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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洞中風月

  南慕容,北喬峰。

  這二位是當世之英豪,段延慶雖遠在外域,但也曾聽過中原近些年這兩位后起之秀的名聲。

  “不愧是你......”段延慶喉頭發聲道。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南慕容,難怪如此年輕便有如此本事,能夠和他這樣一位宗師過招,假以時日,一定能夠超過他。

  段延慶也是惜才之人,加上慕容復告知了他這個天大的秘密,對他對慕容復的印象自然是轉了一百八十度。

  倘若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段延慶真是做夢都會笑醒。只是一切還未得到證實,他強行壓下心中的喜悅之情,又對慕容復道:“這姑娘你可以帶走,但段譽我是不會放的。”

  他這么一說,卻是已經信了慕容復的話。

  慕容復點了點頭,他選擇幫助段延慶,自然也是為了日后的計劃埋下一筆。這段延慶雖然號稱是四大惡人之首,但也是個極講信用的人。

  他說殺你全家,必定就會殺你全家。反之,他若說了要報答你,那自然也不會食言。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和慕容復有著極其的相似度,同樣都是為了復國,想盡辦法,甚至不擇手段。

  慕容復走到石屋門前,掌上發力,直接將師門推開。

  屋里一堆雜草,段譽躺在一個角落,昏迷不醒。他看向一旁的木婉清,仍舊穿著黑衣。

  段譽這些年的書沒有白讀,寧愿把自己打暈,也不愿傷害到木婉清這個剛剛相認的妹子。

  慕容復點了點頭,心道段譽這小子人品還不錯,后面扶持他做個大理國國君也未嘗不可。

  縮在角落里的木婉清還以為是那大惡人進來了,嚇得一哆嗦,抬頭一看,卻愣住了。

  眼前之人那熟悉的微笑,讓木婉清有些不敢置信。

  她擦了擦眼睛,忽地“嚶”的一聲,往前撲去。她跌在慕容復懷中,跟著黑色薄紗面罩,仍舊能夠看到她滿臉通紅,皮膚宛如火燒一般炙熱。

  “慕容公子......嚶......”

  木婉清之前在石屋中,便聽見了二人的攀談,心道原來他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慕容復,難怪......

  此時躺在慕容復懷中,她的身體卻是在陰陽合歡散的作用下,變得異常燥熱。

  之前她和段譽同處一室,又知道此人便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自然比較節制。但就在剛才一瞬間,在她見到慕容復的瞬間,心中的火卻被一下子點燃了。

  慕容復在木婉清心中本就有著特別的印象,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好感,在藥物的催化下變成了某種奇特的情愫。

  慕容復只認為是正人君子,自然不會趁人之危......就算真的要,那也是在這樣的時機和場合下!

  他抱起渾身軟綿綿的木婉清,快步走出石屋,又向段延慶問道:“解藥在哪里?”

  段延慶喉嚨一鼓,“這陰陽合歡散沒有解藥......”

  接著,他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慕容復道,“唯一的解藥就是......嘿嘿嘿......”

  他從腹中發出奇怪的笑聲,透露著一股猥瑣之意。

  “慕容公子,老夫成全你的好事,你且去吧。”段延慶低聲道,一副知恩圖報的模樣。

  慕容復自然是哭笑不得,這段延慶壞時極壞,但有時也壞的很單純。

  他搖了搖頭,“我答應你的事自會幫你求證,不過我得先去安置她,你且等我回來。”

  “去吧。”段延慶又發出兩聲怪笑,“你南慕容三個字,便當得起老夫這份信任。”

  在段延慶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慕容復抱著木婉清離開了萬劫谷。

  當然,他是去替木婉清解毒了,不過用的卻不是傳統的方式。

  木婉清因為藥物作用,加之某些奇怪的心里因素,一路上各種妖嬈,差點讓慕容復把持不住。還好他之前當過道士,修過清心咒,這才能夠坐懷不亂。

  別問他為何如此柳下惠,只因為作者不允許他這樣做。

  抱著木婉清來到后山的寒泉前,慕容復望著懷中的木婉清道:“木姑娘,我要替你解毒了,你準備好了嗎?”

  木婉清將頭埋了下去,微微點了點,卻是沒回話。

  慕容復道了聲“好”,雙手一松,便將木婉清丟進了這寒泉之中。

  這寒泉之水冷得浸骨,一下子讓木婉清冷靜了許多。她從之前昏昏沉沉的狀態中醒轉過來,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忽地從冷水中躍起。

  她渾身濕透了,玲瓏有致的身材清晰可見,但她卻并未發覺,那面紗也在水中脫落了,此時露出的是一張精致可愛的娃娃臉。

  她蹙著眉頭,一臉怒氣,指著慕容復道:“你干什么!”

