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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恐怖的刑罰

  林子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個結果,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他白天只展示了一小部分的實力,但即便是這點實力也不會弱于尋常的先天,而據那幾名碰瓷團伙所說,他們黑虎幫的幫主也不過是一先天。

  即便有著華陽宗長老身份的加持,恐怕也不會為了幾個廢物而得罪一名先天,更不用說華陽宗現在還自顧不暇。

  所以,城內的官職人員會怎么做,已經很明朗了。

  “林公子,這件事黑虎幫的那位幫主事先并不知情,他在得知消息之后,已經委托我過來向您道歉并獻上賠償。”

  捕快從身上掏出了數張銀票,遞了過來:“請您務必收下。”

  林子安點點頭:“放這里吧。”

  “那在下就不打擾林公子了,如果在這天極城有什么麻煩事,只管去衙門知會在下。”

  捕快把銀票放在桌子上,便退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林瓶兒從里間中走出。

  看到桌面的銀票,她眼前頓時一亮,小手拿過就數了起來。

  “一百兩四百兩、五百兩,爹爹,有五百兩!”

  林瓶兒興高采烈地抬起腦袋。

  五百兩,真小氣。

  林子安心中暗道一句。

  雖然他現在并不缺這點錢,但對方好歹是一名先天強者,五百兩去掉三百兩,也就是說只有兩百兩是賠償。

  這是有多小氣啊?

  收起想法,林子安揉了揉林瓶兒的柔順的長發,并把銀票收了起來。

  要不是為了避免更多麻煩,他才懶地收這些錢。

  畢竟,世界上總會有些人覺得你不收他的賠償,便是懷恨在心,還想著要報復。

  麻煩能少一點便是一點。

  實在少不了,就只有一勞永逸。

  深夜時分。

  林子安的房間中一片黑暗。

  窗戶上忽然發出一聲輕響,就像被石子擊打了一下。

  林子安迅速張開眼睛,目光波瀾不驚。

  來到窗邊,把窗戶打開,只是一眼便望到了下方陰影處站著一道模糊的黑影。

  林子安一個翻身,在風力的加持下緩緩落到地面。

  黑影從陰影中走出,正是白天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乞丐。

  “林公子,這是您要的情報。”

  乞丐神情恭敬地遞給林子安一疊厚厚的紙張。

  林子安隨手甩過一張五十的銀票,并把紙張都收了起來。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乞丐諂媚道:“下次有需要,盡管來找我。”

  林子安微微點頭。

  這世界雖然沒什么丐幫,但是像乞丐這種人卻很容易拉幫結派。

  而且幾乎到處都是,又不會引人注目。

  只要控制得好,用它們來打探消息,實在再合適不過。

  回到屋中,林子安點燃一盞油燈,把紙張翻開。

  這上面記錄信息并不是別的,而是那幾名被他變成廢人的黑虎幫之人,自他離開后接觸到的所有人的信息。

  雖然他覺得白天遇到碰瓷,很有可能是那個小團伙的臨時起意,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這是有人指使的呢?

  而這也是他委托乞丐組織調查的原因。

  紙上有不少名字,后面還有他們與那個小團伙之間的關系,以及他們的職業和居住地。

  林子安一一翻看。

  大部分人都是那個小團伙的親屬、朋友,亦或者黑虎幫之人。

  只有少數幾人引起了林子安注意。

  [劉家文;救治傷勢;大夫;現居]

  [鄧虎;調查案情;捕快;現居]

  [木定生;探望;友人;現居]

  只是思索一下,林子安就把大夫和捕快排除在外,目光停留一個名字上。

  [木定生;探望;友人;現居同仁客棧天字九號房]

  “木定生,姓木”

  林子安望向右手,銅幣在指尖迅速旋轉。

  頃刻之間化為一道虛影。

  “跟嶺南木家有什么關聯嗎?”

  林子安收好銅幣,起身把房間布置一下。

  換上了一身夜行服,從窗口中迅速落下,竄入陰影中,朝著同仁客棧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一向覺得自己與旁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不是那種智謀天才,能單靠著零散而雜亂的情報拼湊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對他而言,與其苦思冥想,不如先抓來審問一番,比什么都有效。

  至于對方死不開口怎么辦,那要等遇到了再說。

  同仁客棧。

  天字九號房。

  木定生躺在床上輾轉反復,怎么也睡不著。

  想起白天的那一幕,他就有些失神。

  “他不是死了嘛,為什么又會出現,而且實力還變得那么強。”

  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常人或許看不出那個的那兩腳如何精妙,但作為接受宗師級強者熏陶過的人,他雖是后天巔峰,卻也能窺得那一絲耶兩腳之下暗藏的恐怖。

