就要到了,自己這個頂包的如果不見了,那他不得哭死?

  丁當自然也知道貝海石的名號,秀眉微蹙,豎食指擱在嘴唇正中,示意石中玉不要作聲。

  石中玉也不知道這妮子哪里的自信,自己會聽她的話。但他也想看看事情接下來的發展,便沒有出聲。

  只聽丁不三哈哈一笑,說道:“我道是哪一路偷雞摸狗的朋友,卻原來是長樂幫的人。你們喝喜酒不喝?可別大聲嚷嚷的,打擾了我孫女婿、孫女兒的洞房花燭,要鬧新房,可就來得遲了。”

  丁不三言語之中卻絲毫沒有將貝海石放在眼中。

  江湖中許多人只知道貝海石是一名神醫,卻少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如何。貝海石隱忍了大半輩子,即便是長樂幫中,除了司徒老幫主和石中玉外,估計沒有人知道,貝海石竟然是一名大宗師。

  石中玉倒是想看看,他今日會不會兜底。

  貝海石果然很穩,他并不生氣,只是咳嗽了幾聲,弱弱道:“原來今日是丁三爺令孫千金出閣的好日子。我們兄弟來得魯莽,沒攜禮物,失了禮數,改日登門道賀,再叨擾喜酒。敝幫眼下有一件急事,要親見敝幫石幫主,煩請丁三爺引見,感激不盡。若非為此,深更半夜的,我們便有天大膽子,也不敢貿然闖進丁三爺的歇駕之所。”

  丁不三笑道:“貝大夫,你也是武林中的前輩高人了,不用跟丁老三這般客氣,你說什么石幫主,已經是我的新孫女婿了。大家現下都是一家人,他此刻正在快活著呢,若是打擾了他,他怪罪下來,恐怕也,嘿嘿......”

  丁老三咬著煙桿,面露猥瑣之色。

  貝海石見丁不三如此說法,心中不禁有不妙之感,急忙道:“丁三爺,敝幫此事緊急,必須請示幫主。還請丁三爺行個方便。”

  丁不三正要開口回絕,突然,里廳沖出了一個聲音來:“貝先生,是你嗎我在這里。”

  “唉,你怎么不聽話!”丁當拉著石中玉問道。

  石中玉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心道這下看你兩不打起來。

  貝海石大喜:“正是,屬下有緊急事務稟告幫主。還請幫主出來一見。”

  “哎喲,我渾身沒有力氣,貝先生,要不,你進來?”石中玉故意哎喲道。

  丁不三還以為他是喝了玄冰碧火酒的后遺癥,嘴上叼著煙桿,眼睛卻落在貝海石身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貝海石不知道丁不三究竟打什么鬼主意,但這石中玉他萬萬不能弄丟了。

  貝海石翻身一躍,就要飛進院子里,忽然聽丁不三道:“貝先生,他倆正在溫存,你這時進去不大好罷?”

  丁不三伸出拿著煙桿的手臂,擋在貝海石面前。

  貝海石臉色一沉,有些慍怒道:“丁三爺,我是敬重你的輩分,才叫你一聲丁三爺!難不成閣下當真以為我長樂幫是軟柿子不成?”

  他這重話一出,跟在他身后的幾人紛紛踏出,正是有米橫野、陳沖等高手。

  丁不三冷笑一聲道:“長樂幫,除了一個司徒橫外,其余都是些什么臭魚爛蝦,就是在江南一帶讓你們為非作歹,要是擱大漠,第二日就叫人把腦袋隔了當夜壺。”

  丁不三言語之中所透露出的是濃濃的不屑。在這方世界,西域武林的實力遠高于中原,原因在于中原地區官府的轄制,所以武功高強、為非作歹的都去了西域或者東海之外,中原遭了幾次俠客島之邀,也是人才凋敝,后繼無人。

  是故丁不三才敢如此口出狂言,實在是這長樂幫眾多香主堂主之中,并無一位宗師。這些個一流高手再厲害,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宗師的對手。

  至于能夠和自己打成平手的石中玉,丁不三則認為他是個異數,他的師承尚且有待考證。而他武功高強自然也說得過去,否則年紀輕輕如何壓得過這些人,成為長樂幫的幫主?

