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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你以為你在第五層,實際上你只在第二層

  “廠公,撿到一封信。”一個東廠的番子上報道。

  這次除了百來個錦衣衛外,劉詢還帶了二十多個得力的東廠番子來。這些太監別看細胳膊細腿的,但都練就了一身好武功,不可小覷。

  劉詢將那封信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到:

  “震南吾兄,見字如面。余因家事,未能如期而至。現令劣徒令狐沖,帶迷煙一盒,以作不時之用。非緊急情況,請勿打開。弟,華山岳不群。”

  是華山派岳不群......劉詢在心中斟酌著。

  這些年江湖上,黑白兩道以兩大勢力最為猖獗。一個是黑道日月神教,另一個則是自詡白道的五岳劍派。

  而華山派正是五岳劍派中最為出名的那一支。華山派曾經出過一位絕世高手,那人倒是讓劉詢頗為忌憚。

  “廠公——”

  就在劉詢思索之時,身邊的人突然拖著長音指著山腳下的染坊道,“廠公,染坊冒出了一陣濃煙!”

  劉詢用望遠筒看去,果然,整個染坊如同著火一般,冒著滾滾白煙。

  歐陽全趁機道,“廠公,以標下遇見,我們不如趁機進攻,一舉將他們拿下。”

  劉詢卻擺了擺手,一臉慎重道:“這分明是調虎離山之計,千萬不要上當,靜觀其變。”

  “是。”歐陽全默默地退下,又傳令眾人不要放松警惕。

  顧長風望著劉詢的背影,心中卻是忍住了笑意。如果不出意外,這個迷煙應該是林震南不小心放出來的,此時染坊中必定是一片混亂。

  但劉詢太過“穩健”了,眾人都以為他在第五層,實際上他只在第二層而已。

  沒過多久,染坊的白煙終于消失了。

  劉詢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得意地捏著蘭花指道:“你看,果不其然是一出空城計。”

  忽然,山坡上飛出許多只鴿子來,伴隨著鴿鳴之聲。五個持著怪異武器的黑衣人從天而降,落在劉詢身前百米處。

  歐陽全一揮手,“保護廠公。”

  錦衣衛上前拔刀上前戒備,但這五人卻并未動手,只是站在原地。

  而劉詢也絲毫不意外,仍舊淡定地喝著茶。

  荒郊野嶺,這壺茶可是費了老大功夫。現在都還有兩個錦衣衛在山泉邊上燒水呢。

  “嵩山,左冷禪,見過劉公公。”

  聲音自劉詢身后的屏風傳來,不知何時,此人竟然出現在了此處。

  “保護廠公!”歐陽全喊道,五個錦衣衛拔刀看向精瘦的左冷禪。

  左冷禪身著黑衣,戴著純陽巾,大喝一聲,“看掌!”

  只見他手掌一揮,竟然同時隔空將五人手中的御刀都震斷。這御刀與民間普通刀械不同,堅韌更勝數倍,但仍舊被他摧枯拉朽般折斷,足見此人功力至高深。

  歐陽全自知不是對手,怕上去徒然送了性命,便推了推一旁的顧長風道,“你上!”

  顧長風沒想到自己看個戲,也會被Q到。他自問不暴露的前提下,決計不是左冷禪的對手。

  這個左冷禪一看架勢,顧長風就明白了,又是一個宗師高手。

  之前的世界是宗師難遇,但這次一重生就遇到了三個宗師。這不禁讓顧長風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

  這個該不會是宗師遍地走,一流不如狗的時代吧?不會吧?

  懷著疑惑,顧長風只能硬著上去了。他手中繡春刀砍向左冷禪,用的只是普通的刀把式。

  左冷禪很給面子的躲了躲,和他過了幾招,這才勉為其難地發出一掌來。只是發掌前,他又道了句“小心”,生怕不小心傷到了對方。

  顧長風心中一陣尷尬,自己在竭力隱藏,這左冷禪也是不敢傷人。兩人便是表演性質的過招。

  但左冷禪的大嵩陽掌果真十分霸道,直接將顧長風身后的一棵老樹給打斷了腰。

  顧長風被掌風震懾,避到一邊。

  “左冷禪,參見劉公公。”左冷禪住了手,單膝下跪拱手表示敬意。

  劉詢這才放下茶杯。

  他知道左冷禪是故意出手做給他看。狗嘛,總要叫得大聲,才能引起主人的注意。

  劉詢起了身,歐陽全也領著錦衣衛跪了一地,顧長風也不得不單膝跪下,只是他跪的方向,卻和劉詢錯開了。

  左冷禪瞥了一眼顧長風,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來。”

  劉詢又道了一句“退下”,圍上來的錦衣衛這才退回暗處。

  他看著左冷禪,笑道:“左盟主,許久不見,功力見長啊。”

  原來當年,左冷禪帶領嵩山派取代華山派登頂五岳劍派之掌門,便是有劉詢在暗中支持。

  江湖中誰都知道,左冷禪就是劉詢養的一條惡犬,背后都叫他“吃屎狗”。

  左冷禪拱手低垂著頭顱道,“劉公公,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劉公公當年知遇之恩,左某沒齒難忘。”

  劉詢拍了拍左冷禪的肩膀,陰惻惻道:“這些年來,你做我的參隨,倒是很聽話。”

  “跟隨公公,前途無量。左某自當盡力而為。”左冷禪說完,瞥了劉詢一眼,繼續道,“這次公公叫我進染坊取一部名為《葵花寶典》的書......小人一向不懂書,請問公公,這葵花寶典,究竟是什么書呢”

  劉詢轉過頭去不語,一旁的歐陽全接話道,“哦,只是一本手卷,上面記載的都是栽花種草的園藝技術。”

  左冷禪輕蔑地看了歐陽全一眼,劉詢也轉過頭來瞪著他,意思是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歐陽全知道自己犯了忌諱,趕緊低下頭退到一旁。

  “如果只是栽花種草,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吧?”左冷禪試探道。

  劉詢心道,左冷禪這條狗,跟著自己十多年了。他如今是翅膀硬了,也不再稱自己是卑下,而是自稱左某。他眼中的目光也兇了起來,似乎是擇人而噬的野狗一般。

  咬人的狗留不得。劉詢心中響起這個念頭,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你跟著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有我朝廷架帖,一切都會方便。”

  朝廷架帖,也是劉詢如今牽制左冷禪的狗骨頭。

  如今的江湖就是黑道,江湖人士游離于法律邊緣。朝廷說他們是合法的,那他們就是。反之亦然。

  而左冷禪這些年干過不少滅門之事,但依舊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便是劉詢給的架帖起了作用。

  一句“替朝廷辦事”,便可解決許多麻煩。即便是滅人滿門,官府也不會追究。

  左冷禪明白劉詢的意思,這架帖對他來說確實能夠提供許多便宜。論武功,這些年苦修以來,他已經不弱于劉詢。但如今,他卻是沒有必要同劉詢撕破臉皮。那樣做,他得不到任何好處。

  “公公放心。小人一定會物盡其用。這次,要不要留活口......”

  劉詢笑道,“盡量不要節外生枝。”

  左冷禪拱手道,“明白。天一黑,我立即行事。”

  左冷禪走時,經過顧長風,又瞥了他一眼。他心中總有種感覺,這個人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出來是哪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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