  哪怕是宗師強者,也少有能在踩地的同時,使得碎石沿著自己預設的方向射出。

  若只是單純地踩開地面,他也能輕易辦到,但那些碎石會往哪個方向射出,那就無法判斷了,而且威力也不會太大。

  至于先天高手,威力是有了,但也不可能做到控制那些碎石的方向。

  只有宗師級,才能憑借著對于內力的精湛操控,達到類似的效果。

  不過也很難做到像那人一樣,舉手投足間輕松用出。

  忽然,客廳中傳出一道聲響。

  木定生神情一變,迅速掀開被子,落到地下。

  鞋也不穿,輕手輕腳地沿著墻面朝客廳處靠近。

  來到門邊,木定生小心翼翼的探頭望去,透過窗外投入的微薄月光,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聲音再次發來,木定生急忙望去。

  卻見到是一面有些松動的窗戶,被風吹動的聲響。

  “原來是風。”

  木定生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

  “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仿若近在咫尺,他甚至還能隱隱感到對方呼出的氣息。

  “后面有人!”

  木定生身體瞬間做出了反應,迅速蹲下,同時手掌處凝聚起一股內力,反手就朝著身后打去。

  但這時,他卻感到一只手掌先一步印在他背部。

  隨后他整個人便喝斷了片的人一樣,徹底失去了知覺。

  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林子安看也沒有看倒在地上的木定生,而是抬起剛剛伸出的左手瞧了瞧。

  雖然已經用過幾次這種通過觸碰他人,來操控其體內的元素的能力。

  但每一次使用,還是有種新奇的感覺。

  這種通過觸碰,輕易地把人致傷、致殘、致死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上,等同于無視防御力,可怕至極。

  放下手,林子安望向木定生。

  莫約二十多歲,長相普通,氣勢頗有些不凡,看上去似乎是出自名門大派。

  而且剛才那一瞬間的反應,也絕非一般的后天巔峰所能做到的。

  在手上施加了一層反作用力后,林子安很輕松就提起木定生,然后從窗口處落到一樓,迅速進入陰影中。

  撕拉一聲。

  水滴從木定生的腦袋上落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迅速便感覺到一股涼意。

  “我怎么在這?”

  稍一回想,木定生就想起自己似乎是被人打昏了。

  “你醒了。”

  前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木定生臉色一凝,想要抽出手做出防御,卻發現手腳動彈不得。

  自己似乎被綁在了一根粗大的木柱上。

  他轉頭一望,才發現這里已經不是客棧了。

  透過殘缺的地面,一旁的神像,和滿是破洞的天花板透入的月光,這應該是一座廢棄的土地廟。

  “木定生,認識我嗎?”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木定生轉頭望去,面色頓時大驚,脫口而出道:“林子安!”

  話音剛落,他心中就暗道一聲不好,急忙閉上了嘴。

  “果然。”

  林子安嘴角微微翹起:“看來白天那一伙人就是你招來的。”

  木定生沉默不語,似乎并不想說話。

  但腦海中卻在急速的轉動著,想要思索出脫身的方法。

  見到這一幕,林子安也不惱,反而笑道:“我很欣賞你這種能保守秘密的人,希望你等一下還能這樣。”

  說完,他就把手搭載了木定生的肩膀上。

  木定生表情一愣。

  什么意思?

  我不就不想說話嘛,什么時候變成了能保守秘密的人?

  還有這是準備對我嚴刑逼供嗎?

  木定生腦海中迅速閃過數道疑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到一股言語無法的疼痛。

  就好像指甲被活生生扒下,皮膚被一寸寸撥開,骨頭彼一點點剁碎,腦海被無數銀針刺入。

  這些疼痛是同時出現,他瘋狂地嫌喊出聲來,口中卻只能發出幾聲沙啞的低鳴聲。

  木定生的臉色早已變得慘白一片,無數細密的冷汗冒出,迅速化成一顆顆汗珠落下。

  以前老有人在他面前辨論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刑罰是什么,但每次都沒有結果。

  如果若是以后還有人這么辨論,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就是他現在所受的刑罰。

  這種仿佛連靈魂都在破炙燒的感覺,每一秒對他而言都如同長達一年的痛苦煎熬。

  讓他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去死!

  默念十聲后,林子安又把木定生的身體調回到原來的狀態,并把手拿開。

  感覺到痛苦消失,木定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滿臉的驚恐未定。

  “還是不打算招嗎?”

  林子安抬起左手就要伸出。

  “招!我招!我全招!”

  木定生急忙大喊道,生怕晚了一步,就要再承受一扁那種度日如年的的恐怖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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