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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吸星大法

  江南四友想要逃走,若只是面對任我行一人,至少可以逃走一二人。但由于顧長風的阻攔,他們三個是一個也沒逃脫。

  黃鐘公一臉喪氣,望著任我行,只認為顧長風是他的手下。

  “我們四人潛居江南十二年,清福也享夠了。當年受東方不敗的命令,將任教主押入地牢之中。我便想到會有這么一日......”

  任我行披頭散發,狂笑了三聲,才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黃鐘公,你現在后悔,太遲了!”

  那黃鐘公點了點頭,直接拔出劍來,就要自盡。

  但他的劍剛剛舉起,就被一人給奪了過去。側目一看,正是那救出任我行的年輕人。

  “想死?沒這么容易!”任我行一步跨到他的身前,渾厚的手掌落在他的肩頭,一股巨大的吸力,將黃鐘公渾身的內力都吸了過去。

  又是吸星大法!

  只是任我行不欲直接殺死他。江南四友中,他最恨的便是黑白子。因為黑白子在十二年間,為了拷問出吸星大法,用盡了各種手段折磨任我行。

  是故,任我行脫困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黑白子活活吸成了人干。

  但其他三人,任我行卻沒打算殺死他們。他要對付東方不敗,重新奪回神教權利,還需要用到這些人。

  任我行吸取了黃鐘公三分之一的內力,便放下了他。饒是如此,黃鐘公也是滿臉蒼白,這吸星大法極為霸道,被它所吸之人傷害較大。

  “你們三人,想不想活命”任我行負手而立,不怒自威道。

  江南三友彼此目光相接,本以為任我行必殺他們不可,但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寬仁?但緊接著,他們就明白了,任我行的目的。

  “只要你們戴罪立功,助我干掉東方不敗,重新奪回神教。我就既往不咎,赦免你們的死罪。”任我行開出了條件。

  江南三友自然也是惜命的,只是替東方不敗賣命還是替任我行賣命,其實對他們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任我行殘暴,東方不敗卻是陰陽怪氣,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眼下他們除了點頭,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收服了江南三友,任我行便在梅莊重新換了衣裳,梳洗了一番,再度面見顧長風之時,已是一個威嚴的中年人了。

  從他的面容隱隱可見當年王者之氣,剪去了亂發亂須,更顯得威嚴十足。

  “這位顧少俠,你將我從地牢中救出,我該如何謝你?”任我行坐在梅莊大廳的主座上,一邊喝著茶一邊開口問道。

  他這口氣卻絲毫沒有要謝謝別人的意思。任我行一向都是霸道之人,想要和他對等交流,就必須拿出足夠的實力。

  顧長風笑著道:“我要吸星大法。”

  簡單的七個字,讓任我行一震,差點嗆到。

  “咳咳咳......”他還真沒見過如此直接之人,再抬頭看向顧長風,見他面不改色,任我行心底不由得稱了聲奇。

  這個年輕人,有意思。

  “哼!你個小輩也敢覬覦我的吸星大法,就不怕我像對付黑白子那樣對付你嗎?”任我行怒目圓睜道。

  顧長風搖了搖頭,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如果任教主是那樣的人,那又和東方不敗有什么區別呢?”

  “呵呵。”任我行又由怒轉笑,“年輕人,行走江湖靠的不是說大話,要拿出真本事來。”

  “你也配跟我談條件?”任我行突然站起身來,不知道是不是地牢里關得太久了,讓他的脾性有些喜怒無常。

  顧長風卻全然不理會他,自顧地道:“你若不肯給我吸星大法,我自有辦法得到。只是任教主恐怕永遠也無法復辟了。”

  任我行眼睛一瞇,打量著顧長風:“你是什么人,膽敢如此威脅我?”

  顧長風不再和他賣關子,知道自己不拿出一些東西來,他是不會和自己平等談話的。

  他從腰間拿出一塊牌子,豎在任我行面前。

  “嗯?”任我行一眼就看清楚了金牌上的幾個文字,他有些吃驚道,“你,你是錦衣衛?”

