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狂暴魔的質問,隊長不由得抓住了包裹的繩扣。
“只是一些基本物資,沒必要檢查了吧。”
嘴上這樣說,隊長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狂暴魔,預防著隨時會來的攻擊。
“這個嘛…也不是不行。”狂暴魔沉吟了幾秒,說出了一個有些意外的答案。可是還不等人類小隊高興,這個大惡魔就掏出了兩枚骰子:“不過作為我慷慨地回報,你們要陪我玩一個游戲。”
“游戲?什么游戲?”隊長頓時警惕起來。
“沒什么難的。”狂暴魔呵呵一笑:“就是我們兩個一起擲骰子,誰的點數大就算贏。如果你們贏了,我會放你們離開。但如果我贏了,輸的那個人就得接我一刀。”
這游戲聽上去還算不錯,但是看這狂暴魔手中那城門一樣的大砍刀,誰都知道,輸了的代價,基本就是生命了。
“如果我們不玩呢?”隊長試探著問道。
“那你們必須接受檢查!”狂暴魔桀桀怪笑:“如果包裹里確實是違禁物品,那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隊長咽了咽口水:“那如果我們贏了,你們能保證遵守約定么?”
“我們可以和你簽訂契約!”狂暴魔笑道:“我們魔族最重契約,和我們打了這么多年交道,你們人類應該清楚這一點。”
說著,一旁一位消瘦的惡魔走上來,真的拿著一張泛黃的羊皮紙,隨著它的爪子拂過,那紙上浮現出契約的內容,正是狂暴魔剛剛所說的賭局。
不過上面還完善了一些細則,比如人類這一方面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向狂暴魔發起挑戰,只要勝利,所有人都可以帶著東西離開,但是失敗的懲罰必須由擲骰子的那個人來承擔。如果平局,則再來一輪。無論失敗多少次,只要人類還有人活著,就可以繼續游戲,直到勝利離開或者全員死亡。
另外,狂暴魔的斬擊只能防御,但是不能躲閃,如果躲閃就算違背規則,那么必須接受檢查…
確認規則基本沒問題,別無選擇的隊長最終同意簽字,契約生效。
“很好。”狂暴魔擺弄著手里的兩枚骰子:“那么第一個誰來挑戰?”
隊長正要走出來,卻聽身后有人自告奮勇。
“我來!”
一個高大的身影越過隊長,站在了狂暴魔面前。
這個家伙身材極為高大,在機械戰甲的加成下身高超過三米,比魁梧的隊長還要高了一個頭,他右手拎著一把單手劍,左手上掛著一面巨大的盾牌。
“塔羅斯,你…”
“隊長!”手持巨盾的士兵擺手道:“你是我們的最強戰力,絕對不能在這里被消耗掉!而且…”說著,他舔了舔嘴唇,轉頭看向巨魔:“我早就想領教一下,狂暴魔的力量了!”
“怎么?選好人了么?”狂暴魔將大砍刀扛在肩頭。
“就我了!盾衛塔羅斯!”塔羅斯高聲喊道。
“很好。”狂暴魔將手中的骰子丟給塔羅斯一枚:“我說三二一,咱們一起丟,點數大獲勝。”
“沒問題!”塔羅斯舉起拳頭大的骰子,隨著倒計時,和狂暴魔一起丟出。
兩枚巨大的骰子在地上滴溜溜滾動,很快,狂暴魔的那一枚穩定下來,朝上的一面是三點!
所有人類都松了口氣,三點,也就是說,塔羅斯有一半的概率獲勝!
然而,隨著塔羅斯的骰子停轉,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點!
恰好是比狂暴魔少一點!
“哈哈哈哈…”狂暴魔發出了張狂的大笑:“小子,你的運氣不太好啊,那么,準備好接我一刀了么?”
“放馬過來!”塔羅斯將巨盾立在地上,用全身的力氣頂住,準備接招。
而狂暴魔也不玩花招,舉起砍刀,就吵著盾牌正面砸了下去!
刀盾相擊生成了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巨大的力道,將盾牌的頂端打得凹陷,底端則插進了堅硬的大地。
至于盾牌后面的塔羅斯,仍然保持這頂盾的姿勢,只不過身材矮了一截,仔細看去,他身上那厚重的裝甲竟然變了形!
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響,一顆顆損壞的零件掉落在地上,塔羅斯本人也站立不住,穿著損壞的裝甲,咣當一聲摔倒在地。
“塔羅斯!”當即有兩個士兵沖了上來,七手八腳拆開了裝甲,拖出了塔羅斯的本體,此時他七竅流血,身上多處骨折,已經失去了意識。不過萬幸人還活著!
“快給他治療!”隊長高喊道,隊伍中手持短柄錘的牧師走了上來,錘頭的寶石發出柔和的白光,籠罩在塔羅斯身上。
“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片刻施法后,牧師松了口氣:“不過他傷得太重,要想徹底恢復,只能回到獅鷲城之后,接受圣堂的治療。”
“還活著就好…”隊長松了口氣。
“人類還是太過脆弱…”狂暴魔呵呵冷笑:“我才用了兩分力,他就撐不住了。怎么,接下來誰和我繼續玩呢?”
“我來!”又是一個長槍兵站了出來,可剛走到一半,就被隊長抬手攔住:“還是我來吧…塔羅斯都接不住,那只有我還有點希望。你們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
“早該這樣了!”狂暴魔一抬手,一枚骰子飛回了自己手中,另一枚飛向了隊長:“這次,我會用三分力,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呦!”
隨著倒計時結束,兩枚骰子落地,很快,隊長的骰子穩定下來,是五點!
人類方爆發出了歡呼聲,五點,基本就是勝利了!
可是他們并沒有高興太久,因為狂暴魔的骰子最終結果,是六點!
怎么這樣?!人類小隊爆發出了絕望的哀嚎,而隊長已經舉起了巨劍,做好了招架的準備。
狂暴魔怪笑著,單手揮舞砍刀猛地砸了下去,隊長雙手持劍,全力上挑!
巨響比剛剛更甚,沖擊波甚至讓周圍的士兵和惡魔都舉起手來遮擋眼睛。
可是接下了這一擊的隊長,仍然保持著格擋的姿勢,被擊退出去十數米,雙腳在地面上留下了兩道溝壑。
“呦呵,確實不同一般啊!”狂暴魔驚喜的吹了個口哨。
“呼…”隊長松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裝甲關節,發出了機械摩擦的聲音。
他的裝甲質量非同一般,本人的能力也更強,確實接下了這一刀,但是絕不輕松。
如果狂暴魔說的是真的,剛剛這一刀真的只有三分力的話,隊長估計自己最多只能接下五分力。這一次,算是扛過去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但是除了他,也沒人能完成這個賭局。
想到這里,隊長將包裹解下遞給牧師,走回了狂暴魔面前,昂首挺胸:
“繼續,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