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一眾虎嘯山土匪是件挺困難的事,淮南王世子先派了自己的手下朱六去審。
朱六滿臉橫肉,外表看著很嚇人,實則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拷問了半天,什么也沒問出來。
朱六回來后下跪向朱元請罪,“屬下能力有限,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沒能完成世子的吩咐,請世子責罰。”
朱元擺了擺手,“罷了,你先下去吧,審訊的事我會再找其他人做的。”
朱六離開后,朱五主動上前請纓。
“世子,不如讓屬下去吧,屬下定然問個水落石出。”
朱五是個自帶微笑屬性的人,無論何時何地、任何角度,他的臉都微微帶著笑容,讓人感覺很無害。
朱元:“你隨我一起過去,今日一定要問出來是什么人想置我于死地。”
朱元親自上陣去了牢房。
他心里很焦燥,從小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他而去,甚至連他養的狗都沒能幸免,中毒而亡。
現在他感覺真相離他越來越近,他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他。
他在心里認為害他的人很可能是他的繼母。
繼母可能是想讓親生兒子上位才來害他的,但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目前并沒有證據來證實。
牢里陰暗潮濕,一如他十幾年的陰暗人生一般沒有光明,走了一陣,朱元就感覺到頭有些眩暈。
朱五在一旁扶住他,“世子,你怎么樣?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朱元強打起精神,“沒事的,過一會就好了。”
很快,牢頭就把幾人帶到了一間很大的牢房。
這間牢房里面四個方位點了四支火把,將屋里照的清清楚楚,虎嘯山的七個當家全部清晰地呈現在朱世子面前。
朱世子一個個看過去,這些人長得很平常呀,并沒有三頭六臂。
可是虎嘯山沒端掉之前,他是很害怕他們的,經常夢到他們,夢里他們個個都長得如妖怪一般恐怖。
牢頭親自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朱元身后。
“世子,您請坐。”
朱元看向牢頭,“上午審訊的時候,你也在嗎?”
牢頭躬身回道:“上午的時候,火刑和剮刑都用上了,這幾個賊人太硬氣了,什么也不肯交待。”
朱元有些不甘心,“難道就沒有其它的法子了?”
朱五臉上依然是微笑無害的樣子,“世子,不是還抓了些老弱婦孺嗎?咱們把山寨里那些女人孩子拉過來,當著他們的面狠狠地打,不信他們不說。”
山羊胡子朝朱五吐了幾口血水:“人面獸心的東西。”
牢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女人和孩子都在女牢那邊,不歸我管。”
朱世子掏出腰牌遞給獄頭,“帶上這個,盡快把那些女人孩子提過來。”
女牢這邊的牢頭收了花喜兒的錢,讓多照顧關二嬸母子。
現在朱世子讓把女人孩子全提走審問,牢頭就使了一個小卒去通知花喜兒。
山寨里的女人孩子有三十幾個之多,大牢房也是裝不下的,朱五直接讓人把女人孩子拖到過道上一鞭鞭打過去。
頓時慘叫聲連連。
牢頭有些膽戰心驚地看向朱五,沒想到面前這位笑起來很有愛,猶如彌勒佛一般的人,竟是個如此歹毒的人。
女人孩子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綻,當場就有幾個孩子經不起打昏了過去。
別說,效果還真是好,幾個當家人立刻老實交待了。
原來這樁生意是山羊胡子接的。
山羊胡子“這生意是一個男子找我們做的,一共給了我們一萬兩銀子,每次都是我同那男子接頭,但那個接頭人每次都是蒙著面的,我也不知道他長得什么模樣。”
朱元見有收效,問道:“哪個是他的家人?”
立刻有個婦人拖著一個瘦小的孩子走了出來。
那瘦小的孩子奔過去,抱住山羊胡子的腿,仰起頭,“爹,你疼不疼?”
山羊胡子回了,孩子一個無力的笑容。
朱元吩咐朱五,“繼續打,打到他說出接頭人的樣子為止。”
這對母子很快就被打得昏倒在地,山羊胡子 “求求你放過我老婆孩子吧,我沒說假話,我真的沒見過那人長什么樣子,他每次和我接頭的時候都是蒙面的。”
朱元拿出帕子捂住口鼻,起身離開了牢房。
他很失望,本以為真相就要揭開了,沒想到還是收獲不大。
山羊胡子只能描述出接頭人的高矮胖瘦,但描述出來的人實在太普通了,滿大街都是,根本不好找。
牢房里,獄頭指揮著手下把被打昏的女人孩子拖回女牢房,過道里面全是血。
花喜兒和小七巡完街之后,回到衙門里,立刻又有個女子過來同她耳語了一番。
那女子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花喜兒一臉憤憤對小七道:“朱元的手下把虎嘯山的兩個孩子打死了,其她的女人和孩子也都傷得很重,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
“小七,你和朱元相處的時候要多加小心,朱元這個人太歹毒了。”
“喜姑姑,你認識獄卒?”
“我前面和你說過,我和陸風被關在虎嘯山的時候,是關二嬸給我送飯吃的,她本來要把我們偷偷放走的,結果被守門的人發現了,當時關二嬸被打得不輕。”
“我給女牢頭送了點錢,讓她幫忙照顧一下關二嬸母女。現在關二嬸傷得很重,我要早點把她救出來看傷才行。”
小七“王師爺人還不錯的,我陪你一起去找王師爺。”
兩人去找王師爺的時候,王師爺正準備收收工回家。
花喜兒很急切,“王師爺,虎嘯山那些被強搶上山的人,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放?”
“這事沒那么快,除了知府大人點頭,還要世子同意才行。”
小七“王師爺,山寨里有些人是被擄去的,麻煩你盡快同木知府說這件事,聽說很多女人孩子下午都被打傷了,如果不及時救治,怕是后果嚴重。”
“兩位姑娘放心,我會盡快報給木知府的。”
小七想了想,覺得朱元在這其中是起著關鍵作用的。
“喜姑姑,我去求一下朱世子吧,木知府一直對朱世子很客氣的,如果朱世子點了頭,知府大人應該會愿意把無辜的人先放掉的。”
花喜兒急中生智,想了個救急的法子。
“王師爺,能不能先準許我帶郎中去女牢給她們治傷?”
王師爺“我現在就去請示木知府,你們倆先在這里等我一下。”
花喜兒抱拳,“多謝王師爺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