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和黑牡丹是被陸仁炳嘩啦啦的洗臉聲，驚醒的。起床后的她們不知道該干什么，到現在也沒人來安排她們，只好坐在炕沿上，大眼瞪小眼。
黑牡丹看著滿登登的尿盆，問白牡丹“總得倒出去吧？不然待會天大亮了，咋辦？”
“倒哪里啊，你敢出去嗎？”白牡丹問道？黑牡丹聞言一縮脖子，她哪里敢露面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白牡丹。
到底是作為技師的白牡丹，臉皮厚一點。她收拾一下，打開門栓走出房間。正看見陸仁炳赤著上身在擦洗。
精壯的肌肉，黝黑有力，在出生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饒是見慣了男人的白牡丹，都有些愣神。
他一出來，陸仁炳就發現了。只不過他沒開口。
“那個，”白牡丹有些羞于啟齒，終于又厭了口唾沫說道“那個首領，俺們把夜香倒哪里？”她實在是羞于說出那個字，尤其是對著個陌生的男人。
“哦，你端過來，倒我屋里的便桶里，待會我處理。你和你屋里那個，如果起來了，就來我屋里幫我女人干點活，雖然我是你們的恩人，但也不能白吃白喝的供著你們，明白沒？”
“明白，明白。”聽著陸仁炳吩咐她們干活，白牡丹心里反而平靜下來，恩，有活干就行，最起碼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
至于說逃跑什么的，就算給她們膽子，她們也跑不出去。裹著的小腳，就是最大的障礙。
然后白牡丹就回了屋，兩個人穿過大堂，來到東屋。正好看到田小娥房間里，擺滿了槍和子彈，炕上還堆著一堆衣服。
田小娥起了床，也沒洗漱，就開始忙活，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個瘋婆子一樣。
“你們咋進來了？”田小娥抬頭問她們，她正點數點得頭暈，熟了幾遍也數不清。結果兩人一進來，就把她數的數字又打斷了。
“回太太的話，頭領讓我們問你夜香倒哪，也讓我們過來幫你干活。”
田小娥才想起來自己忙昏了頭，竟然還沒梳洗，連尿盆也沒倒。
于是也起來，端起自己的尿盆，有點茫然的道，“我也是頭一天來，也不知道倒哪里。”然后三個人面面相覷。
這一瞬間讓黑白牡丹，心里的惶恐少了許多，對田小娥的恐懼也沒有了。
正好陸仁炳收拾完，進了房間。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屋子。
說道“娥姐，子彈就不要擺出來了，放在箱子里就行了，不用點數。你現在把槍歸攏一下，先把衣服皮帶什么的，整理一下就行。”
“好嘞，我正發愁點不好數呢。”
“白牡丹，你端著尿盆出來，我告訴你倒哪里。黑牡丹你跟著娥姐整理衣服，整理好了，待會你們再洗漱。”陸仁炳不客氣的吩咐道。
白牡丹點頭，回她們屋，去取尿盆。
黑牡丹雖然覺得這個稱呼有點侮辱人，但是她裝鴕鳥，不敢開腔，只能默認自己是黑牡丹。她聽到自己有活干，連忙跟著田小娥去干活。
從頭到尾，也沒發出一點聲響。果真是太平鎮雜貨鋪王家挑選的最賢淑的女子。
白牡丹過來了，順道打算端起陸仁炳房間里的尿盆。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兩個尿盆都是滿登登的，又是黑厚笨重的粗陶。她根本拿不好，強行端的話，只怕會灑得到處都是。
陸仁炳自己端起來，沖她喊到，跟我走吧，說著帶著白牡丹走出了房間。
山寨有專門漚糞的坑，在大門外不遠。陸仁炳帶著白牡丹走過一遍之后，她就擔起了日后倒夜香的重要工作。
回來的路上，白牡丹壯著膽子問，陸仁炳“首領，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和黑牡丹？”
“我打算讓你和黑牡丹加入保險團，跟著我女人一起干后勤保障工作！你回頭跟黑牡丹說一聲，讓她安心，只要她不愿意，沒人敢欺負你們，以后我罩著你們。”
“雖然不明白后勤保障是什么工作，也不明白罩著是什么意思。”但是白牡丹有自己的理解，她覺得眼前這個漢子的意思就是，讓她們干土匪，以后她和黑牡丹就是他的人了。
一這樣想，白牡丹就想起早上看到的那閃著光點的黝黑肌肉，臉上有些發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東西。走在前面的路人炳是一點都沒發現。
回到屋里，白牡丹自己拿著水瓢打水洗刷尿盆不提。陸仁炳拿起扁擔去擔水，缸里的水不多了。
田小娥她們還在忙活著整理，土黃色的軍裝。
陸仁炳挑著水桶到水塘那邊，打了剛從山上流下來的活水，晃晃悠悠地往回走。碰見一個同樣來打水的漢子。
陸仁炳看了他一眼，他連忙撂下自己的水桶，來接陸仁炳的擔子。
“鹿爺，您怎么親自來打水。我們這里排著號呢，頭領房間里的水，我們有專人打，今天輪到我了，你放下，我來挑。”
“不用了，王老六，你忙你的吧，我這里今天自己搞，以后重新定了規矩再按新的來。”
“唉，好嘞鹿爺！”王老六有些心潮澎湃，鹿爺竟然記得我的名字。難道是我昨天挨揍的姿勢比較突出的緣故嗎？昨天我是怎么挨打了著，是不是屁股撅得高了點。
王老六渾身一個冷顫，拎著水桶趕緊跑遠了，生怕鹿魔王發現自己的齷齪心思。
陸仁炳的神經病一樣的兇殘，已經深深地植入了每一個土匪眾的腦海里。被徹底打服的他們，根本不敢有任何違逆陸仁炳的想法。活著不好么？干嘛去招惹變態。
陸仁炳回去的時候，白牡丹已經開始做早飯，黑牡丹在打下手。房間里熱火燎人的。回頭非得弄個專門的伙房不行，哪有把灶臺放屋里的，還是燒柴的那種。
“黑娃，都點好了，你帶回來的長槍總共是四十六枝，盒子炮五把。成套的軍裝23套，另外還有多余的褲子三條，皮帶一條。
“嗯，不錯娥姐。你給我挑一套合適的，我穿上試試看。”
“好嘞。”在剛才整理的時候，田小娥早就在心里比劃過了，知道哪套，她家男人最合適。
于是她拿出來那套衣服，開始在陸仁炳身上，比來比去，她的眼光最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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