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后門換了小廝,陸遙再沒能從后門溜出去。
李云凝來找她,身邊也是跟了兩個小丫鬟。
上次,她回到了府里,果然就被娘親斥責了一番。
還被禁足了三日。
這不,剛能出門,這就馬不停蹄來陸遙這找安慰了。
云陽長公主想的是,自家的小女兒貪玩原本也只有府中一兩人知曉。
在外頭,到底也是大家閨秀模樣。
可這回居然把宋衍的未來媳婦兒給帶到青樓去玩了。
還在花樓被兒子當場抓包了。
當真是長了臉。
這事要是讓定王妃知曉了,肯定得跟她急。
而且,姑娘家三天兩頭去那等子地方,確實不妥,這回罰得狠些,只希望女兒能長長記性。
陸遙閑著沒事,帶著魚竿兒到花園的池塘中央處的亭子那垂釣去了。
四周都擺著冰盆,倒也是涼快了許多。
只不過…
“姑娘,您這能釣著魚嗎?”
憐蘇看得莫名。
陸遙叼著根草,半躺在亭子的欄桿處,懶懶散散,看起來頗為享受。
“能啊,這午膳有沒有菜,就看我這能釣上多少。”
憐蘇語塞,完了,午膳怕是沒菜了。
池生仍舊是一動也不動地站在一旁。
他向來不吃午膳,這有沒有菜,于他都沒什么太大干系。
這時,有道人影,乘著小舟向亭子緩緩而來。
等到近了一些,憐蘇才看清了,“姑娘,郡主來了。”
陸遙微挑眉,側過頭看去,還真是李云凝。
她不是禁足嗎?
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李云凝瞥見陸遙看向了自己,高興地揮了揮手,大聲喊道,“阿遙~阿遙~”
陸遙:“…”
怎么越相處,就覺得李云凝像個二百五?
憐蘇聽傳言,只知道云凝郡主身份尊貴,向來高傲,比表小姐都要傲上幾分。
如今,時常見到郡主,就開始知道,傳言不可盡信。
李云凝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亭子,“阿遙,你今日可是要做糖醋魚?”
看來今天她來的時機正好嘛!
陸遙嘆了嘆氣,提了提魚竿,“云凝,我的魚都被你嚇跑了,哪來的糖醋魚。”
她重新拿了塊餌給插到上頭,扔到池塘中。
李云凝目瞪口呆,“阿遙,你那鉤子都是直的,如何釣得著?”
陸遙晃了晃魚竿,滿不在乎,“愿煮上鉤嘛。”
一直到李云凝把桌上的小糕點都一掃而空后,陸遙躺在那,那魚竿在那水面,半點動靜沒有,果然沒能釣起一條魚。
憐蘇可憐兮兮地砸吧砸吧嘴,看來中午是沒菜吃了。
陸遙掀開臉上的扇子,打了個哈欠,“憐蘇,我睡了多久?”
“…半個時辰。”
此時太陽倒也不算毒辣,陸遙收了收魚竿,只見上頭的餌早已被吃了去。
李云凝發現,陸遙這根本就是在打發時間消遣著玩。
“阿遙,我有些餓了。”
“那就去外頭吃吧,我請客。”
陸遙將魚竿遞給了一旁的丫鬟,帶著李云凝坐著小舟回到了地面。
“對了,方才我來定王府的路上,聽人議論,說是飄香樓的花魁,昨日被發現死在了房里。”
李云凝想起了早上出來時的所聞,同陸遙講了一講。
現如今這案子在京城里頭沸沸揚揚,鬧得人心恍恍。
可官府那頭始終沒有頭緒。
陸遙沉默了半晌,“你哥他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嗎?”
“沒有,本來負責案子的大人被參了一本,鬧到圣上那去了,現如今已經交由大理寺來查了,我哥從旁協助。”
如今京城防控更加森嚴,兇手應當是不會再輕易下手了。
“阿遙,你說兇手為什么只挑青樓女子下手呢,而且還都是花魁?”
李云凝有些疑惑,這些美人,她一個女子瞧著都心生憐惜。
陸遙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已經死了五位花魁,這京城里的花樓也不少。
“云凝,你可知這京城里一共有多少花樓?”
這問題問李云凝,果真是沒問錯人。
“像翠煙樓一樣的有七處,其他都是一些小館,登不上臺面。”
“現如今死了人的花樓肯定是不敢再推花魁了吧?”
“不一定,我聽說翠煙樓還有瀟雨樓又新出了花魁,昨個兒的事。”
陸遙搖頭,“不對,如今翠煙樓和瀟雨樓都出過事,自然會自我警惕,如果兇手要再下手,很大的幾率會選擇沒有出過事的…”
李云凝想了想,沒有出事的?
“妙語樓還有醉春樓!這兩處是京城最有名的,至今都未出事!”
陸遙聞言,頓了頓,妙語樓?
不就是上回去過的那里,花魁叫…妙生花?
“醉春樓現如今的花魁叫什么名字?”
“我記得是叫九兒,是位清倌。”
李云凝記得清楚,是因為這位九兒實在特別。
她并非像其他花樓的花魁一般,去年是以一舞名動京城,一躍為花魁。
可到了今年,由于常年戴著面紗,那些客人看膩了舞曲,自然也就不再對其感興趣。
陸遙聽李云凝這么一說,倒是覺得這位九兒姑娘很是特別。
“云凝,我們去醉春樓。”
“哈?”
李云凝一時沒反應過來,“阿遙,我們去醉春樓做什么?”
“趁著九兒姑娘還沒死,多瞧幾眼。”
陸遙答得直接。
李云凝一噎,阿遙說話倒是直接。
她喚了后邊跟著的丫鬟,低聲道,“茗兒,你去找兄長,就說我同定王府的陸姑娘去醉春樓了,讓他要是過來的話,換身低調的衣裳來。”
茗兒走后,陸遙盯著李云凝看。
李云凝被她盯得有些莫名,“你總瞧著我做什么?”
“你讓你哥去做什么?”
“那按照你說的,讓我哥到醉春樓守株待兔也是可以的嘛。”
陸遙遙搖頭,“我們想的,他們肯定也想到了,所以此時,醉春樓和妙語樓,定然都有官兵在暗中看守著。”
李云凝:“難不成你真就只是去瞧那九兒姑娘的?”
她不信,阿遙肯定不只是去瞧那九兒姑娘那般簡單。
陸遙答道,“當然不是。”
按李凝云的說法,那九兒姑娘從不以真容示人,最是適合被人冒名頂替。
既然官府至今沒有找到個合適的人選,那就她去試一試嘛?
李云凝突然想到什么,呆愣問道,“阿遙,你不會是想頂替那個九兒姑娘吧…”
陸遙笑笑,“未嘗不可。”
不過兇手可能也會想到有人會冒名頂替守株待兔,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涉險了。
后頭遠遠跟著的池生,隱隱感覺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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