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廣場上,三張桌子前,少年們排起了長隊。
大多數少年的手中,其實都是妖兵的骨牌。
骨牌的來源五花八門,有真正打出來的,有撿到的,有花錢買的,還有一些骨牌,壓根是少年們從軍隊的親屬那里拿來的。
趁著妖兵骨牌的兌換規則還沒有變,他們得抓緊了。
否則的話,連妖兵骨牌的兌換也提升了難度,他們豈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陳克戴著大口罩,站在人群后方,隨著隊伍緩慢向前移動。
他也不著急,而是靜靜聽著兌換臺那邊傳來的對話。
負責他這一隊的紫蕓劍派的長老,長著兩道好看的白眉,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對少年們的問題有問必答。
所以等輪到陳克的時候,他已經明確下來,自己要兌換些什么了。
白眉長老坐在長桌后,看著走上前的陳克,半開玩笑道:“背的箱子倒挺大,看來買賣不小啊。”
一般一般,陳克嘿嘿一笑,取下箱子,放在長桌上。
別的少年都是小心翼翼的把骨牌拿出來,然后放在桌子上。
陳克是直接倒的。
嗯,很大氣。
嘩啦啦!
傾倒的箱子里,骨牌流水一般傾瀉而出,鋪在桌子上。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孫子,哪來這么多妖兵的骨牌?
陳克從箱子里倒出來的骨牌,足足占據了大半個桌子!
白眉長老看著滿桌子的骨牌,也有點發懵。
陳克的大口罩上面,眼睛瞇成兩道縫兒:“前輩,您點點,妖兵骨牌,一共是六十二塊。”
多少?
六十二塊?!
少年們再次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猜到會很多,卻沒想到會這么多。
蜀中六杰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滿小云酸溜溜的說道:“別人最多也就能打到十幾塊,這倒好,六十多塊,還真是大買賣!”
眾人頓時猛省過來,是了,這么多的骨牌,絕對不可能是打出來的,只可能是通過別的渠道弄來的。
但在兌換規則中,并不過問骨牌的來歷,只要骨牌是真的就行。
出于對規則的尊重和維護,再多的骨牌也要給予兌換。
白眉長老的兩個助手走上前,將桌上的骨牌清點清楚,向著長老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白眉長老看向陳克,微笑道:“好了,年輕人,你想兌換些什么?”
陳克早有打算,當下將要兌換的物品,依次說了出來。
長劍兩把,修行裝兩套,還有一些修煉所需的小道具。
補血丹,凝氣丹,煉骨丹,鍛脈丹,玉肌丹,除穢丹,化靈丹,度魂丹,…
陳克兌換的丹藥,幾乎涵蓋了九重境界,還有一些輔助類丹藥,占據了大部分。
低境界修煉的丹藥他雖然用不到,但可以給鐵牛用。
等兩個助手登記完畢,將一個憑證交給陳克。
拿著憑證,陳克隨時可以去后園的兌換處提取兌換品。
陳克向著白眉長老躬身道謝,收起憑證,背著箱子,向著后方走去。
此時留在廣場上的少年,已經分成了兩撥。
一撥人兌換完妖兵的骨牌,主動走到廣場外圍,。
他們大概沒有妖將的骨牌,或者不想卷入骨牌大戰,但又不甘心離開,所以站的遠遠的。
而另外一撥人,顯然是拿定主意,要參加骨牌大戰,所以站在距離三張桌子不遠的地方。
陳克背著箱子,猶豫的看看那邊,又看看這邊,裹足不前,一副糾結的樣子。
參加骨牌大戰的十幾個少年,不禁眼睛發亮,目不轉睛看向陳克。
這可是一只肥羊啊。
陳克猶猶豫豫的樣子,分明就是缺乏自信。
而缺乏自信,說明他的實力不會太強。
闊綽的,實力不強的對手,誰能不喜歡呢?
一個高大少年生怕失去先機,搶先一步來到陳克面前,傲然挺立。
他居高臨下,一臉鄙夷的看著陳克,嘲諷道:“小子,大熱天的蒙著個口罩,是你爹媽沒有把你生好呢,還是因為你是個廢物,怕丟了爹媽的臉面?”
“你說什么?!”陳克猛然抬頭,憤怒的瞪著高大少年。
高大少年見成功激怒了陳克,不禁心里得意,昂然道:“怎么,不服氣啊,不服氣的話就打一場,是不是廢物,手下見真章!”
陳克冷冷道:“打就打,誰怕誰!”
高大少年心里樂開了花,趁熱打鐵道:“三塊骨牌的賭注,你敢嗎?”
“我不敢?”陳克大聲道,“三塊就三塊,有什么了不起的!”
說著話,陳克憤怒的向著那一小撥人走去,站在了參加骨牌大戰的隊列中。
高大少年看著陳克的背影,得意的幾乎要笑出聲來,悠悠然的跟了上去。
參加骨牌大戰的少年并不多,大概十幾人。
眾人見陳克走來,又是同情又是惋惜看向陳克。
小子,你上當了,人家就是看你好欺負,才故意激怒你的。
可惜啊,這樣的肥羊竟然被人先下手了。
不多時,妖兵骨牌的兌換結束了,參加骨牌大戰的少年,又增加了三個人。
向問天長老再度站起身來,宣布骨牌大戰的規則。
其實也沒什么規則,少年們可以自由挑戰,自由制定賭注。
只要雙方認可,簡單公證后,隨時可以開始戰斗。
在戰斗過程,任何一方率先四肢著地,或者主動認輸,就會被判負。
先前挑釁陳克的少年,黑龍門精英弟子石破天,迫不及待來到陳克面前:“小子,別慫,我們這就開始吧!”
“你倒是著急,那就開始吧!”陳克的大口罩掩飾住一絲冷笑,來到廣場的一片空地上。
石破天大步上前,向著一旁的公證人員點了點頭。
“公證完畢,對戰開始!”
石破天看著對面的陳克,就像是看著三塊明晃晃的骨牌,目光越發灼熱。
他的臉上露出獰笑之色,雙拳一握,猛然催動體內的氣勢。
他的氣勢剛催動到一半,忽然間眼前一花,接著下巴一痛,就此失去了知覺。
陳克收起拳頭,慢悠悠走到下巴碎裂、躺在地上的石破天身前,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茫然的看向外圍的公證人,用不確定的語氣道:“我,我贏了嗎?”