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炳的周圍全都是蹲坐姿勢的,密密麻麻的人,他們都緊張的看向車廂的另一端。陸仁炳使勁踮著腳,也沒有看清楚,前面發生了什么。
他隱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通過音箱傳過來 “鞋和衣服,應該呆在他們的位置,這就是秩序,秩序可以保障我們遠離寒冷·····,永恒的秩序有神圣的永動機決定······,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在車頭,你們就在車尾,我是帽子,你們是鞋子,當腳想要當頭的時候,就越界了,記好你們的位置,好好當你們的鞋······”
陸仁炳一頭霧水,但隨后就是一件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個男人慘烈的嚎叫聲音。
然后就是一個糟老子帶著兩個隨從,一瘸一拐的分開人叢往前走去。陸仁炳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
反正后來大家就解散了,陸仁炳閉上眼睛試圖接收信息,果然他得到了一點信息。真是奇怪,明明他的身體并沒有換,怎么會有記憶傳來呢?
難道這具身體其實一直存在于這趟列車上。根據腦海里傳來的記憶,陸仁炳知道,這個世界在2014年的時候,實驗用一種藥劑給全球降溫,結果實驗失敗,全球都被冰雪覆蓋了。只剩下一趟環繞全球的,里程長達48.6萬公里長的列車在運行,一年轉一圈。
列車很長,具體有多少節,博雷爾也不清楚。反正他從來沒有出過尾車。據說頭車的旅客,生活就像在天堂里一樣。而他們這些尾廂的窮鬼們,剛開始的時候,食物缺乏,秩序混亂,發展后來,血腥殺戮,弱肉強食,真的是食,因為最后只有人肉可吃。
剛才從他身邊走過的老頭,出面解決了這一問題,他卸下了自己的一條腿供大家食用,然后大家開始互相吃彼此的胳膊腿。
后來據說是這具車的創造者維爾福德,發明了一種果凍一樣的蛋白塊,定時定量的發給尾車里的人吃,才避免了更多的悲劇。
這趟列車已經運行了17年了,陸仁炳這具身體,也在這里生活了17年,他已經34歲了。是個癮君子,這個車廂里有人販賣一種叫做克羅諾的藥劑,可以讓人陷入幻境。
尾車上惡劣逼仄的環境,正常人都難以忍受,曾經有人試圖反抗,但都失敗了。第一次,有七個人逃出了車廂,結果被動成了雕像。每一年列車路過那里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被要求看著他們的被凍死的樣子,接收教育。
后來還發生了一次暴亂,尾車的人試圖沖擊前往頭部車廂,結果敗在了頭部車廂派來的荷槍實彈的士兵的圍剿之下。
尾部車廂死傷慘重。現在的情形是,好像有一個叫柯蒂斯的人,正在謀劃再次暴動。
剛才的事是因為,頭部車廂來了一個趾高氣昂的女人,帶走了這里的幾個孩子,一個孩子的父親試圖質問孩子的去向,結果被頭部派來的人,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他的胳膊被放到窗外凍成了冰塊,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敲成了碎片。
陸仁炳在這里是絕對的路人,跟主角他們完全扯不上關系,因為他這具身體矮小,又是個癮君子,別人都不愿意搭理他。
不過好在看他是男人的份兒上,發給了他武器,從床上拆下來的一節鐵棍。
陸仁炳正整理記憶的時候,吃飯的時間到了,頭部派來的士兵,開始點名,然后就是派發果凍蛋白塊。
那蛋白塊跟龜苓膏差不多,長方形吃到嘴里,味道怪怪的倒是很充饑。陸仁炳沒有多想吃完之后,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趟列車的設計與他剛經歷的那個時區世界,很是相似。莫非那個世界是這具身體磕了藥幻想出來的?
或者說,這趟車上所有的人,真正的意識都投影在那個世界。陸仁炳用非常手段,打破了那個幻境,才回到這里?
不過邏輯上總有想不通的地方。
陸仁炳正在愣神的時候,人群突然開始亂糟糟的喊起來,又過了一陣兒,之前用圓桶弄成的巨型圓柱體,開始在人群的推動下,快速向前方的車廂前進。圓柱體擋住了厚重的車門,不讓談們關閉。
陸仁炳他們開始跟著前面的人,迅速前進。陸仁炳搞不清楚情況,但是他知道任何暴動,都會造成巨大的傷亡。
他不能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變成炮灰。他的敵人是不知道存在哪里的世界掌控者。是永恒的壽命。
所以漸漸的他開始落在后邊了。不過群情激昂的人們,沒有人注意到他。尾車廂里留下的是老弱婦孺,青壯們都跟著走了。
陸仁炳倒是想留在尾車廂不走,但是看到那些人鄙視的目光,他自己都有點受不了。
于是他只好吊在人群后面,謹慎的前進。他們先是進入了一個類似,監獄的地方,主角們好像救了一個什么人,墨跡了一陣,他們打開了下一節車廂的大門。人群很快便涌進去。
陸仁炳仔細觀察了一下關人的監獄,一個個類似于太平間存放尸體一樣的抽屜緊鎖著。每一個抽屜里都關著一個人。
鑰匙就扔在地上,陸仁炳撿起了鑰匙放進腰間。或許什么時候有用。陸仁炳跟著走進了前面的車廂。這里很開闊,機器轟鳴,只有一個之前從尾車來的人,據說叫保羅的在這里忙忙碌碌。
這里就是給尾車廂制作蛋白塊的地方。所有人都在生產線末端爭搶那些剛出爐的蛋白塊,撿起來就往嘴里塞。
陸仁炳也奮力擠進去,搶了幾塊,塞進嘴里,然后又搶了幾塊,塞進衣服里。這東西看著軟軟的,韌性倒是很好,一般情況下也弄不壞。
陸仁炳看到主角科蒂斯,跟著保羅爬到那個存放原料的發酵罐一樣的東西上面,打開了蓋子。估計是想看一看,這蛋白塊是什么東西制成的吧。
不過陸仁炳看到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一直跟著他的那個充當攝影師或者記者角色的矮子,臉色也不好看,保羅卻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