  顧長風點點頭,“不錯,在下正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顧長風。”

  表明了身份,任我行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冷笑道,“你是朝廷的人,我是江湖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日月神教是地地道道的非法組織,黑道中的黑道。因此,任我行對于官方的人都十分敏感。

  顧長風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又身懷高深莫測的武功,卻孤身犯險,將自己從西湖地牢中救出來。

  難道,是朝廷想要收買自己?

  任我行心中陰晴不定,但他是萬不可能和朝廷合作的。

  “顧大人,不管朝廷是什么意思。任某人只是一個江湖人,不敢多其他事。”任我行表明自己的態度,他是萬不肯和朝廷合作的。

  顧長風見任我行前倨后恭的樣子,心道,這朝廷的腰牌也當真好使。其實,是任我行沒有把握能夠留下顧長風,所以才會忌憚。

  如果只是一個武功低微的都指揮使,恐怕馬上就會變成一堆白骨了。

  都指揮使而已,又不是朝廷文官。武官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換一個。這年頭,朝廷還真不缺武官。

  “任教主。我雖然是朝廷之人,但我這次救你,卻和朝廷無關,僅僅是代表我個人的立場。”顧長風笑著道。

  任我行盯著他看,絲毫猜不到他的心思,只能拱手苦笑道:“那任某就多謝顧大人的好意了。”

  “一句謝謝,難道就完事了嗎?”顧長風追問道。

  任我行臉色難堪道:“當年我日月神教,已經將葵花寶典上交給了朝廷。朝廷承諾過此后不會再找我教麻煩,為何......”

  顧長風笑道:“官字兩張口。任教主,我實話跟你說,朝廷的人已經對如今的江湖十分不滿了。特令我來調查,看看江湖上有哪些門派幫會,不遵紀守法,忘了這是在大明治下了。”

  任我行見顧長風一嘴官腔,卻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又聽顧長風道:“我聽說日月神教在東方不敗的治理下,日益腐敗,所以這才請任教主出山,重新整頓教務,還武林一個清靜。”

  任我行眉頭一動,他大概明白顧長風意思了。他索要吸星大法的代價,就是幫助自己重新奪回教主之位。

  “朝廷需要的是一個鐵統武林,團結在朝廷治下,而不是各自為政,動不動就火拼。我說的這些,任教主能夠明白嗎?”顧長風又點了他一手。

  任我行一臉恍然,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朝廷的力量有多強大,在這個時代,朝廷凌駕于一切武林勢力之上。

  而且,任我行心想,顧長風要利用自己,那自己為何不順水推舟。到頭來,還不知是誰利用誰!

  這一場博弈,任我行動了心思。

  “顧大人,要練這吸星大法,必須先散去一身功力,其中兇險異常。并非是我敝帚自珍,實在是不敢傳于他人,生怕害了旁人性命。”任我行一臉慈悲道。

  顧長風心道,若不是自己剛剛看過他如何將黑白子吸成人干的,還當真信了他的邪。

  不過這吸星大法似乎與之前他使過的吸功大法有些許相似之處。但也要拿到具體的秘籍功法,才知道二者的區別。

  顧長風點了點頭,“你只管教給我,出了事,我也不會怪你。”

  任我行豪爽道:“好!顧大人如此灑脫,我也不再藏拙。這吸星大法,便是如此這般這般......”

  任我行附耳授于顧長風吸星大法的口訣,但要練這功法,卻必須要先將全身功力散去。

  顧長風大概聽了吸星大法的竅門,恍然大悟,這門功法和他之前用過的吸功大法,卻是有異曲同工之處。只是吸功大法走的是奇經八脈,因此不需要擔心內力混雜撐破經脈的情況。

  而吸星大法吸入異種真氣,卻是由十二正經匯總到丹田之中。因此,容量和性質都受到了限制。

  如果修行者不散功,則丹田有物,便無法吸取他人內力。即便強行吸入,也有真氣竄雜,走火入魔的風險。

  因此,散功就是必要之舉!

  但任我行沒想到,顧長風竟然坐在大廳上就開始散功了!