  慕容復的解毒方式和她想象中的相去甚遠,她真想把這人腦袋瓜打開,看一看里面兒裝的究竟是不是豆腐腦!

  慕容復有些無辜地撓了撓頭,“這不是為了救你嗎......”

  “你!”木婉清無話可說。

  她對慕容復也是有好感的。慕容復兩次救她性命,武功又高,長得又帥,又有禮貌又風趣......這對于初涉江湖的木婉清來說,簡直就是夢中的蓋世英雄啊。

  只可惜,這蓋世英雄,沒長腦子!木婉清滿頭黑線,正要繼續責備慕容復,忽地一股寒氣傳來。

  她打了個噴嚏,丹田處又傳來一股燥熱。這身體半邊熱半邊冷,好生難受。

  “木姑娘,你的毒性還未完全解除!”慕容復道。

  他將木婉清扔入寒泉中,并非出于戲弄的目的。只是她中了媚藥之毒,他又不可能直接替她解毒。但要療傷替她驅毒,就必須讓她先冷靜下來。

  否則自己療傷之時,木婉清要是來個靈蛇纏身,他可頂不住啊。

  “誰要你管!”木婉清心里氣不過,跺了跺腳,轉身想要離開,但那寒氣沖上她的腦袋,讓她瞬間軟了,差點跌倒。

  幸虧慕容復及時將她扶住,“木姑娘,我這就替你祛毒!”

  慕容復在石洞里升起一堆篝火,將手掌置于木婉清后背。

  木婉清起初是拒絕的,但轉念一想,這人之前替自己拔起鋼錐,連身體都看過了,這后背摸一摸就摸一摸吧,反正他也是為了替自己療傷。

  不過木婉清心中卻是已經做出了決定。她是極其剛烈的女子,慕容復既然如此對他,那她就認定他了。

  慕容復雙掌貼在木婉清后背上,運起北冥真氣,用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篇替她祛毒。但運了一會兒,卻發現根本不管用。

  “這陰陽合歡散,倒是有些特別,居然不是毒藥。”

  原來,這個媚藥對身體并沒有害處,所以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祛毒之法自然也是無用。

  明白了這媚藥的原理,慕容復心生一計,既然祛毒之法不行,那就用吸的!

  這媚藥也是沿著她的經絡在她體內發作,只要自己用北冥神功的吸功之法,將其中的毒性都吸出來,自然就可以替木婉清解毒了。

  說干就干,慕容復運起北冥神功的吸功之法,自身的真氣宛如一只小蝌蚪般探入木婉清體內,在她的經絡之中游走,尋找藥性殘留之處,然后再用北冥神功一點點吸走。

  只是這媚藥藥性遍布她的周身,慕容復為了方便,只能不斷變化手掌的位置。

  這療傷,療著療著,木婉清又是面紅耳赤。

  她低聲嚶嚀道,“你手往哪里放......”

  慕容復“啊”的一聲,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居然將手放到了人家胸前。

  “對不起,對不起!”慕容復趕緊抽回了手。

  木婉清卻是小聲道:“你繼續罷......你替我療傷,我不怪你。只是你快些好罷......”

  慕容復潸然一笑,心道這曖昧的氣氛是怎么回事呢。

  等到慕容復將木婉清體內的藥性吸收得差不多了,奇怪的是木婉清依舊臉色緋紅。

  他有些奇怪道:“木姑娘,你感覺好些了嗎?”

  木婉清低頭不語,慕容復又叫了一聲。木婉清這才低聲回了聲“嗯呢”。

  “那就好。”慕容復正要起身,卻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

  他低頭一看,只見木婉清正別著腦袋,一只手卻拉著自己的衣角。

  “額......”他明知故問道,“木姑娘,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木婉清放開了手,低著腦袋不肯說話。

  “木姑娘,你且在這里休息。我還有要事,先去處理一下。”

  慕容復在這山洞里已經耽擱了一段時間,他答應過要幫段延慶證實那個事情,生怕自己去遲了,發生什么變故。

  這是相當重要的一步棋,走好了,大理國就會是他將來的一大助力。

  他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見身后一陣聲音,緊接著,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慕容復。

  慕容復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為木婉清會溫婉一些,但沒想到她居然如此熱情,反倒叫他有些不適應。

  “木姑娘,你......”慕容復感受著身后的溫香軟玉,美中不足的是她衣服仍舊有些濕漉漉的。

  “你還叫我木姑娘,慕容復,我問你,你當我是什么人?”木婉清嗔道。

  慕容復不語。

  木婉清將臉蛋貼在他背上,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她臉龐的炙熱。

  “慕容復,我告訴你。我木婉清不是那些一般的女子,你先前替我療傷,便已經看光了我的身子。如今又對我這般......”

