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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遠客來訪

  這邊段正淳找了個理由,鬼鬼祟祟出了大廳去,到了旁廳,只見一個渾身黑衣、頭戴黑紗的姑娘端坐著。

  段正淳上前去,張口便叫道:“你是,婉清?”

  木婉清之前聽秦紅棉說清楚了一切,自然對段正淳也沒有多少好感。在秦紅棉的教育下,她自小便對負心人極為厭惡。

  她冷冷道:“我姓木,你還是直呼我姓名罷!”

  段正淳尷尬笑了笑,知道她心中有怨氣,便道:“木姑娘,是紅棉讓你來的嗎?”

  木婉清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金盒。

  “甘寶寶給你的。”

  甘寶寶是秦紅棉的師妹,但木婉清卻直呼其名,顯然是一點也不敬重她。

  段正淳接過木盒,愣愣道:“這是什么?”

  “自己看。”木婉清怒道。

  段正淳縮了縮脖子,潸潸一笑。他對這閨女兒心中有愧,所以也甘心忍受她的脾氣。

  他打開木盒一看,只見里邊兒盛放著一張小小的紅紙。

  段正淳一愣,這紅紙上所記的正是鐘靈的生辰八字。

  “好得很啊,人家就連生辰八字也送過來了。”身后傳來一個女子清冷的聲音,卻是刀白鳳也跟了過來。

  她作道姑打扮,豎起的領子露出潔白的長長的脖子。

  那紙上的生辰八字卻是讓段正淳有些迷惑,又翻過來看了看,只見一行極細的小字寫著:“傷心苦候,萬念俱灰。然是兒不能無父,十六年前朝思暮盼,只待君來。迫不得已,于乙未年五月歸于鐘氏。”

  段正淳對甘寶寶辜負甚深,眼眶登時紅了,突然間心念一動,便明白了這行字的意思:“寶寶于乙未年五月嫁給鐘萬仇,鐘靈卻是該年十二月初五生的,多半便不是鐘萬仇的女兒。寶寶苦苦等候我不至,說‘是兒不能無父’,又說“迫不得已’而嫁,自是因為有了身孕,不能未嫁生兒。那么鐘靈這孩兒卻是我的女兒......”想明白此節,脫口叫道:“啊喲,不成!”

  刀白鳳問道:“什么么不成?”

  段正淳卻不語,只是搖搖頭,苦笑道:“鐘萬仇這家伙…這家伙心術太壞,安排了這等毒計,陷害我段氏滿門,咱們決不能…決不能跟他結成親家。此事無論如何不可!”

  刀白鳳聽他這幾句吞吞吐吐,顯然是言不由衷,將他手中的紅紙條奪過來一看,微一凝思,已明其理,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原來,哈哈,鐘靈這小丫頭,也是你的私生女兒。”

  “什么?”一旁的木婉清也是頗為詫異,鐘靈那丫頭也是段正淳的血脈?難怪,她總覺得自己和鐘靈在一起時格外親切,原來兩個人還有如此血緣關系!

  只是,這段正淳未免太風流了些,想不到修羅刀門下,自己的娘親秦紅棉加上甘寶寶,竟然都和這段正淳有關系!

  刀白鳳早就知道段正淳風流成性,處處留情了。只是如今處處留情變成了處處留種。還好譽兒沒有真的和鐘靈發生什么,否則就真是一段冤孽了!

  “你個老不羞的渾蛋!”刀白鳳做了多年尼姑,修養甚好,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她怒氣上沖,反手就是一掌。段正淳側頭避開。

  “孩子還在,給我留幾分薄面......”段正淳潸潸笑道。

  “你還知道要臉!”刀白鳳怒視他一眼,氣沖沖走了出去。

  段正淳輕輕咳了一聲,又轉身要和木婉清說話。木婉清卻是不理他,起身便要離開。

  “木姑娘......婉清......”

  段正淳一路追到王府門口,但木婉清卻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站在門口嘆了口氣,正要轉身回去大廳,忽有一名家將走到廳口,躬身說道:“虎牢關過彥之過大爺求見王爺。”

  過彥之?段正淳心想這過彥之是伏牛派掌門柯百歲的大弟子,外號叫作“追魂鞭”,據說武功十分了得。

  “但我段家與他素無往來,他千里迢迢來到,又是為的何事?”