  “丁不三,你個老東西,竟然敢不把我們長樂幫放在眼里?像你這樣的老家伙,我們放倒的可不止一個兩個!”陳沖怒氣沖沖道。他雖然常做道士打扮,但卻沒有半點兒道士的清凈脾性。

  丁不三抽了口旱煙,身形忽然一動,已經到了陳沖面前,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打在陳沖臉上。

  陳沖剛反應過來,雙手卻是撲了個空,丁不三早已閃到了另一處。

  “這點功夫還敢耍橫?司徒橫還在的時候,長樂幫面對老子都沒這么硬氣!”丁不三靜靜道。

  石中玉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但見貝海石仍舊是不動聲色,心道這家伙真是能忍。而一旁的丁當跟他一起趴在房頂上看戲,嘴中還喋喋不休地念著,叫他千萬要聽話,不然等會壞了大事,叫長樂幫將他捉走了,這夫妻可就做不成了。

  石中玉心中一陣無語,心道誰想要跟你個小丫頭片子做夫妻啊!他瞥了眼丁當,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

  這比例尺寸,還不如侍劍呢!

  石中玉正尋思著,外邊兒丁不三已經和米橫野、陳沖之、丘山風三人斗起來了。

  丁不三以一敵三,卻是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有些游刃有余。他未使出黑煞掌,但是擒拿手已經可以對付這三人。

  四人拆了十來招,丁不三叫了一聲:“爺爺不陪你們玩嘍!”

  他當即下了重手,一掌依次拂過三人背后。

  三人倒飛出去,吐血倒地。

  貝海石急忙過去替他們查看傷勢,掀開衣服一看,只見三人背后都印著黑黢黢的掌印。

  “黑煞掌!丁不三,你果真是天鷹堡的傳人!”貝海石忽地開口道。

  “喲,你還知道天鷹堡?”丁不三顯然有些意外,但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繼續抽著旱煙,吐出口氣,“天鷹堡早就已經沒了,再提氣又用何用?”

  貝海石眼睛一瞇,丁不三和丁不四在江湖上,尤其是西域武林,名聲甚大。兩個人被譽為大魔頭,無人敢招惹。少有人知曉他們的師承來歷,而貝海石也是四處查探,方才猜測到了一二。

  今日見丁不三使出天鷹堡的絕技黑煞掌,便知道他確確是那兒的后人。天鷹堡當年雄踞西北,和凌霄城一南一北,并稱西域天山兩大峰頭。

  只可惜,當年不知因何緣故,偌大一個勢力一夕之間分崩離析,徹底湮滅。

  “貝海石,你不用費心思了。你想要這小子,無非是為了抵那賞善罰惡使的俠客島之行。”丁不三一語點破道。

  貝海石這才有些波動,陰惻惻道:“丁三爺,我不知道在說什么。這幫主是石少俠自己要當的。”

  “你可知道他的師承?”丁不三瞇著眼笑問道。

  貝海石搖了搖頭。

  “無影劍,在短短幾年內崛起,江湖上人盡皆知,殺人無形的快劍。你道他真是無師無長?若是他那位知道了你貝海石的圖謀,你覺得你這長樂幫還能繼續開下去?”

  貝海石臉色一沉,他自然不會懼怕石中玉的師承。

  賞善罰惡使者請人去赴會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他們一定是請江湖上有名有姓之人。因此,貝海石才會想要石中玉來做這個幫主,因為石中玉這無影劍的名號,在江湖中也可謂是獨此一家。

  若真是因為他那虛無縹緲的師承,就放棄了這么個好人選,眼看臘八節將至,他又到哪里去找第二個人出來?

  “丁三爺,你是不打算讓貝某人帶他走了?”貝海石的氣勢突然一變。

  丁不三猛地望向貝海石,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威懾,不禁撫掌道:

  “好,都聽聞貝先生從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就是十拿九穩。今日,我倒是要領教領教閣下的五形六合掌。”

  他這出手招式凌厲,變幻莫測,隨著變動,抓,彈,拍,拿系列招數慢慢發出,能在兔起鶻落中變換,令敵人防不勝防。

  丁不三以擒拿手對他的五行六合掌,也是打得平分秋色。

  就在此時,躲在墻上看戲的石中玉忽地一拍丁當,不小心拍到了某個柔軟的部位。

  丁當一驚,剛要叫出聲來,自己發覺不妥,趕緊咬住了自己的袖子,瞪了石中玉一眼,低聲道:“小子,別毛手毛腳的!”

