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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兵圍少室山

  趙敏領著十二番僧下山去,到山腰一看陣旗,上面寫著的卻是個“王”字。

  這軍中以“王”為旗者,獨有一人。只是他不在上都,怎么會跑到此處來了?

  趙敏心下已經猜到了幾分,當即讓十二番僧打頭陣。這十二人組合起來使一門陣法,也可匹敵宗師境界的高手。元人大軍起初還向他們射了一波箭,待到看清了他們的衣著,這才知道誤打了自己人,趕緊停下手來。

  “對面是哪位將軍當面?”番僧頭子以蒙古語問道,他真氣加持之下,遙隔數里仍舊清晰可聞。

  過了一會兒,那軍陣中走出一個白馬將軍,穿著一身綠甲。望著十二位番僧急忙道:“大師,山上情況如何?吾師巴思圖身在何方?”

  此人正是王保保,他也是巴思圖的弟子。原本巴思圖與他約定時間拿下中原眾人便由他率大軍前來押解到北方。只是逾了時間,山上卻遲遲未能放出信號。

  王保保心中有所憂慮,便下令開炮攻山。

  “王爺,國師他......死了。”番僧頭子用有些悲痛的語氣道。

“什么?死了!”王保保愣在了當場,巴思圖死了  身為巴思圖的弟子,王保保感覺他就像是一座泰山。他曾經說過,普天之下,除了武當山上那位張真人,無人能夠與他過招。巴思圖這些年極少出手,但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的大戰。

  他真正演繹了所謂的大宗師,翻云覆雨的本事。即便是處于劣勢的戰爭,竟然也在他一人之力下出現了轉機。一一己之力,左右一國之國運。這是當之無愧的天下之師!

  這樣強大的人物,竟然死了?

  王保保嘴角一抽,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虬牙篤,國師真的死了。”一句清麗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王保保一愣,抬頭一看,只見趙敏正向陣營走來。

  “敏敏,你......果真也在這里!”王保保驚喜道。

  他之所以親自率軍前來少室山,更多的原因也是為了尋找趙敏。他終究放心不下,料想趙敏肯定不會錯過這場武林盛會。

  王保保下了令,陣營解了防備,他親自策馬來到迅速來到趙敏身前。

  下了馬,目光便落在趙敏身上下看著,“敏敏,你沒事吧?”

  王保保伸手向抱住趙敏的胳膊,卻讓她躲了個空。

  “虬牙篤,你怎么會在這里?還帶著這么多人。”趙敏瞇著眼道。

  王保保頓了一下,牽強地笑道:“師父讓我在這里恭候消息,只是他怎么會......敏敏你告訴我,山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趙敏見左右都是閑人,便對王保保道:“進帳中再說。”

  二人來到營帳中,趙敏這才開口道:“沒錯,巴思圖真的死了。”

  王保保渾身一震,巴思圖此時當真是大元王朝的擎天砥柱,他這莫名其妙死在少室山上,便是天塌了一般的結果!

  “難道是張三豐到了?”能夠殺死巴思圖的,只有張三豐了吧?

  “不是......總之他已經死了。虬牙篤,我大元的國運就到此了!”趙敏一臉沉重道。

  巴思圖如果將中原武林六大門派都敗在此地,那中原再無人能夠抗衡外域武林。大元王朝可以通過斬首戰術對南方形成足夠的威懾,從而在短時間內蕩平叛賊。

  這時代的超級武者就好像后世的核武器一般,是真正的鎮國之器。

  只是誰也沒想到,無敵的巴思圖竟然會在少室山上折戟沉沙。

  “虬牙篤,中原武林臥虎藏龍,我們此時退回漠北,尚且還能保全大元國祚,否則真就是萬劫不復。”趙敏勸道,這也是她多日來的考慮,除去私心之外,此時退回草原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王保保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宋青書也在山上?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是國師死了,今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山上這些人。”

  趙敏嘆了口氣,“虬牙篤,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要報仇,我不會攔著你。但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不希望看著你白白送死。”

  王保保先是一怒,接著反應過來,趙敏這是要在關心他,又和顏悅色道:“敏敏,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是,男兒在世,如果殺父之仇都不敢報的話,我也枉活在這世間了。”

  趙敏正想開口說話,帳外突然闖進來個親兵,是有緊急軍機要報道。

  “你盡管說便是,這是趙敏郡主,不是外人。”王保保見親兵有所遲疑,直接道。

  那親兵聽見“趙敏郡主”四字,雙眼放光,用蒙語叫了句“太好了”,當下跪下稟道:“上都急令,說是......汝陽王受了重傷,如今昏迷不醒!”

  “什么!”

  趙敏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整個人從原地蹦了起來,沖到那傳令親兵面前,差點就提著人家脖子問道:“我爹在上都安生,怎么會受傷的?”

  “前段時間,元帥在山東剿毛貴,在返回上都途中,被一批武林人士偷襲,受了內傷......挺到上都時方才發作。”那親兵吞吞吐吐說出了實情。

  趙敏整個人一愣,又接著問道,“是什么江湖人士出手的?哪門哪派的?”

  “那些人穿著道袍,似乎是武當派弟子......”

  趙敏心中暗自掐算,汝陽王征討山東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算起來,他回程途中遇到南下少林的武當派眾人......難道真是武當派的人傷了自己父親?

  趙敏此時心中正如火燒油煎一般,甚是難過。一邊是心上人,一邊又是重傷的父親,而心上人的親人又極可能是傷害他爹的元兇。

  正是天意弄人,趙敏最害怕的情況終究還是出現了。如此兩難情形之下,自己又該如何擇決!

  過了一會兒,趙敏咬咬牙,吐出口氣,冷冷道:“虬牙篤,你跟我回上都。”

  王保保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剛剛經歷了喪父之痛的他十分理解這種心情。但見趙敏做出了最終決定,不再任性妄為,便點了點頭。

  “好,我陪你回上都。”

  但他心下卻并未打算就此班師,他所帶來的正是秦地長安的李思齊部隊,也是河西騎兵中最能打的一支。這支精英部隊也是大元如今的兩根砥柱之一。

  王保保此時率領三萬人的大營突襲包圍少室山,就沒打算無功而返。

  “這些人強攻不下,但也不必為難。圍死下山的南北通道,困上七天七夜,餓也要將他們餓死在山上。”王保保臨行前對副將囑托道。

  隨后他便領著一支千余人的輕騎兵,帶著趙敏一路往北,趕回上都。

  這邊,一日過去了,眼見著天黑,趙敏卻是去了不知所蹤。宋遠橋臉上也掛不住,讓張松溪、莫聲谷到山腰去打探情況。那元兵大營絲毫沒有動靜,只是到了天黑后,方才有一支輕騎兵隊從北方出營去。

  “妖女果然是妖女。我就說她怎么會安好心,果然是為了騙我們放她下山,這下直接跑了。”殷梨亭拍著大腿道。

  武當其他人礙于宋遠橋的顏面,并未過多表示,但這次確實是信錯了人。

  “唉,此事都怪我,是我走眼了啊。”宋遠橋頗為自責道,又看向仍舊昏迷不醒的宋青書,他氣息一如往常就是一直未能醒過來。

  本來還以為他只是因內力透支所以才昏過去,沒想到半日過去了,竟然沒有絲毫好轉。眾人替他把脈,發現他身體沒有任何異樣,但就是醒轉不過來。

  “明日一早,我到山腰去打探一下情況,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強攻下山了。”宋遠橋嘆息道。

  “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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