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怎么回事?”
吉爾強忍著劇痛,穿上衣服,下床就抱頭蹲在一旁。
“啊,我的腰!”
他又吃痛地捂住了腰部。
腰間傳來的脹痛感,就好像剛經歷過一場大戰般,不止痛還提不上力氣。
“不是,我剛才不是睡過去了嗎?”
吉爾面色有些難看。
他記得紀曉月進入浴室后,自己明明情趣高漲,但卻不知怎的昏睡了過去。
而自己昏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造成身上有三個痛處。
吉爾不禁把視線望向床上那處高高隆起的被子。
又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間,現在距離洗完澡已經過去了快六個小時。
這六個小時,紀曉月到底對我做過什么事?
楊隊長冷冷地望著床上:“說你呢,穿好衣服沒?”
終于,始終未見動彈的被子稍微抖動了幾下。
一名身穿浴袍的短發女子從中浮現。
“你......你不是長頭發嗎?”
吉爾驚呼一聲。
看著紀曉月短發的模樣,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紀曉越沒有理會吉爾的聲音,而是看向楊隊長,用嚴厲的女聲說道:“這位警官,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呢?我跟吉爾早就認識了,而且酒店的費用也是由我來付賬的,怎么會是嫖娼呢?”
楊隊長義正言辭道:“誰知道到底是他嫖你,還是你嫖他。在事情沒調查清楚前,我們不會排除任何一個可能。”
紀曉越臉面凝重。
這間酒店雖是一家情趣酒店,但因為背后老板頗有背景緣故,平時根本不會有警員過來檢查。
可沒想到,今天不止有警員過來檢查,還正巧讓他遇到。
一旦被抓去緊,這件事就沒有那么容易解決了。
“楊隊長。”
紀曉越壓低聲線,可憐兮兮地說道:“你們這么晚還要工作,肯定很辛苦吧,不知你們的身份編碼是多少?”
“怎么,你想后面找我們算賬?”
“我一個小女子哪敢啊,我只是看幾個警官這么辛苦,想給你們的行動轉點經費,幫你們改善改善生活。”
“呵呵。”
楊隊長冷笑道:“不用了,如果你你真是無辜的,我們自然會放了你們。”
見紀曉越還想說話,楊隊長直接打斷道:“如果你再狡辯一句,我就控告你賄賂罪。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可都被執法記錄儀錄下了,只要我們控告你,這條罪行你是洗不掉的。”
“我哪敢啊。”
紀曉越訕笑一聲,只好閉上了嘴。
隨即,紀曉越和吉爾就被帶到了酒店外的警車中。
十幾輛警車齊刷刷地往警局的方向駛去。
其中一輛警車上,開車的警員忍不住問向副駕駛位的楊隊長:“楊隊,那家酒店不是局長的二姨的兒子的朋友開的嗎?平時不都是不查的嗎?”
“你猜猜?”
楊隊長略顯神秘地笑了笑。
“難道我們局長......”
警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想什么呢。”
楊隊長打斷了他的話,隨即低聲說道:“我們今晚之所以在這家酒店打黃掃非,只是因為它被波及了。”
“誰?”
警員愣了一下,突然想道:“是因為那十幾個被抓的人?”
楊隊長笑而不語。
一間審訊室中。
吉爾戴著手銬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旁邊是有位置可以坐的,但他不敢坐,甚至連彎下腰都不敢。
動一下,就會有痛的直冒冷汗。
剛才在被強制帶上車后,他已經體驗了幾十分鐘痛徹人非的感覺,這更讓他懷疑紀曉月是不是在他睡覺時,對他做過什么恐怖的事情。
要知道他雖不是超凡者,但怎么也算個預備役,體質比普通的人類要強上很多。
可即便是這樣,也會有這種疼痛感。
如果是普通人,那還得了。
站了約二三十分鐘,兩名年輕警員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
“坐啊,你站著干嘛?”
其中一名警員隨口道了一句。
吉爾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我站著就行,站著舒服點。”
“那隨你。”
兩人翻開本子,開始問起問題。
“姓名?”