  但無論如何,人來了,段正淳卻不能不見,便讓人去請了高升泰與四大侍衛,同他一起在花廳見客。

  沒過一會兒,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他一身喪服,頭戴麻冠,滿臉風塵之色,雙目紅腫,顯是家有喪事、死了親人。

  他見了段正淳,便躬身道:“河南過彥之拜見王爺。”

  段正淳還禮道:“過大俠光臨大理,小弟段正淳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二人一番客套之后,過彥之便開始講正事,他卻是來找他師叔的。

  段正淳與四大侍衛對了對眼,卻都不知道他師叔是誰?

  高昇泰也尋思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之前聽過的一個外號,便對身旁家丁道:“到帳房去對霍先生說,河南追魂鞭過大爺到了,有要緊事稟告‘金算盤’崔老前輩,請他到大廳一敘。”

  那家丁答應了進去。沒過一會兒,只聽得后堂踢踢蹋蹋的腳步聲響,一個人拖泥帶水的走來。

  這個形貌猥瑣的老頭兒笑嘻嘻的走出來,原來是帳房中相助照管雜務的霍先生。

  “真是真人不露相。”段正淳心中暗道,沒想到這賬房先生,竟然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金算盤崔百泉。他當年隱姓埋名在王府下做賬,十來年過去卻未曾暴露過半點。

  段正淳大是驚訝,拱手見禮:“霍先生,哦不,崔先生當面,正淳真是有眼無珠,還請先生見諒。”

  崔百泉此時喝的七分醉,也不敢在段正淳面前失了禮。他江湖輩分雖高,但比起武功勢力都不如眼前這位段王爺。

  他躬身拱手道,“崔某這些年多虧王爺收留,感激不盡。”

  說罷,他又看向過彥之,見他滿身是白,驚訝地問道:“你…怎么了…”

  過彥之拜倒在地,放聲大哭:“崔師叔,我師…師父給…給人殺了。”

  崔百泉神色大變,一張焦黃精瘦的臉上瞬間全是陰鷙戒備的神氣,緩緩地道:“是誰干的?”

  過彥之哭道:“小侄無能,訪查不到仇人的確訊。但猜想起來,多半是姑蘇慕容家的人物。”

  說到姑蘇慕容四字,過彥之卻是壓低了聲氣。

  崔百泉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恐懼之色,但懼色倏忽即過,沉聲道:“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段正淳和高升泰都聽得清清楚楚,對望一眼,都是一臉詫異。

  這慕容復恰好就在王府做客,怎么轉眼間他“仇家”就找上門來了?真是太過巧合了!

  過彥之也止了聲,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這姑蘇慕容在江湖上名聲與勢力都甚大,若真是他們所為,想要報仇就太難了。

  二人正要告辭之時,段正淳突然道:“不瞞二位,這姑蘇慕容復慕容公子,正在府上做客。以慕容公子的為人,我相信此事一定是個誤會。二位不若與我一同去見一見慕容公子,當面將誤會澄清。”

  過彥之看向崔百泉,意思是要師叔拿主意。崔百泉卻笑了笑,爽快道:“好,那就請王爺帶路了。”

  段正淳帶著二人來到大廳,正要給雙方介紹,又有一名家將急匆匆走上來。

  “啟稟王爺,少林寺方丈派遣兩位高僧前來下書。”

  少林寺自唐初以來,即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段正淳一聽,不敢怠慢,讓高升泰代他向崔百泉、過彥之引見慕容復。

  慕容復見高升泰領著兩個人過來,其中一個還一身白衣,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慕容公子,這兩位是伏牛派的崔百泉崔前輩,和過彥之過大俠。”

  “崔前輩、過大俠,這位便是南慕容,慕容復公子。”

  過彥之看向慕容復,掩飾不住目光中的恨意。崔百泉卻是笑著道:“原來是姑蘇慕容復當面,失敬、失敬!”

  高升泰心道,這崔百泉不愧是老江湖,果真沉得住氣。

  慕容復心中也有疑惑,但卻沒有主動開口提問。

  高升泰也不做聲,四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就在此時,段正淳也領著兩個僧人來到了大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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