  她猛地吸了口氣,似乎是在鼓起勇氣道:“我告訴你,我師父是修羅刀秦紅棉。我師門的規定是,誰看了我的面容,要么娶我,要么去死。”

  說到后面“去死”二字,木婉清卻是極其恨絕霸道。,慕容復只感覺木婉清雙臂一緊,“我且問你,你當我是你什么人?”

  一個女子說到這份上,慕容復怎么還能不明白。他本是想和木婉清慢慢發展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妹子來得太快了,他反倒不習慣。

  “不娶何撩!慕容復啊慕容復,可別再婆婆媽媽了!”慕容復在心中暗自罵道。

  幾次為人,他在感情上其實都處于被動。沒辦法,人長得帥,武功又高,行走江湖,總是少不了小迷妹的。

  但說真的,妹子又哪里有武功有意思呢?他穿梭于各個武俠世界之中,最關鍵的還是搜集武學秘籍,以圖探索出真相。

  而妹子,只是隨緣罷了。

  但凡不能給人家結果的,他都不愿意給人以期待。

  但在天龍世界,他倒是可以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慕容復轉過身去,將木婉清的雙手掰開,又將她那柔弱無骨的雙手握在手上。

  他低頭看向木婉清的臉,只見她輕嗔薄怒,更增三分麗色。

  慕容復輕聲道:“婉兒,我以后叫你婉兒,可還行?”

  木婉清愣了一下,不敢直視慕容復的眼睛,點了點頭,滿臉羞怯,卻是比之前中毒時更加紅潤了。

  “復郎,你可千萬不能辜負我這一片真心。”木婉清直接了當道。

  她本就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初入江湖,本就沒有多少心計。只要認準了一個人,她便愿意將自己全副身心交給對方。

  慕容復聽她叫這一聲“復郎”總覺得怪怪的,但又一想,只怪自己是復姓,若是叫作“慕容郎”,豈不是更加奇怪。

  木婉清的雙手反扣過去,牢牢握住慕容復的雙手,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臉的期待。

  “額......”

  山洞之中,風月無限。慕容復緩緩低下頭去......

  一刻鐘后,溫存夠了的二人這才收拾一番,走出山洞。

  二人只是說了些許情話,并沒有干啥出格的事。木婉清是認定了慕容復,而慕容復身上又多了一份責任。

  他撩木婉清,自然不是全為了大理國這部暗棋。他不是原來的慕容復,為了復國可以不擇手段。

  他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因為真的對木婉清有好感,當然之后也會真心待她。

  木婉清知道慕容復還有要事要做,江湖兒女情長,但也有刀劍和酒。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木婉清就是這樣一個特別的女子,愛時轟轟烈烈,溫婉得仿佛要在你懷中熔化掉,融入你的身體之中。但該做正事之時,又能夠獨當一面,仍舊能夠在人前做她那英姿颯爽的女俠。

  真是又颯又美的人兒!

  “復郎!”

  離開山洞前,木婉清突然深情地叫住了他。

  慕容復還以為她要說什么肉麻的話,沒想到木婉清卻是語氣冰冷地問道:“復郎,你知道段正淳嗎?”

  慕容復點了點頭,心道,她怎么直呼自己爹的名字,也不怕被雷劈嗎。

  木婉清瞇著眼,透出冷冽的目光道:“復郎,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嗎?”

  慕容復搖了搖頭,又聽見她道。

  “我最恨的就是,像段正淳那樣的人,只顧快活風流,卻從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木婉清說著,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慕容復,“復郎,你不是這樣的人,對吧?”

  慕容復咽了口唾沫,心道木婉清不是說好的溫柔賢惠的人設啊?為何他感覺她有些病嬌趨勢呢?

  慕容復忙點了點頭,“自然不會、自然不會。”

  木婉清瞬間又變了臉,又恢復了剛才的溫柔。

  慕容復嘆了口氣,又悄聲道:“若是不小心呢......”

  “不小心?”木婉清嘴角一揚,露出了可怕的笑容,“我雖然沒練成修羅刀,但袖中毒箭功夫還是不錯的。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

  慕容復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忙不迭擺著手笑道:“不會不會,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卻是在想,完了,自己被吊死在一棵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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