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氫彈爆在此界,也就意味著‘碧落’引擎,能夠來到此界。
無論這其中的過程多漫長,結果總是注定的。
就像是在人類刀耕火種的原始時代,有個原始人忽然抬頭望了一眼星空,升起了對于宇宙的好奇,那就是人類航天史的起源,也許要幾萬年,但對于宇宙來說、對于西游世界來說,并不算漫長。
但現在就要做開拓的準備么?
總覺得步子有點大。
西游世界多危險,林沖很清楚。
他也覺得國家應該清楚,但就怕有些人,腦子一熱,做出沖動性的決定來。
面對林沖的疑惑,704回答。
“是一些少壯派的意思,上面也沒傾向,只是說,需要天兵同志來評估。”
“就目前來說,我們穿越小隊所需要的,不是戰士,仍然是技工人員。”林沖謹慎得說,“直到第一個融合度百分百的技能出現之前,我的個人意見,都不是派駐軍隊進入的合適時機。”
704內部,也有軍隊駐扎,林沖可以調動他們,為什么第一批穿越小隊不選擇他們,是因為林沖現在需要的,是能夠提升融合度的技術人員,軍隊并不合適。
“我明白了,會轉達給他們的。”704做了記錄。
“另外,如果穿越小隊的安全性,能得到保證的話,我倒是需要另外一批人來幫我研究這個世界的根果…”林沖忽然有了個很好玩的想法。
“這件事超出704的權限了,得上報。”704回答。
這件事關系重大,肯定是要上報的。林沖并不覺得意外。
玄鵬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山。
山高萬仞。
山前有深淵,也有數千仞之深。
西牛賀洲有無數險關絕境,眼前這個,并不出奇。
但這座峰卻呈現著一只大鵬鳥雙翅落下的模樣,仿佛是在沉睡。
玄鵬歷盡艱辛,才按照破碎神通再進一步后,得著的傳訊,來至此地。
“兄長!!!”
向著撐天的鵬山,玄鵬高聲呼喊。
他的聲音在高山與深淵之間回蕩,變得極為悠遠,又連綿不絕,仿佛穿透此界,到了另外一處時間與空間之中。
“因那·迦樓羅來了!!!”
玄鵬向鵬山報上自己的真名。
隨著他的真名報出,鵬山似乎有了奇妙變化。
大捧大捧的煙霧,從深淵底冒出來,像是泛著熱氣的活火山,那些煙霧中逐漸摻雜著金色的火花,像是打鐵時濺出的焰花,又有金色佛光在其中折射飛騰,種種異象之內,玄鵬忽得眼前一花。
恍惚間覺得,眼前這座萬仞鵬山,忽得活了過來。
宛如一只真正的、萬仞高的大鵬鳥,正垂首在那處,打著瞌睡。
“兄長!”玄鵬雙目一熱,跪倒在地。
‘太快了…’一聲嘆息,從無盡悠遠處傳來。
“什么太快了?”玄鵬不解。
‘你的成長,還有唯一根果的生長…也不是壞事。’那悠遠聲音似是笑了聲,‘說不定萬年之期未到,他便長成了,到時…”
“兄長!信號不好!你在說什么?!”玄鵬大聲呼喊。
‘別吵…噓。’那邊聲音依舊帶著悠遠與輕松,‘正在聽未來佛講經…會挨打的…’
“兄長,我該怎么辦?你讓我來此,是要告訴我什么?”玄鵬聽得直迷糊,既然是留在神通之中的寄語,直到修得破碎金剛神通,才獲得這一信息,兄長召他來些,究竟為了什么?
‘也沒什么要說的…太快了…很多布置都沒了用處…佛祖、王母、東華他們…更加頭大吧…’那個聲音說,‘你就記住兩件事…第一,跟緊唯一根果…第二,見著守爐人…快跑…’
“誰是唯一根果?誰是守爐人?”玄鵬仍舊不解。
‘唯一根果…是此界唯一…預定的第二十五天主…”那聲音說著,‘守爐人…糟了…’
一聲‘糟了’,仍帶著輕松寫意。
但接下來發生的影像,卻不輕松。
就見著一只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帶著霹靂般的轟鳴聲,將這座巨鵬之山,一拍而碎。
山崩地裂。
玄鵬不禁駭然,他雖然身手敏捷,這種災難般的場景,對他不會造成什么傷害,但這只手掌…這只自天而降的巨大手掌…望見它,玄鵬自心底升起了一種戰栗感。
那是極度的恐懼,如果這只手掌,拍在他身上,必死無疑。
這不是什么靈機仙機凝成的一氣大手。
不是什么玄法神功造出的天機顯相。
而是一只真真實實的肉掌。
怎么可能…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這樣巨大的手掌!
還好這只手掌,瞄準得是那座巨鵬之山,而并非是玄鵬。
玄鵬只能心驚膽顫的在巨石紛落中躲避,順便還聽著在山崩地裂的崩裂聲中,他那遙遠彼界傳來的兄長聲音:“喂…百劫之前…你曾在我懷抱中打滾…何必下手這么狠…嘿…”
巨鵬之山,徹底粉碎。
不過終究是有一道金翅余光,悄悄逸出,進入玄鵬體內。
玄鵬耳邊還響起他兄長懶洋洋的聲音:‘只能給你這么多,不然就會被守爐人盯上了…你又沒唯一根果…他可不會饒你…你雖是生得怪異…人都嫌你…我卻覺得這是不凡之相…把身子埋下…收斂神通…藏起來…”
隨著絮絮叨叨的聲音,玄鵬眼中熱淚潸然而下,卻只覺身體之內,破碎神通滾滾而升,如同一股沖沛的熱流,在不斷支撐著他的破碎神通,往第三重境界沖刺。
破碎虛空之境。
可比九劫真仙。
原本需要修煉三千年到五千年,此刻這一番神通貫注,卻足足給了玄鵬將近兩千年的神通。
只能給這么多…少給一點點…卻仍然有這么強大的結果,如果那位兄長真的全力賦與他提升,那他豈不是剎那間就能達至破碎虛空之境?!
而如此偉岸的兄長,卻被那巨手一拍即碎…?!
那巨手,便是守爐人么?
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玄鵬心中尤其不解,卻也只能順從兄長的話,把身子埋在滾滾而落的無盡碎石中,像是一具尸體那般,只當自己已經死了,以躲避這個可怕的守爐人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