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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波斯三使

  四艘大船并未靠岸,船上人借著小舟登了島,為首三人都穿著寬大白袍,白袍角上繡著一個火焰之形,竟與明教圣火標志一模一樣。

  其中兩人身形甚高,最左邊的是個女子。

  宋青書等人躲在山崗上,等他們走進了才看清楚,原來是三個金發碧眼的胡人。

  這三人早已發現了島上眾人,分別以雙手捧起一只兩尺來長的黑牌,高聲道:“明教圣火令到,明教弟子還不前來跪迎,更待何時?”

  島上寬闊,但三人的聲音卻能夠通過空氣傳遍島上,可見其內力不菲。金花婆婆看向謝遜道,“謝三哥,是明教總壇來人。”

  謝遜頭一擺,問道:“我中土明教早就同波斯明教斷絕了聯系,他們來作甚?妹子,你且待在此處,我去會一會這些人。”

  金花婆婆感激地看向謝遜,他知道自己懼怕這些人,便替自己上前擋了駕,這等維護之心真是叫人感動。

  說著,謝遜也不顧其他人反應,拿起屠龍刀便跳了下去。

  最高的那人虬髯碧眼,見謝遜乘風而來,打量了他一番,問道:“可是金毛獅王謝遜當面?見圣火令如見教主,還不跪迎?”

  謝遜頭一晃,笑道:“你三位是誰?若是苯教弟子,我自該識得;若不是,圣火令與你們毫無相干。”

  三個胡人彼此對視,都發現謝遜已經瞎了,又道:“我乃波斯流云使,這是妙風使與輝月使。我等奉總教主之命,特來波斯來到中土。”

  謝遜早已猜出了三人的來歷,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但這三人說明了來歷,謝遜也有些驚訝。

  這三使者在明教總壇的地位類似于光明二使,還在法王之上。而他們又攜著所謂的圣火令,雖不知真假,但實在是一樁麻煩事。

  “我教教主獲悉,中土教主失蹤,群弟子自相殘殺,本教大勢趨微。特命我三人前來接納整頓教務。”黃須的妙風使接著道。

  空降三個領導,一來就要接納明教的全部權利,誰能接受?

  謝遜呵呵一笑,道:“我中土明教早已同波斯明教互不干涉,你們所說,實在是笑話。”

  “大膽!”流云使說著,舉起手中黑牌與妙風使手中黑牌一碰,只聽見“錚”的一聲響。

  “謝遜,你眼睛瞎了,便由我來告訴你。這便是你中土明教遺失的圣火令,如今已被我們尋回。見圣火令如見教主,還不跪下?”流云使與妙風使同時道。

  這圣火令是明教的象征,本該有五塊。只是被前前任石教主所遺失,只剩下兩塊保留在教中,其他三塊都不知所蹤。

  “想不到這三人居然找到了圣火令......但無論如何,我是萬萬不能屈服于他們的。”謝遜心中道。

  他本就是桀驁之人,如何甘心因為三塊令牌就受制于人。所謂的明教教規、信仰,對于他們這些明教最頂尖的人物而言,反倒不那么遵守信奉了。

  “誠如你們所言,我是個瞎子,什么也看不見......你們說手中所持的是圣火令,我不信,除非拿給我看看。”謝遜無賴道。

  “大膽!”流云使怒喝道,“謝遜你膽敢對圣火令不敬!”

  他扭頭對妙風使和輝月使道,“我們一起出手,將他拿下!”

  妙風使和輝月使齊齊點頭,手中圣火令翻飛,一身磅礴內力驅動著黑牌攻向謝遜。

  “來得好,我正想見識下,這圣火令到底有幾分威力!”謝遜橫起屠龍刀道。他加入明教始,便只聽過圣火令的威名,未能真正見識這黑牌的力量。

  今日也是一個契機,他倒是想用屠龍刀來試一試圣火令。

  妙風使用真氣催動圣火令,他的真氣剛猛無比,竟讓黑牌邊緣燃起了火焰,飛斬向謝遜。謝遜舉刀橫擋,只聽見一聲怪響。圣火令被彈了回去,但卻是毫發無損。

  謝遜也是“咦”的一聲,心道這世上除倚天劍外竟還有利器能夠擋得住無堅不摧的屠龍刀。

  便在這一瞬間,流云使滾向左邊,一飛牌打向謝遜左腿。謝遜一個踉蹌,妙風使又繞到了他身后用圣火令戳他后心。這二人配合得極為巧妙,都是無聲無息,謝遜沒有視力,又絲毫逮不到任何風聲,自然只能任他們功伐。

  謝遜屠龍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刀罡煞人,但卻砍不中二人。

  妙風使突然滾到謝遜腳下刺他雙腿,謝遜縱身一躍,屠龍刀砍向流云使。妙風使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就似孩子打滾一般在地上旋轉,手中帶著炎炎真氣的圣火令牌卻是從上方不住地攻向謝遜的下盤。

  謝遜以屠龍刀招架妙風使下方的攻擊,那流云使破了一道刀罡,便飛身至高處,炎炎真氣自上而下劃向謝遜。

  灼熱的真氣打在謝遜的手腕間,他手上吃痛,甚至發出了烤焦的味道,但仍舊未肯放開手中的屠龍刀。

  在一旁掠陣的輝月使見機就要插入,圣火令牌直取謝遜眉間,是要一擊斃命!

