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了半個多月。
每天,林子安都過著單調而充實的生活。
經常有訪客來白澤星拜訪他,但基本都被拒之于門外。
這些人打的什么心思他也知道,不外乎是想讓他表態重新競爭家主之位,然后好跟在后面謀取利益罷了。
見了,純粹是浪費時間。
浴室中,浴缸中滿是黑色液體。
上面散發著一股古怪的味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色液體逐漸變得寡淡,清澈起來。
隱隱可以望見缸壁,以及水中的赤身男子。
嘩啦!
林子安從水面冒出頭來。
“最多一個小時,這藥液就差不多吸收完畢了。”
他看了看越來越清澈的水面,這是他每周一次的藥浴。
能有效地錘煉身體,并修復體內由修煉習武導致的暗傷。
正在他準備閉目時,一道光屏忽然彈到他眼前。
什么?
見到這突然出來的系統界面,林子安微微一愣。
算算時間,現在離上次的任務也不到一個月,怎么會這么快?
本來這些天為了不患得患失,他幾乎沒怎么打開過系統。
此刻雖然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欣喜。
畢竟任務開啟的越頻繁,自己的實力上漲的也越快。
看著上面不是斷倒數的時間,林子安又嘆了口氣,該坑還是坑。
雖然給了十秒時間,但是要遇到什么緊急情況,這點時間很難做點什么。
倒計時歸零,林子安隨之眼前一黑。
曙光歷第63年。
黑暗的大地上,半點光茫都消失不見。
黑暗中傳出陣陣鬼哭狼嚎,仿佛其中有著許多可怕的事物。
忽然,一點金光出現,在黑暗中瘋狂急馳。
仔細一看,竟是一個巨大的金色罩子,在隔絕著黑暗的入侵。
金色罩子中,數十輛大車圍成一個圓形,迅速向前駛去。
通過引擎的響動,可以聽出這已經是這個車隊最快的速度了。
再快,就要有車掉隊了。
而在車隊最后方,無數孤魂野鬼緊緊跟隨著。
無數斷手、斷腳、神色可怖的鬼怪,這其中大部分身著古裝,少有奇形異服。
望著前方的大車,它們赤紅的鬼眼中滿是貪婪與瘋狂。
如同餓了十天的狼,見到了羊群一般。
不愿放過。
車隊最后方的一輛校車上坐著數十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輕人,也有婦女。
此時,這些人無一例外都神色慌張地透過窗戶,看向后方。
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鬼怪群,最近的離他們只有十多米。
哪怕有著一層金光的隔絕,他們也依然感覺不到任何的安心。
因為但凡只要校車速度慢一些,他們就會瞬間脫離金光的范圍,徹底淪為鬼怪們的食物。
“媽媽,阿麗他們呢?”
這時,一名小男孩抬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小男孩的母親一愣。
阿麗是她兒子的朋友,但自己上車時并沒有見到。
依照整個聚集地整整數千人,卻只逃出了不到一千人來算,恐怕現在已經淪為鬼怪的食物。
她僵硬地露出一個笑容,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道:“他們應該在其他車上。”
“那就好,我就知道他們會沒事的。”
小男孩露出了笑容,又問道:“媽媽,我們這回也不會有事吧?”
“當然。”
母親回道。
小男孩露出來一個燦爛的笑容,似乎并沒有被周圍的環境影響到。
似乎是被這道笑容所感染,車上的成年人緊繃的內心也不由輕松了些。
“嚎”
幾聲吼叫,后方的幾只鬼怪直直地撲向了金光。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鬼怪瞬間魂飛魄散。
但后方的鬼怪毫不氣餒,隨即又是幾名鬼怪對著金光撲去。
魂飛魄散中,金光的亮度正以毫不起眼的速度,逐漸變弱。
而在車隊最中心的那輛卡車中,一陣陣端莊嚴肅的梵音從中傳出。
只見一老一少兩名和尚正在盤腿坐在其中,涌用念著經文。
年老的和尚白胡垂胸,神情中帶有一絲悲憐天人。
年輕的和尚面冠如玉,唇紅齒白。
隨著兩人的念誦,他們身前一尊拳頭大小的金色佛祖像,閃爍著道道金光。
籠罩整個車隊的金光,真是由這尊佛祖像發出的。
而陣陣梵音便是為佛祖像充能的能量。
一旁,還癱灘坐著數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和尚。
長時間的念誦經文,讓他們體內的法力消耗一空,現在根本無法幫上忙。
看著師傅和師兄幾乎沒有挪動過的位置,他們不由暗自責怪自己的無能。
若不是因為自己等人法力低微,師傅師兄兩人便不會如此辛苦,也更不可能為了維持這逍辟邪金光,而強行損耗心力涌念經文。
此事過后,他們就算能活下來,實力恐怕也不到現在的一半,并且也無法再次修煉回來,代價不可謂不大。
而自己幾人呢?
由于法力低微,連損耗心力的能力都沒有。
車廂尾部,還站有一名面色沉重的中年男子,眼帶有一絲驚恐未定。
他正是這輛車隊的首領葉輪。
想起自己組建的庇護地,足足維持了數年,人口已達三、四千之數。
卻在今夜,被鬼怪一朝被破。
最后只剩下下這寥寥不到一千人,帶上一頂法器開始逃亡。
可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離辟邪金光被破的時間幾乎近在眼前。
一旦失去了辟邪金光防護,那群鬼怪便會如羊入狼群一般狠狠地撲上來,自此全滅。
而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
距離最近的一個大型庇護城,還有四個小時路程。
葉輪苦笑一聲,若是自己不執意帶上這么多人,而是僅僅兩三輛速度最快的大車,再載上一兩百人,恐怕現在情況會好很多。
速度快,代表著追上的鬼怪不多。
而喊少車輛和人員,則代表著金光也不需要撐得這么大,大大減少消耗。
兩兩相加便能維持更長的時間。
當然,葉輪也只是想想罷了。
若是他真要這樣做,恐怕老法師便是第一個不同意的人。
失去了老法師,自己恐怕連庇護地都跳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