  石中玉自然不是故意的,但他此時卻調笑道:“你不是我娘子么,這有何不可?”

  “你!”丁當此時不想與他爭執,又聽見石中玉道,“別看了,走了!”

  “去哪里?”丁當一臉疑惑。

  “當然是逃跑了,你爺爺幫我們拖住貝海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石中玉望著場上相斗正激的二人低聲道。

  他知道貝海石是故意壓制實力,不敢顯露一身大宗師修為。其目的估計也是為了躲避賞善罰惡二使。

  話說這兩個家伙能夠叫身為大宗師的貝海石都如此驚怕,想必一身修為至少也是在大宗師境界了。至于天人境界,自然是不大可能。

  石中玉帶著丁當一路,卻也不是往城外逃,反而是向長樂幫而去。

  丁當有些疑惑問道:“你怎么回事?怎么逃跑往長樂幫方向去?”

  石中玉白了她一眼:“跟著我來就對了,我不會把你賣了。最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哦......”丁當低下頭,突然覺得石中玉的霸道很是迷人。

  等他們偷偷潛入了長樂幫總舵,此時舵中高手盡出,其余人自然發現不了二人的蹤跡。丁當到石中玉房中換了一套男子衣衫,等到出來時,卻不見石中玉人影。

  她四處尋訪,忽地在一旁的院子里發現簌簌兩個人影。

  丁當上前一看,其中一個正是石中玉,另一邊兒還有個女扮男裝的小個子。

  丁當頓時怒上心頭,插著腰道:“好哇,你回來原來就是為了她!”

  她聲音不小,石中玉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唔......”

  石中玉將她拖進巷道里,這才放開手來。

  丁當一臉怒氣,指著旁邊的侍劍道:“你不忠貞!不守夫道!剛剛和我成親,這又開始惦記別的姑娘了!”

  石中玉白眼一翻,心道你個小姑娘真會來戲。

  侍劍聽她如此說話,石中玉卻未反駁,還當真以為這刁蠻的女子就是自己主母,當即欺身道:“主母息怒,我是公子的侍婢......”

  她話未說完,便被石中玉攔了下來,“侍劍,你不必如此。這個女娃娃矯情的很!”

  “石中玉,我跟你說,你最好別帶著這小姑娘一起,否則只要你不在,我就把她給毒死!”丁當惡狠狠說道。

  “嗯?”石中玉一個冷眼,單掌伸出,“啪”的一聲拍在丁當的某個部位。

  丁當一個冷顫,只覺得渾身無力,心中既有羞恥又覺得不忿,繼續嘴硬道:“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你就等著給這個賤人收尸吧!”

  “啪啪啪啪......”石中玉將丁當拉入懷中,禁錮住她的雙手,另一只手掌無情地起落......直到她發出嗚嗚咽咽的求饒聲。

  畢竟是個小丫頭片子,我還治不了你了?不過石中玉委實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還有這隱藏屬性......

  “給我記住,以后不準插嘴,不準亂說話,不準頂撞我。這是我石家的規矩,記住了嗎?”石中玉一副大丈夫的模樣道。

  丁當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自己似乎還有點享受,弱弱地看了石中玉一眼,眼眉低順道,“知道了,玉哥兒......”

  侍劍這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心道公子好兇。

  石中玉又扭頭對她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侍劍姐姐,這個小妮子不聽話,賤人就是矯情,缺修理!”

  “你才賤人,你才矯情,你全家都矯情,.....”

  “你說什么?”石中玉眉頭一豎。

  丁當趕緊閉了嘴,訕訕笑道,“沒什么,沒什么!”

  整頓好了內務,石中玉便給兩女化妝易容了一番,當夜就乘著長樂幫的貨船出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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