  就在這時,三枚金花向她襲來。

  金花婆婆款款落地,輕輕一咳道:“三位不遠萬里來到我中土,就是為了殺害明教法王不成?”

  三人一時之間并未識破金花婆婆的身份,只以為她死明教哪一個弟子,便到:“謝遜背叛明教總壇,罪不容赦。我三使代教主行刑處決了他,又有什么問題?”

  金花婆婆喝道:“謝遜是明教法王,便是教主要殺他,也要開壇稟明天地和明尊,述明罪狀。”

  流云使嘻嘻笑道,“明教在波斯好好的,到了中土便多了這么多臭規矩。”

  輝月使上下打量著金花婆婆,又喝問道:“你又是誰?”

  金花婆婆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老婆子是這靈蛇島的主人,你么到這里來抓人,可問過我?”

  妙風使正要開口,忽然又有一人從天而降。這青年劍眉星目,長得十分俊俏。

  “你們三人來中土不就是為了尋她嗎,居然還問她是誰?”宋青書笑嘻嘻道。

  三使聽宋青書這一句話,便齊齊看向了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一臉難色,不知宋青書為何口出此語,但卻冥冥之中說中了真相。

  “小子,你胡說些什么!”金花婆婆怒道。

  宋青書嘿嘿一笑,上前目視金花婆婆道,“我是該叫你金花婆婆,還是叫你紫衫龍王,或者是黛綺絲?”

  金花婆婆退了兩步,心中無限震撼,心道這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唯一知情的也只有謝遜而已,但他見謝遜比自己更晚,謝遜不可能將事情告知他。

  在她驚詫間,三使卻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貝一般,眼中放光。輝月使開口道:“你是黛綺絲?”

  起初她目光中帶著絲絲疑惑,黛綺絲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如何長成這副尊榮。緊接著,她又有所釋然,西域中土都存在易容化妝之術。她肯定是以此掩蓋自己的容貌,以躲避波斯明教之人。

  金花婆婆倔強道,“什么黛綺絲,莫名其妙。”

  說著,也顧不得謝遜死活,轉身就要離開。

  三使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再為難謝遜,轉而盯上了她。

  妙風使、輝月使從后方左右圍住她,流云使一個翻身自空中落在她前方,“黛綺絲,還想往哪里去?”

  金花婆婆心中慌張,這三使都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便是單獨獨斗勝算都不打,更何況這三人群起而攻之?

  她怨恨地看了宋青書一眼,嘆了口氣道:“我是黛綺絲,但你們也休想制裁我!”

  話落,她袍子一翻,撒出一片金花。三使運起圣火令阻擋,等到金花陣飛完,黛綺絲已經跑出好遠距離。

  “追!”三人齊聲喝道。

  “別跑!”謝遜揮舞屠龍刀想要攔住他們,但這三人不愿理會他,避過他追向黛綺絲。

  謝遜大怒,指著宋青書道,“你這小子,為什么要害她?”

  宋青書嘿嘿笑道:“前輩,那金花婆婆之前也曾害過我,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話剛剛說完,三女便從山崗上跑來。

  小昭見婆婆被人捉去,著急道:“公子,你救救我婆婆,好不好!”

  宋青書笑道,“好,當然好,不過小昭,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再多說了。”

  小昭有些猶豫,但仍舊選擇了閉嘴。

  一旁的殷離反而沒有這么激動,她偷偷看了看宋青書,就打算開溜。

  “殷離,你去哪里?”

  就在她要逃走時,宋青書突然對她叫道。

  小昭也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師姐,你?”

  殷離眼珠咕嚕一轉,尷尬道:“我不像你,我要自己去救婆婆。”

  “救不救是一回事。如今想離開靈蛇島,只能將這些波斯人的船拿下。”宋青書指著他們靠岸的山石處的那艘船,已經燃起了大火,卻是波斯人用火炮轟炸所致。

  “前輩,你如果想救她,就將屠龍刀借給我。小子雖然厲害,但要面對三位宗師,卻是不濟。”宋青書指著謝遜手中的屠龍刀道。

  謝遜的右手為炎炎圣火真氣所傷,握著屠龍刀的手都有些顫抖。若是宋青書要強行奪刀,他也是抵擋不住。

  “小子,我信得過張真人的徒弟,我把屠龍刀借給你,你就能打敗那三個波斯使者,救出她嗎?”金毛獅王喝問道。

  宋青書點了點頭,若是不動用體內儲存的一次性真氣,他真打不過那三個波斯使者。那三個宗師同時使圣火令武功,配合的是天衣無縫,難以叫人捉到破綻。

  但如果能夠借助倚天劍和屠龍刀中的武學,那勝算就大了幾分。

  “好,刀你拿去。”謝遜將屠龍刀擲出。

  宋青書果斷接過屠龍刀,另一手則拿著倚天劍。

  頓時生出一種,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來。他細細感受著一刀一劍的重量、紋路,以及真氣運行時的氣感。

  將真氣寄托在尋常刀劍上都會有大量損耗,但倚天劍和屠龍刀這樣的神兵利器卻不同,可以最大程度發揮寄托者的真力。

  周芷若見宋青書一手刀一手劍,心中頗為激動,那晚在船上,自己告訴他的這個秘密,就要在今日真正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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