“吉爾......”
“年齡?”
“二十九。”
“性別?”
“男。”
“男?”
兩名警員抬起頭,驚訝地望了吉爾一眼,然后搖頭道:“你們還真會玩。”
“玩?”
吉爾有些疑惑:“不就跟平時一樣嗎,有什么會不會的?”
“確實沒什么會不會的,也是我們孤陋寡聞,不就是兩個男人嘛。”
警員隨口說道。
吉爾剛要點頭,隨即神情一愣:“兩個男人?什么意思?”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隨即說道:“你該不會不知道你那名同伴的性別吧?”
“她不是女的嗎?”
吉爾聲音有些發顫,死死地盯著說話的警員。
“更正一下,他是男性,貨真價實的男性。”
警員回道。
“男性?”
吉爾感到自己腦袋瞬間變得昏昏沉沉。
難怪,難怪自己不止腰子疼,還有一種菊花殘的感覺。
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他已經無法想象,昏睡過去的那六個小時,紀曉越到底對他做過什么事。
兩行淚水從吉爾眼中緩緩流出。
媽媽,人類,實在是太可怕了!
對面,兩名年輕警官看到這一幕,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先開始審問出紀曉越的真實性別后,雖然有些驚訝,但并不覺得搞笑,只以為這兩人喜歡玩角色扮演。
可現在看來,還有一個不知情的。
尤其是被騙的這個,還是一名喜歡騙炮的神族。
另一邊。
警員把的一間拘留所的大門打開,對著旁邊的紀曉越喊道。
紀曉越看了一眼里面坐在角落處的幾名男子,神情沮喪地走了進來去。
“警官,怎么把一個娘們關到我們這,就不怕我們做出什么事嗎?”
幾人再見到了紀曉越的樣子后,忽然笑道。
“他是男的。”
警員隨手把門鎖上,轉身便走了出去。
紀曉越低下了腦袋,神情凝重的想著該怎樣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嫖娼罪是不可能有的,但他擔憂的是他女裝的信息會不會被人爆出來。
身為一名跨星集團大股東的兒子,一旦被報出這件事,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競爭對手利用,從而引發一些連鎖后果,導致公司股票大跌,亦或者其他負面影響。
“喂,你怎么長得跟個娘們一樣啊?”
一道不客氣的聲音在他身前響起。
紀曉越皺著眉頭抬頭看去,卻發現剛才還縮在角落里的幾名男子,此刻竟都已經圍在自己身邊。
看向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不屑。
他的秘技足以維持十二個小時,而現在離結束還有幾個小時,這張臉依然是經過“邪術”改造的臉。
就是平常,遇到有人挑釁,他二話不說直接先廢了這些人。
可現在,他一身實力卻都被禁錮環封鎖,還真不一定能收拾的了這幾人。
紀曉越只好冷冷的道了一句:“我不想惹麻煩。”
“你不想惹麻煩?”
幾名男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領頭的高個男猛地伸出手推向紀曉越:“可我們看你不爽,就想找你麻煩怎么辦?”
轟通一聲,紀曉越后背直接撞到了鐵欄桿上。
身體沒了星力的防護,再加上近六個小時“操勞”,頓時感到后背傳來火辣的疼痛。
“你!”
紀曉越雙目瞪圓的看向高個男。
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平時根本看不起的下三濫,推了一把,更是火冒三丈。
“找死!”
紀曉越當即怒吼一聲,由于雙手被銬住的緣故,只能整個人朝著對方沖撞過去。
意圖直接把對方撞倒。
高個男滿臉戲耍之色,待紀曉越沖到身前后,一個側步躲過了沖撞。
“吃我一記王八之拳,專打王八!”
高個男然后伸出拳頭,還朝著沒有反應過來的紀曉越臉上,狠狠打去。
遭受一記重擊,紀曉越瞬間倒在地上,一邊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是一只紙老虎啊。”
高個男擺了擺手,失望道。
“哈哈哈哈,小白臉就是中看不中用。”
其他幾人也是笑道。
“啊!!!”