  這是多大的心竟然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就開始了極為危險的修行。吸星大法散功之時,只要被人打擾,那勢必是身死道消。

  而顧長風卻一點也不在乎,這也讓任我行無比驚奇。

  眼看著顧長風身上的內力一點點化去,任我行途中甚至動了歪心思。如果自己此時出手,一定能夠輕松除掉這個都指揮使。

  但任我行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出手的理由。

  顧長風說的沒錯,東方不敗練成了葵花寶典,自己一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任我行只能依靠更多的高手相助,才有可能打敗東方不敗。

  當年他是被東方不敗偷襲,但如今他也不敢肯定東方不敗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十二年時光,一切皆有可能。十二年前,他便已經是宗師之境界,如今恐怕早已邁向下一個境界了吧?

  任我行胡思亂想間,顧長風已經散功完畢了。

  任我行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的散功如此順利。當初任我行修行吸星大法,都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足足兩次才徹底散去自己一身內力。

  “任教主,我已經散功完成了。下一步,該做什么呢?”顧長風將自己一身二流境界的內力化去,算起來也不虧。

  這是目前的一條捷徑,以他對任我行的了解,任我行一定會交給他吸星大法。或許他在功法中留下制衡自己的手段,但他絕不會知道,自己和這吸星大法之間的淵源了。

  顧長風從任我行處得到了吸星大法第一重的功法。

  “我神教典籍中所留傳的功法,也只有吸星大法的第一重。傳聞中,這門功法共有三重,練到第二重便可以突破宗師之境,而到了第三重更是能演化天人,武破虛空。”任我行負手而立,一臉神往道。

  顧長風點點頭,仔細回憶剛剛他所授的功法,并沒有看出蹊蹺之處來。

  難道任我行當真發好心,會將吸星大法第一重完整交給自己?顧長風心中不定,但也不怕他使詐,便一股腦將第一重功法修煉起來。

  運功之時,他身上便冒出一縷縷黑氣來,看上去十分詭異。

  任我行在一旁觀看護法,心中也是驚嘆,這年輕人好高的天賦。自己只是說了一遍功法口訣,他便能自己順暢運行起來。難怪如此年輕就能夠成為錦衣衛的都指揮使,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一下午過去,顧長風已經將吸星大法的第一重完全掌握了。此時他的丹田雖然仍舊是空空如也,但只要遇到敵人對戰之時,發動吸星大法,他便可以自由汲取對方的內力了。

  不管對方武學境界是否高于自己,吸星大法都可以強行吸取對方的功力,這就是其霸道之處。當然,它也受限于施法者本身的實力。

  比如,顧長風此時如果同任我行相斗,他便吸不過任我行。他練成吸星大法后才明白,這吸星大法每吸入吸出反復一次,便可以使自身的經脈丹田更為寬闊通暢。

  如此說來,任我行和他同時使出吸星大法,那任我行的吸功速率,要遠遠高于顧長風。

  “這吸星大法也是愈練愈厲害,你剛剛練成,先去找個人來試一試,便知道它的厲害之處了。”任我行拍了拍顧長風的肩頭道。

  他告訴了顧長風吸星大法的功法口訣和各種注意事項,但卻故意保留了兩個極為重大的秘密。

  吸星大法修行后,會影響人的心性,這是其一。第二,他傳授給顧長風的吸星大法,是原始版本的,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點。而任我行在西湖地牢這十二年也不是浪費時間,他苦心孤詣地研究,終于想出了一個方法,可以解決吸星大法的害處。進而,他創造除了改良版的吸星大法,只是這個改進辦法,他并沒有教給顧長風。

  這便是制衡這個人的一種手段了。

  練吧,你練得越深,便中毒越深。到時候,你這都指揮使的性命,便全系在我的手上。任我行得意地想到,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打敗東方不敗,重新執掌神教,以及帶著神教統一武林,甚至和朝廷平起平坐的希望。

  而這一切,都在這個顧長風的身上。日月神教數百年來,都未曾做到過的事,他任我行做到了。他控制住了一個朝廷的關鍵人物,他將會是打開朝廷和江湖之間對話的重要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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