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二樓用膳,那兩位姑娘在一樓的臺子上。
瞧著陸遙滿心都在那兩姑娘身上,連桌上的飯菜都不瞧上一眼,宋衍喚道,“遙遙,吃飯。”
陸遙這才回過神來,接過一旁憐蘇遞來的碗筷,瞧著宋衍興致不大高的樣子她湊過去神秘兮兮,“師父,你可知那蒙面的姑娘有何特別的?”
可宋衍連那姑娘瞧都沒瞧一眼,又怎么會知道她有何特別,但卻還是順著陸遙的話地問道,“有何特別?”
陸遙咧嘴一笑,“我不告訴你。”
如若是旁人,定然會起好奇心,可這是宋衍啊,他嗯了一聲,繼續用食。
這倒是把陸遙的給噎住了,“你…就嗯?”
宋衍堪堪抬眼瞧他,“不然呢?”
陸遙呵呵笑,扒了口飯,這下倒是認真用起飯菜了。
宋衍滿意了,為她布菜,“多吃些。”
“…”
不一會,樓下戲曲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喧鬧的人聲。
陸遙徇聲望下去,便瞧見了幾個人熙攘在臺子上,兩個像是喝多了的男子,舉止輕浮,欲對那兩姑娘上下其手。
陸遙倒是瞧得有意思,宋衍看她興致正濃,問道,“你這般喜歡那倆姑娘,不去幫忙?”
陸遙笑意頗深,“這怎么會需要徒兒去幫忙呢。”
“哦?”
陸遙指了指臺下,“師父,您瞧,這像不像惡霸欺辱民女?”
宋衍順著視線瞧過去,“像。”
“連冬從前帶給我的許多話本子里便有說道,這般場面,定然會有俠義之士路見不平出手相救…”
陸遙仿佛對自己的話很是有信心,宋衍又問道,“然后呢?”
陸遙笑眼瞇瞇,“且,這俠士必定衣著白袍,風度翩翩。”
宋衍倒是好奇,是否真如她說的這般。
后頭的墨生同池生卻覺得,豈會有這般湊巧之事?
憐蘇卻很是認同,畢竟她平常話本子看得也不少,那男女主之間相識皆是如此。
這時,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住手!”
隨后,一名男子飄然而至,上臺阻止,將那蒙面的姑娘護在身后,“姑娘莫怕。”
墨生和池生驚呆了,“還真是白衣…”
那男子可畏是白衣飄飄,謙謙君子,行為舉止間謙遜有禮。
那兩鬧事的男子,被小廝護了回去,惡狠狠地盯著那白衣男子,“多管閑事!”
白衣男子卻絲毫不畏懼,一心護著身后的蒙面女子。
陸遙看得可是津津有味。
宋衍挑眉,“你倒是說對了。”
陸遙一臉的惋惜,“可惜了,就是不知那男子,可消受得起這美人?”
“何意?”
陸遙笑笑不說話,看著那白衣男子幫著那女子收拾那被砸壞的琵琶,二人貌似相談甚歡的樣子。
她眼里閃過狡黠,“師父,待會帶您去瞧出好戲。”
宋衍瞧著她這鬼機靈的模樣,唇角微微上揚。
過了一會,瞧著那蒙面的女子跟著那白衣男子離開酒樓后,陸遙連忙塞了兩口肉,拉著宋衍就往樓下跑。
墨生幾人連忙跟了上去。
出了酒樓,她們一路跟著那白衣男子兩人,最后跟進了一處偏僻的院子。
陸遙扯著宋衍的袖子,神秘兮兮地躲在一邊。
宋衍覺得,聽人墻角,實非君子所為,他離遠了些,像是同陸遙畫清了界線一般。
陸遙不以為意,憐蘇卻好奇得很。
幾人瞧見,那原本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進了那院子后,竟開始對那蒙著面紗的姑娘上下其手,臉上洋著得意的壞笑。
“姑娘,方才在下可是救了你,如今你以身相許一番,也不為過罷?”
那姑娘眼神憤然,“沒想到公子竟是這般…流氓!”
“姑娘此言差矣,哪有流氓像在下這般好看?”
他說著說著,不自覺地摸了摸臉,似乎對自己的皮相頗為自豪。
陸遙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憐蘇顯然看不下去,“奴婢還以為那白衣男子是位君子!原來不過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墨生,你快去幫幫那姑娘…”
陸遙瞧著憐蘇滿臉的憤懣,墨生似乎也看不下去了。
陸遙輕笑地阻止道,“你以為那白衣的是匹狼,可那戴面紗的也不是兔子呀,再好好瞧著,這好戲才剛開始呢。”
憐蘇疑惑,只得繼續看下去,只見那白衣男子挾著那姑娘的肩頭,便要往上湊,那姑娘拼命掙扎,一聲聲救命好不悲戚。
憐蘇不忍直視,別過頭去,卻被陸遙一把揪回去繼續看。
突然,那姑娘不叫了,也停止掙扎了,白衣男子以為她是妥協了,得意洋洋,“這才乖嘛,在下可不想傷了小美人…”
可話還未說完,便遭了那姑娘的致命一踢,那姑娘反手揪住那白衣男子側過背,手肘狠狠一擊,那白衣男子慘叫了一聲倒地。
憐蘇驚呆了,這…這是什么情況?!
這姑娘也忒厲害了!
陸遙瞧著,嘖,還算有點意思。
宋衍也遠遠瞧見了一些,難怪陸遙說帶他來看戲,這個小機靈。
那姑娘也不客氣,直接伸手往白衣男子衣襟里以及腰間處摸索。
這下子,憐蘇同墨生是真的傻了。
這是反過來了?
不一會,那姑娘便從那白衣男子身上掏出幾張銀票,以及一錢袋子。
陸遙看得眼睛都發光了,眼瞧著那姑娘就要從后門出去了,陸遙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抓…
那姑娘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朝自己而來,楞了半晌,那腰間的錢袋子,便被來人奪了去。
陸遙拎著沉甸甸的錢袋子,很是滿意。
那姑娘氣極,“姑娘,你何故奪我錢袋子?”
陸遙打開錢袋子看里頭的銀子,不以為意道,“姑奶奶我這是黑吃黑。”
語氣間坦然又正義凜然,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英雄之舉,頗有幾分自豪的樣子。
那姑娘見狀,便要上來搶,池生連忙擋在陸遙身前護住她,墨生見狀也過去幫忙。
宋衍心想,看來自己待她還是不夠大方,不然怎會窮到跑去搶別人家的銀子?
那姑娘嗤笑了一聲,“兩個大男人對我一個弱女子,不憐香惜玉也就罷了,還想打我,你們也好意思。”
墨生同池生顯然也不太想對一個女子動手,這實非君子所為。
豈料,陸遙嘖嘖兩聲,“暫不提弱,你也需得是女子,我這兩小哥才能夠憐香惜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