紀曉越爬起身來,再次沖撞出去。
隨即,響起一陣噼里啪啦聲。
數分鐘后,紀曉越躺在地上,吃痛地低聲哀嚎。
那用秘術縮小的臉,也變得比他平時還要大。
宛然一個血紅的豬頭,讓人不忍直視。
高個男一只腳踩著紀曉越的臉,問道:“知道錯了沒?”
“知道了,知道了。”
紀曉越無比屈辱地說出了這句話。
等著,最多一天我就能出去,到時候我要你們全部都不得好死。
他心中暗暗發誓。
“什么?”
高個男扭了扭腳掌,側耳道:“大聲點!”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紀曉越連續大喊了幾聲,放著他臉上的腳才被移開。
“廢物就是廢物。”
高個男朝著紀曉越頭上吐出一口唾沫,隨即坐回了墻角。
“呸!”
其他幾名男子也是笑呵呵地朝他頭上出一口唾沫。
臉上傳來的劇痛,還有唾沫的惡臭味,讓紀曉越心中的恨意不斷增大!
就在這時,一名警員走了進來。
紀曉越如遇救星,連忙爬起,沖到欄桿前喊道:“警官,我要求換間房。”
“你以為拘留所是你家,想換就能換?”
警員嚴厲拒絕。
“不是。”
紀曉越指著自己腫脹的臉,說道:“警官,你看他們把我打成什么樣子了,再不換的話我就要被打死了。”
警員仔細一看,忍俊不住地笑出了聲。
隨即迅速捂住嘴,正色道:“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們打了你?”
“我臉上這些就是證據啊,警官。”
紀曉越悲痛道。
警員質疑:“誰能保證這些是他們打的?”
紀曉越氣憤地說道:“難道還是我自己打的?”
“你看,你現在不就承認了是自己打自己嗎?”
警員說完,就準備離開。
“等等,警官,監控,你可以看監控,監控一定拍到了他們打我的畫面。”
紀曉越看到側上方的監控,連忙說道。
“這個監控上周就壞了。”
警員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外。
“可上面的燈不是還亮著嗎?”
“總要做個樣子嘛。”
“哎,警官,等等等等,別走......”
聽著那逐漸消失的腳步聲,紀曉越欲哭無淚。
忽然,背后的幾道腳步聲驚醒了他。
“你說我們打你?”
高個男領著其他幾人捏著拳頭,獰笑著逼近。
“意外,剛才那只是意外......”
紀曉越連連搖頭擺手。
“你都說意外了,那我們的手腳不小心碰到你,也是意外。”
幾人撲到紀曉越身旁,一陣拳打腳踢。
清晨。
扣押時間才剛到八個小時,楊隊長就把紀曉越從拘留室帶了出去。
“也就是說我可以走了?”
紀曉越熱淚滿眶地問道。
在這八個小時中,他感受到地獄般的待遇。
每隔一個小時,就要被那幾人以各種理由毆打。
不管他怎么求饒,都沒用。
“沒錯,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楊隊長看了紀曉越一眼,迅速轉過視線。
他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笑出來,影響形象。
也不知上頭命自己關入那間拘留室的幾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連打人也打得這么有技巧。
把紀曉越打得渾身上下都腫脹了一圈,臉更是變得跟豬一樣,偏偏傷勢還并不重。
紀曉越跟著楊隊長走出了拘留所。
剛一走出大門,紀曉越還來不及喜悅,就被一陣刺眼的燈光閃得閉上了眼睛。
隨即,數十只手環伸到他的下巴前。
“紀先生,請問是什么導致你喜歡女裝?”
“紀先生,聽說你不止喜歡女裝,還經常女裝去約一些神族男性開房,請問是不是真的?”
“紀先生,請問你女裝的事你父親紀建知道嗎?”
“紀先生,聽說你這次被抓是因為女裝去嫖娼,請問你有什么感想?”
“紀先生,你的臉怎么了?這該不會是最新款的‘豬裝’吧?難道人族和神族都不能滿足你了?你是準備和豬......”
數十名記者瘋狂提問。
“我......”
紀曉越喉嚨一甜,隨即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