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獸王山就像是一只兩個肩膀高高聳起的巨獸,盤坐在大山中,越發顯得高大而又陰森。
山腳下,快速行軍而來的三千獸人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但依舊保持著嚴整的陣型,肅立在一片空地上。
一只巨大無比的蟲筏從大軍后方緩緩升起,筏子中間的一座高臺上,獸血聯盟的大頭目們陰冷的目光看向正前方的獸王山,還有雄關上空飄舞的那面龍旗。
每個人的心頭都升起萬丈怒火,一個個面色猙獰,眼中流露出凌厲的殺機。
狡猾的秦人,卑鄙的秦人,竟然趁著他們下山之際,偷偷摸摸的抄了他們的老巢,斷了他們的后路。
節操呢,節操呢?!
獸人們震怒之際,心中也生出一絲絲的寒意。
獸王山是雞公山第一天險,獸血聯盟在這里盤踞多年,早就依照山勢修建了無數的防御工事,布置了無數的防御器械,只是埡口雄關的前后兩面,就足足修建了十七道防線。
血祭司達魯還在埡口上布置了四個大型法陣,如果再加上一萬人的守軍,可謂固若金湯。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天險雄關,竟然在短短的幾天內,毫無動靜的就失守了!
更讓獸人們心里發毛的是,他們此刻眼中的獸王山,死寂中透著祥和,所有的防御工事都是完好無損的,絲毫看不出激戰過的痕跡。
安裝在峭壁上和雄關兩側山峰上的大型防御器械,也沒有任何啟動過的痕跡,雄關上連一塊墻磚都沒有破。
那獸王山到底是怎么失守的?
獸血聯盟的大頭目達隆,目光冷冽,陰森森道:“除了強者出手之外,我再也想不出任何失守的理由!”
強者?!
眾人不禁震動,一個頭目激動的大聲道:“該死的人族,竟然敢出動強者,我們去投訴他們,去告他們!”
眾人紛紛側目,向是看二傻子一般看著揮舞手臂的那個頭目。
擺脫,先把自己的身份擺正了好不好,我們是盜匪,不是正規軍!
再說了,就算能投訴你又找誰投訴去,去的了真武界嗎?
獸神城倒是有投訴的地方,可一個來回最快也要半個月,能解決眼下的危機?
獸人們的情緒低落了下來,也不敢貿然派人上去探查,只好靜靜等待著天亮。
等天色亮了,后面的大軍趕到了,他們再發起猛攻也不遲。
獸王埡口的雄關上,廖長河和八大金剛見獸人沒有發起攻擊,不禁松了一口氣。
雖說他們已經接手了這座雄關,但將士們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尤其是獸人制作的那些傻大笨粗的大型器械,往往需要四五個人甚至十幾個人一起配合著操作。
好在南山軍的組成大都是當年流散的秦國士兵,不少人都和獸人交戰過,所以對獸人一脈相承的器械裝備有些了解,才不至于摸不著頭緒。
只要再給他們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就能成為這座雄關真正的主人。
就在南山軍忙著備戰之際,山外的山腳下,一道人影向著埡口方向大步走來。
守軍們先是緊張了一下,當看清是四爺的時候不禁大喜過望,趕緊派人將四爺領了上來。
過去的一年里,四爺帶給他們的奇跡實在太多了,所以這一次四爺把一座完整的雄關留給他們,他們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只有無盡的崇敬之情。
“見過小侯爺!”雄關的城墻上,廖長河和八大金剛向著陳克抱拳行禮。
陳克點了點頭,走到女墻前,看了一眼山腳下的獸人軍隊。
廖長河急忙稟告道:“小侯爺,獸血聯盟的人來的很快,不過只有三千人馬,此外還有一支兀鷲軍團,一只蟲筏。”
陳克指著分布在女墻上的一個個鐵架子問道:“這些死光炮,你們都掌握了嗎?”
一位負責守衛雄關的金剛粗聲道:“四爺放心,末將以前接觸過這些死光炮,雖說比不得眼前的這些先進,但基本的操作還懂一些,再參照四爺送來的小冊子,又多懂了幾成。”
說著話,眾人紛紛看向陳克,眼中流露出欽佩之色來。
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們之所以收留那些老弱病殘,其實是源于部下的一個錯誤。
沒想到,四爺就是從這些老弱病殘的口中,獲取了大量的信息,不但整理出雞公山最詳盡的地圖和線路,而且還探查到各方勢力的很多機密信息。
四爺送給他們的那本小冊子里,包含了獸王山地形圖和結構圖,還有一些大型防御器械的操控方式,其中就包括城墻上的死光炮。
陳克又詢問了片刻,讓眾人各自去忙,他帶著兩大金剛和十幾個高手向著獸王峰走去。
來到峰頂上,那片殘破的法陣前,陳克大手發力,將碎裂的晶石塊全部給清理干凈,一個完整的正方形的石臺出現在眼前。
石臺竟然是用一種血色的晶石修建而成,高約兩尺,血晶體的外面又貼上一層黑色的石磚,不但掩蓋了血色,也掩蓋了血晶散發的血腥氣息。
石臺的表面上,雕刻著一些和符文和線條,還有十八個凹陷下去的凹槽。
陳克頓時心中了然,這個石臺就相當于是一個固定的插座,陣法柜展開后的法陣晶板下方,正好有十八個竹筍一般的凸起,恰好能嵌入凹槽中。
大概這座石臺的造價很昂貴,而且很費時,所以才僅僅修建了一座,一次只能啟動一種法陣。
否則的話干嘛不修建四座呢,一個法陣一個法陣的來回切換,多麻煩啊。
陳克轉身看向兩大金剛和十幾個高手,肅聲道:“你們就守在周圍,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眾人急忙領命,散開后布置成嚴密的陣勢,將法陣臺給保護了起來。
陳克站在臺子上,見所有人都把臉沖向了外面,這才意念一動,瞬間變成血祭司達魯。
取出血祭司的那些家伙事兒,陳克接連消了幾遍毒,用能量又清洗了幾遍,這才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條底褲,開始玩起了換裝游戲。
穿上獸皮袍子,戴上血色的項鏈,插上鮮艷的羽毛,掛上白色的骨刀,最后再把白骨黑皮血紋的獸魂幡拿在手中。
“咚咚鏘我的天靈靈,讓我愛你行不行。”陳克歡快的跳起了廣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