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
林子安望向了小鹿。
他之前雖然看穿了小鹿的本體,但那用的是破妄之眼,主要的能力是看穿妖鬼的本體,對于她身上的鐲子,卻是沒怎么注意過。
見林子安看來,小鹿也沒有掖著藏著,直接舉起了右手,露出戴在上面的翠綠色鐲子。
“顯法!”
林子安眼中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光,目光看向鐲子。
鐲子上浮現著一層只有法器才有的淡淡寶光。
而且表面還被加了一層很是厲害的隱蔽法印,由此一般人才看不出。
“就為了這一件法器?”
林子安皺眉道。
青面男子繼續解釋:“這只鐲子是儲物法器。”
“儲物法器。”
林子安微微一驚,相比最常見的攻擊防御法器,儲物法器現在根本沒有人掌握煉制之法。
現在在人類之間流傳的儲物法器,大多是在一些妖魔鬼怪身上奪取的。
還有少部分是由于靈氣復蘇,一些古老的物件自動化為儲物法器。
不可謂不珍貴,一件最普通的儲物法器最少也需要三顆上品魂珠,而且有價無市。
不過,林子安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只有這個原因?”
“只有這個原因。”
青面男子獻媚道:“高手,我都說了,您看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阿彌陀佛。”
林子安開口道:“施主身上妖氣濃郁,但又引而不發,恐是妖氣已化作了魔障,待本座為施主清理一番再說。”
“妖氣?”
青面男子連忙道:“不是,我至今就沒遇到過幾個妖怪,怎么會有妖氣呢?”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
林子安面不改色,雙手化作殘影:“金剛火焰,焚燒!”
數道拳頭大小的火焰從半空落下,其中一道落到了青面男子身上,另外兩道則分別落到了黑白兩人身上。
火焰瞬間蔓延到他們全身,但對于旁邊卻沒有絲毫傷害。
一旁,小鹿見到青面男子身上的火焰,眼中閃過一道畏懼,迅速看向自己手中抓著的衣擺。
松開。
抓緊。
松開。
抓緊。
連續幾次后,最終還是牢牢抓住衣擺,只是閉上了眼睛。
這些火焰雖然讓她感到很害怕,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眼前之人并不會對她用出。
“好痛!你不講信用!”
青面男子痛得想要自殺,想要打滾,卻又無法動彈一下,只能活生生的被焚燒著。
“阿彌陀佛,施主何出此言,本座這是在為你清除妖氣。”
林子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小鹿便往林子外走去。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可不會做那種放虎歸山的好事,雖然這人充其量就是蟲子。
但麻煩能少一點就是一點。
即將走出林子時,小鹿回頭望去。
發現剛剛還在焚燒的三團火焰,已經見不到一絲火光,甚至連燒焦的痕跡也沒有絲毫。
除了地上的一些痕跡,根本沒人知道那里有三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兩天后。
林子安穿著定制的白色僧袍,手上掛著一串持珠,走出了房間。
坐上酒店的專車,便直奔本覺寺而去。
“法師。”
前面的司機忍不住搭話:“看您的樣子,應該是去參加本覺寺的水陸法會吧?”
林子安微笑道:“是的。”
“不知法師來自哪家寺廟?”
司機好奇道。
“金山寺。”
林子安平靜的答道。
“金山寺?我怎么沒聽過?”
司機先是疑惑,隨即又歉意地說道:“能培育出法師這種氣質的寺廟,必然是大寺廟,怪我孤陋寡聞。”
“無礙,金山寺隱于世間,施主不知道也正常。”
林子安手中慢慢的轉著持珠,淺笑著。
若要論起規模來,本覺寺哪能跟金山寺相比,不過金山寺可不在這個世界,你要能知道,哪就真厲害了。
似乎不管什么世界的司機都有種喜歡嘮叨的性格,東一個問題西一個問題的拋過來。
但在林子安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中,這司機也逐漸從興奮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開始專心地開起車來。
林子安也隨之閉上雙目。
回想起前天救下的那只小妖怪小鹿,他忽然有些頭疼。
從林子中走出后,他發現不管問出什么問題,小鹿始終惜字如金,全程只知道嗯、啊、哦。
她自不自閉,林子安不知道,但他自閉了。
雖然小鹿身上肯定隱藏著不少秘密,但她的氣息純凈得不得了,自己總不能嚴刑逼供吧。
而且他也不想再當一次保姆,便只能把她暫交給張宇嵐代為照看。
或許過些時間,會好一些。
半晌,林子安睜眼一看,發現已經到了本覺寺附近。
看著前方被堵的水路不道的道路,以及蝸牛般的車速后,他選擇下車。
普通世界的寺廟舉辦儀式時,尚且有很多人觀看,更不用說這種靈力復蘇的時代了,幾乎是人山人海。
街上來往的大部分人只是來看個熱鬧,畢竟本覺寺雖大,最大帶容納不了這么多人。
林子安穿行在人群中。
不管前路如何擁擠,每到他走過時,總會留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缺口,剛好能容納他輕松地走過。
而這些讓出位置的人,也沒有感覺到異常。
很快,一些眼尖之人也發現了這奇異的一幕。
見到林子然陌生的面容,以及出塵的氣質后,不由暗自探討是哪家寺廟的僧人。
“媽媽,那個哥哥好帥!”
一旁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林子安循聲望了過去,見到一名小女孩正指著自己,對她身旁的女子說道。
似乎是見到他望了過來,那名女子尷尬的笑了笑。
林子安也微微一笑,隨即向著前方的缺口走去,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小女孩眼中露出遺憾,問道:“媽媽,為什么這么帥的哥哥會去做和尚呢?”
“那你為什么會覺得帥哥哥不應該做和尚呢?”
女子問道。
“和尚不是應該跟這些叔叔一樣嗎?”
小女孩指向一旁。
幾名身材魁梧,面容粗獷的年輕僧人剛好路過,嘴角不由抽了抽。
歧視,這是歧視,我們才十多歲,什么時候成叔叔了。
要是望見說話的是一名小女孩,他們早就發怒了。
這一幕,林子安并沒有看見,在遞交了邀請函之后,便已經走入了本覺寺中。
本覺寺的水陸法會,每三年舉辦一次,弘揚佛法只是其次,主要是為城內的防御陣法修補、加固、充能。
林子安進入大門,還沒走出多遠,一道聲音從后方傳來:“阿彌陀佛,法師可是法海?”
回頭一看,只見一名長相頗為俊俏的年輕和尚,正面帶微笑的望著自己。
“本座正是法海,不知法師是?”
林子安淡淡道。
聽到他的自稱,年輕和尚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隨即道:“貧僧智然。”
智然?
這名字似乎似曾相識。
林子安稍一回想,立馬在腦海中找到了對應的名字。
智然是本覺寺年輕一代最有天賦的一人,據說其不管是修煉天賦還是佛學天賦都異常驚人。
幼年時便已拜入本覺寺方丈門下,并被作為下一代方丈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